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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具有高度独创性的苏联歌剧学习——“暴风雨”观后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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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4-11-04
第3版()
专栏:

向具有高度独创性的苏联歌剧学习
——“暴风雨”观后感
中央实验歌剧院院长 周巍峙
我很幸运地在北京看到了以苏联伟大的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聂米罗维奇—丹钦科命名的苏联国立莫斯科音乐剧院的首次演出,演出的节目是反映苏联现代斗争生活的著名歌剧“暴风雨”。这个歌剧是由吉洪·赫连尼科夫作曲,是在聂米罗维奇—丹钦科的倡导与鼓舞下完成的,聂米罗维奇—丹钦科并亲自参加创作工作,领导了首次演出。这次的导演、重新编剧者和演出者是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和白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艺术家兹拉托戈罗夫。
“暴风雨”是一部深刻地表现了苏维埃斗争生活中一个重要历史时代的史诗,它描写一九二○年苏联在击退武装干涉和结束国内战争以后的反革命匪徒叛乱事件。当时国内经济状况十分窘困,丑恶的社会革命党人安东诺夫和富农头子斯托罗热夫企图利用农民经济的严重困难情况,利用某些中农对于战时共产主义的余粮收集制的不满情绪,在唐波夫省煽起叛乱;他们妄称自己为农民利益的保卫者,采取各种阴谋手段来破坏工人阶级与广大农民之间的团结,企图颠覆年轻的苏维埃政权,把黑暗的剥削制度重新压到苏联人民的头上。可是广大的农民(主要是贫雇农)响应党的号召,在党员李斯德腊特的领导下,坚决地拿起了武器,保卫了自己的苏维埃政权。他们相信真理是属于英明的党,属于伟大的列宁的。最后工人与农民在一起像过去击溃了白党及外国武装干涉者一样,击溃了这次富农叛乱。那些曾经被阶级敌人欺蒙,对苏维埃政权发生误解的中农如弗罗尔·巴叶夫和安德烈依,也在残酷的斗争中,认清了富农阶级的凶恶面目和贪婪无餍的心肠,终于站到列宁的旗帜下,热烈地拥护党的新经济政策,拥护把余粮收集制改成了粮食税的新措施。他们感谢党为他们争得了和平,指出了实现幸福生活的康庄大道。他们坚决表示要永远和党站在一起,为建设年轻的苏维埃国家,彻底消灭残余的反动分子而斗争到底。列宁主义真理的无敌力量在这个剧本中得到了鲜明的有力的表现,成为整个歌剧的主导思想。这个剧反映的虽然是苏维埃人民的斗争,但对中国人民来说同样是亲切的,它对中国观众同样具有伟大的教育作用。
这个牵涉到千百万劳动农民命运的社会斗争的巨大主题,被巧妙地通过比较单纯的事件表现出来。剧中的主要人物并不多,但都写得很生动,富有典型性格,其中有共产党员李斯德腊特一家,中农弗罗尔·巴叶夫和他的女儿娜塔莎。反动势力以富农头子斯托罗热夫和匪徒安东诺夫为代表。尖锐的社会矛盾在第一幕第一场就向广大的农民们明确地提出了:或者是随着安东诺夫和斯托罗热夫走死亡的路,或者坚定地站在列宁的旗帜下走和平幸福的路。作者通过中农和贫雇农内部思想的变化,通过对敌人阴谋诡计的不断揭露,把广大农民同反动派的斗争跟每个农民家庭的命运结合在一起,构成曲折动人的情节。斗争随着事件的发展而深刻地展开,戏剧的进行始终是紧张地抓住观众的情感,在这里应特别提到作曲家的成就。吉洪·赫连尼科夫用它明确而有力的音乐形象深刻地表达了主题思想,细致地写出了戏剧发展的生动的情景和人物的内心活动,深深地打动了观众。如一幕一场李斯德腊特扶着步枪唱的那段独唱,是苏维埃人勇敢性格的自然流露,他的歌声抒发出他对人民的关怀和热爱,以及对敌人的无限憎恨。而他对娜塔莎唱的那段俄罗斯民歌风格特别显明的曲子,又是那样亲切。他的弟弟连卡的几段抒情调则充溢着年青人的热情和对于幸福的生活的强烈渴望,他在看守斯托罗热夫时的歌声,则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胜利的愉快。特别在三幕一场他爱抚着娜塔莎时所唱的摇篮曲,是多么迷人呀!一幕二场李斯德腊特母亲靠着柱子在怀念她两只鹰(指他两个儿子)不知飞到何处的时候所唱的抒情调,使观众都为这个孤老婆子的困苦情景抱深切的同情。娜塔莎的许多抒情曲也都是动人的,特别是三幕一场描写她内心痛苦的独唱,更加使人感动。在音乐上要特别强调提出的是在列宁上场前后的两段乐曲,列宁同农民会面,使戏剧发展到高潮,列宁并没有唱,但他的精神在音乐上得到了明确的体现,一切气氛都在引向列宁的出现。热情的音乐激动着每个观众的心,激发起对伟大领袖的无限崇敬。中农弗罗尔·巴叶夫向群众传播列宁真理,为了维护真理不惜牺牲生命的坚定意志,在他的歌声中得到充分的发挥。
歌剧中群众合唱的创作有着丰富的表现力。第一幕青年们漫不经意的歌声、富农与中农在一起的男声合唱和游击队的前进曲,在情绪上有强烈的对比,到第二幕群众合唱更是充分描绘了广大群众的复杂情感。在歌声中可以感到群众对富农分子和那些亡命之徒的愤恨和寻求真理的激情。当群众听到弗罗尔和安德烈依所带回来的真理的时候,大家喜气洋洋地唱出了非常优美的合唱,歌声柔和,情绪欢快,人们完全陶醉在新生活的美丽的想像当中。最后一幕的合唱是群众力量的迸发,显得特别坚强,这是列宁主义真理胜利的有力表现。在如何用音乐形象表现反面人物的思想感情方面,作者也得到了成功。他不是用某些形式上的夸张来表现反面人物(这在过去常常引起滑稽可笑的感觉),而是用音乐来表现他们狰狞而阴险的面目,和他们面临死亡时的绝望情绪。这部歌剧的音乐有着强烈的俄罗斯音乐的风格,它与俄罗斯古典歌剧现实主义传统和民间音乐的优秀遗产有着深刻的联系,整个音乐都很朴素,明快,非常动人地表现了这一具有高度思想性的戏剧内容。它是苏联反映现代生活的新歌剧的里程碑,对于中国作曲家,也给予了莫大的启示。
从这个歌剧的整个演出看来,可以看出导演和演员是坚定不移地遵循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丹钦科的原则来进行艺术创造的。他们用完全忠实于生活、忠实于思想内容的具有高度技巧的歌声和生动明确的舞台形象真实而细致地刻划了人物,在舞台上出现的都是性格鲜明的活生生的人物。李斯德腊特(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演员、斯大林奖金获得者尤尼茨基饰)是一个非常朴素而坚定的普通党员的形象,他和人民在一起时十分亲切,自然,在指挥游击队转移时显得很沉着。当他和富农斯托罗热夫(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艺术家、斯大林奖金获得者坎杰拉基饰)对唱时,憎恨心情溢于言外;他向富农阶级发出了警告,于是回身命令队伍前进。自己背着枪走在游击队的前头,这就有力地表现了他的战斗意志。导演在处理游击队的出发,安东诺夫倨傲地上场,老朽的神父用十字架欢迎他等场有着很周详的设计,把两个营垒的对比很清楚地表现出来了。其他很多场的戏剧的安排都显出导演和演员们的创造性和高度的艺术修养。如在一幕二场李斯德腊特偷偷回家看望老母,了解家乡情况时,他和在富农斯托罗热夫家当雇工的兄弟在母亲面前相见时,是那样的老练,而他的弟弟连卡(拉得泽耶夫斯基饰)就显得幼稚了。他恨他弟弟和匪徒们在一起,同时又了解他弟弟是受了骗,因而同情他,争取他,爱护他。用匪徒们迫害人民、迫害他们母亲的事实,说服了连卡,使连卡开始觉醒。当他们哥俩在母亲面前和好后,母子三人相偎的靠着草垛从沉思到假眠,他们三人开始用“A”唱着三重唱后又改成“?”音完全达到引人沉思的效果。我们虽然不懂整个歌词,但可以从歌声中、从表情中看出他们的思想活动;哥哥想着当前人民的苦难和未来的美景;弟弟大概是在想着和娜塔莎结婚后的幸福生活;母亲则是在想着这两个儿子终于走到一起,和平生活能早些到来多好。当敌人搜捕李斯德腊特时,早由小鼓声给我们以预感,这音乐安排得很好。敌人冲进门后,富农逼视连卡时的静场(音乐也停止了)使观众也十分紧张;母亲在敌人没有进来前是紧张得站不起来,而当敌人真的进来了,母亲却能竭力克制自己,使自己镇静下来的表现,都非常明确。而当匪徒用马刀刺着正是李斯德腊特藏身的草垛的时候,富农斯托罗热夫又逼视着母亲的双眼,看母亲的神情,这时母亲内心虽然是极度紧张,而外表却很镇静。这一场戏整个都处理得很自然紧凑,能用非常精炼的舞台动作表现出每个角色非常复杂的感情。母亲是由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演员、斯大林奖金获得者扬科饰演的。
三幕一场的处理更是细致动人。娜塔莎(波达波夫斯卡娅饰)受了富农的欺骗,误认为连卡投了红军后,娶了一个女政治委员,而抛弃了她。她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时她已有了孕了。别人都在耻笑她,到处只有她一个人,她羞惭、怨恨、恐惧、绝望。这一场开始时很长一个时间没有唱,只有音乐和后台轻轻的女声合唱在伴随着娜塔莎激动的情感。她坐立不安,痛苦地扔掉枕头,乱扯窗帘和幔子,她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无意中弄断了炉壁上放手巾的绳子,而激起了她上吊自杀的念头,想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去。这一段表演是明确的、深刻的,使不懂得歌词的人也了解到它的内容,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对敌人的阴谋感到痛恨。连卡突然到来安慰着她,用手轻轻地理着她的乱发,扶她躺下,慢慢地使她的精神安静了下来。连卡的摇篮曲使娜塔莎又沉醉在幸福的怀抱里。这场戏虽只有两个人在表演,但由于导演处理的适当和演员的艺术天才在观众中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这个剧的演出所以成功,特别是由于它正确地表现了伟大列宁(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演员彼得罗夫饰)的令人崇敬的形象,他的上场在观众中引起欢呼;他与农民的会见,刻划了伟大列宁与人民的亲密联系。中农弗罗尔·巴叶夫
(杜达列夫饰)和安德烈依(凯得罗夫饰)的形象也是真实有力的,通过他们显示了广大的农民群众对真理的追求和拥护,显示了伟大的列宁主义的光辉。
敌人的形象是毫无理性的、阴险的、狠毒的。该剧的作曲家、导演及演员对这个趋于死亡的腐朽的阶级给予毫不留情的揭露。特别是丹钦科最好的学生、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艺术家、斯大林奖金获得者坎杰拉基,在创造富农斯托罗热夫这个角色上是特别成功的,他把唱歌、舞台动作和这个将死亡的没落阶级的思想情感完全溶化成一体了。当李斯德腊特带领着游击队刚离开村庄,安东诺夫到来以后,他对看着的群众,洋洋得意地摸了一下胡子,表现了他的自信。他对人是十分残暴的,像狼一样凶狠。当他看到内部逐渐瓦解,更多的群众投向李斯德腊特以后,他想出离间农民和红军关系的阴谋,他最卑鄙的手段是欺骗娜塔莎,使她痛恨连卡。当他骗了娜塔莎,娜塔莎精神支持不住的时候,他一步一步地隐入安东诺夫的司令部里,那个形象是十分阴险怕人的。敌视一切、无恶不作是没落阶级的特点,但这只是临死前的挣扎,并不是真正可怕的。绝望的情绪统治了安东诺夫,也统治了他的整个匪帮,第四幕斯托罗热夫在森林的一场,很突出的表现了这点。过去那种气势一扫而光了,虽然他像野兽一样地狂叫着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但给观众的感觉却是完全绝望的。
这位天才的艺术家用人民的观点深入地刻划了这一可恶的敌人,燃起了人民对敌人的仇恨,最后他被捕,后乘连卡不备,刺连卡一刀的情景,更是提高了人民对敌人的警惕性。饰匪徒安东诺夫的别鲁根和饰柯索娃的贝列夫采娃也都能把那种丧失人性的那种亡命之徒的性格描写得很确切。
这个歌剧不但深刻地塑造了剧中的主要人物,而且通过戏剧的真实的发展,在处理群众场面上也表现了导演的思想性和艺术手法。第一场在安东诺夫匪徒即将来临,游击队在待命出发之际,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下,不同阶层和有不同思想看法的群众表现了不同的态度,有些群众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迷惘的情绪,更是很清楚。在第二幕当匪徒们去枪决被俘的共产党员和同情共产党的农民时,由于农民对匪徒们的真相日益清楚,他们对敌人这种暴行表现了敢怒而不敢言的神情。当敌人强迫妇女为安东诺夫唱歌跳舞时,人们在匪徒鞭笞下跳起来,唱起来,但这不是跳舞唱歌,而是表示出人民内心燃烧着的愤恨和潜伏着的对敌人的反抗力量。而匪徒们的乱跳乱蹦,则又是穷途末路,精神失常的表现。四幕一场群众拥在一起歌唱新生活来临的场面,则又是另一种情景。可以看出每一个场面的处理,都表现了明确的目的性,也是很细致地充分地体现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
乐队在音乐指挥斯拉文斯基(他是巴什基里亚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人民艺术家、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功勋艺术家)的领导下,对全剧的发展给予了恰切的气氛,序曲的演奏充分有力地表达了歌剧的主题思想,他们的演奏是十分高超的。
舞台布景和服装都非常生活化,但在艺术上又有了必要的加工,舞台色彩非常调和,而又合乎戏剧情节的需要。第四幕森林的布景和雷闪的效果,都给富农阶级的死亡造成了预兆。
中国人民特别是文艺工作者对于苏联国立莫斯科音乐剧院来中国访问演出,感到莫大的兴奋。音乐剧院“暴风雨”的演出,无论在歌剧的创作、表演、歌唱及舞台美术工作等方面都给予我们很大的启示。
我们深信中国新歌剧事业在苏联歌剧演出的影响下,特别是在苏联艺术家的帮助下,将会得到更迅速的发展。(附图片)
唐波夫省农民弗罗尔和安德烈依为探求真理,到莫斯科拜访列宁。列宁亲切地和他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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