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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小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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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5-03-14
第2版()
专栏:

大米小传
来临沂地区参观的人问:涝洼地怎样种上水稻的?这里的干部群众回答说:只要敢于革命,善于接受经验教训,掌握自然规律,钻研科学技术,高粱、?子就能变成大米。
  本报记者 洪岩 曰梅
涝洼地变稻田在从未种过水稻的临沂地区,是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许多涝洼地过去都是十年九淹的湖泊、蛤蟆汪、烂泥塘、茅草荒。改种水稻以后,这些地的产量有了几倍的增长。全区一万多个种水稻的生产队,都在年把之内,发生了这样的突变:
生产条件改变了,旱田变成了水田,孬地变成了好地,低产变成了高产;
生产队面貌改变了,缺粮变成了余粮,困难变成了富裕,落后变成了先进;
社员生活改善了,过去吃高粱、?子、地瓜,现在吃上了大米。住房有草缮,牲畜有草喂,副业有原料。
人们精神面貌改变了,进一步认识了集体经济的优越性,认识到掌握科学技术的重要,改变了许多“命定”的东西。说:“想江南、盼江南、家乡变江南”,“涝洼变粮仓,处处大米香”。
可是,大米的来历是曲折的。
十四万亩和九十万亩
临沂地区开始种水稻是一九五八年。这一年种了十四万亩,大多失败了。去年种了九十万亩,又全部成功了。为什么九十万亩成功,十四万亩反而失败?这就联系着一个认识自然的问题。开始,他们提出:学江南、赶江南、江北变江南。一下子种了十四万亩水稻。干部、群众这种急于摘掉低产帽子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这种敢于革命的精神,也是可贵的。因为,这个地区粮食产量向来很低,是山东有名的低产区之一,从一九一二到一九四九年的三十多年中,沂、沭河差不多年年决口成灾。每次成灾又都跑不了临、郯、苍这个大平原。就是这种现实状况,逼着他们要把这片涝洼地改成象江南那样的水稻区。但要改造自然,必须首先认识自然。而临沂地区恰巧就在认识自然这个问题上,出了漏洞:一没掌握水稻的生长规律,二没了解种植水稻的必备条件。因此,虽走南闯北学习很长时间,但学的本领并不过硬,也没解决思想方法上的盲目性。结果,不但主观愿望没实现,精神没变成大米,反而倒贴了十四万亩地的一季收成。花了这笔学费,可也买到了两件发家之宝。一件是:干部和群众从临沂县西高都、沈排子、程子河,郯城县采莲湖四处种稻成功的事实中,得到了三条经验:一,水是水稻的生命,有水就能稳产。二,这些地方有些社员在逃荒江南、关东时,学会了种稻,他们在种稻时成了老师。三,这些地方水稻丰收,表明了水稻既适合临沂土质、气候,也是改造涝洼的方向。
另一件是:主观认识必须反映客观实际。变革自然的良好愿望,必须通过实践来实现。这个赋有革命传统的老根据地干部和群众,并没有因挫折而动摇,相反,他们认为失败就孕育着成功,并从自己做的当中,来学习过硬的本领。所以当时,虽有人吹来一股冷风,但他们都顶住了,广泛发动群众总结了稻改经验,纠正了缺点,发扬了成绩,并积极搞水。水,临沂是有的。问题就是要把已修的大中型水库配成套。接着,一面进行配套,一面在有水利条件的八个区、九十三个大队,种了两万多亩水稻。这一来,精神就变成了大米,二万多亩水稻平均亩产四百斤以上,开始从自己的实践中学到了一点真本领。
重点试验虽然成功了,但并未全面推广,接着又进行多点示范,面积扩展到十四万多亩。这时,沂、沭河上游沂蒙山区修的三十座水库也开始利用了,沂、沭河上修建的十五处拦河坝、二十四处引河工程、在稻区开挖的一万三千公里灌溉渠道,保证了稻区的用水。结果,这样多的水稻全部获得了丰收,亩产高达四五百斤,比旱作物增产一倍多,不仅全部补偿了过去的学费,而且还有很大余头。连续三年的实践,面积由两万多亩发展到十四万亩,范围由重点试验到多点示范,才使干部、群众取得了种稻的直接经验,他们懂得:只要有水,就能大面积种植水稻;只要有肥和一定的栽培技术,水稻就能高产。这时,全区继续进行稻区水利配套工程,先后建起了三万四千多座大小建筑物,使水利灌溉能力足够种九十多万亩水稻。这样,一九六四年便种了九十一万亩,并普遍高产,在种植水稻的一万四千多个生产队中,有一百多个队平均亩产高达七百斤以上,有两万多亩地,达到了八百斤、九百斤、一千斤的高产纪录。一九五八年提出的:“学江南、赶江南、江北变江南”,就在很多地方成了现实。这门新的生产技术也为干部和群众掌握了。
这段由点到面的实践过程,共用七年时间。干部、群众经过这段实践,得到了锻炼、受到了教育,减少了工作上的盲目性,思想方法上的片面性。但实践也检验出另一种思想倾向。这就是:部分干部、群众无视客观条件的变化,死啃过去教训不放,从而又影响了水稻的发展速度。把这种思想落后于现实的人,带到靠科学吃饭的道路上来,从临沂的经验看也不是太难的事,只要他们尝到靠科学吃饭的甜头,不靠科学吃饭的苦头,就会自觉地走这条路。且看大埠区!那时,他们未种水稻受了灾,吃了苦头,但由于没有认识到人与自然的关系,因而就这样自我安慰:一不怨上级,二不怨自己没干,就怨老天下多了雨。后来,他们又从四百亩水稻丰收的事实中,尝到了甜头,自觉地把四万亩地种上水稻。这时,他们的认识提高了,反过口来才说:一不怨上级,二不怨老天,就怨自己没革命。看看,同一件事,由于认识的不同,就得出两种结论。由重点试验,到多点示范,由重点发展,到大面积种植,是临沂地区水稻生产的发展史,也是一所教育人的田间大学。
一年和千百年
去年,临沂地区种植的九十万亩水稻,有百分之八十五都是新稻区,百分之十五是老稻区。所谓老稻区,充其量也只有年把、几年的栽培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九十万亩水稻,栽培得那样好,密植得那样合理,整地、灌溉那样讲究,稻株生长那样均匀。主要是干部、群众认识问题解决了,先进的思想落实到水稻生产上。其次,没有老经验的框框,没有过去的习惯势力,也便于生产者和组织者按照新的栽培方法组织生产,在一张白纸上绘出最新最美的图画。
改变栽培技术,是在改变耕作制度之后出现的。当初,在把旱作物改成水稻时,遇到的思想阻力,也是相当多的。因为它联系着人与自然关系的改变问题,联系着人与人的关系改变问题。
过去,临沂地区涝洼地种的都是高粱、?子。生产者千百年来都和洼地、河流打交道的,和高粱、?子打交道的。可是一种水稻,种高粱、?子的经验就束之高阁了,防水进田,就变成引水进田了。这样一个大翻个,没有人反对是不可能的。他们说:“吃高粱、?子的命,不能吃大米。”其实,哪有不愿吃大米,只愿吃高粱、?子的人?没有。问题是怎样改变这种习惯势力。临沂地区改变这种习惯势力的经验是:一不强迫,二不下命令,三不辩论。主要是用实践的方法,启发干部和群众自觉,把他们带到田间去,用水稻、土质、水利当教材,既讲认识论,也讲种植方法。结果,不但解决了思想问题,也解决了技术问题。据统计全区用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干部群众,就有十多万。他们都由不通到通,成了种稻的带头人。临沂县大太平公社水稻化的过程,就是整个临沂地区改变干部、群众习惯势力的一个缩影。这个公社位于引沂干渠的两侧,当渠道已经来水的时候,他们还是“头枕烧饼喊肚子饿”。这个公社的东张屯大队原来大部分干部和群众对种水稻思想也不通,迷恋高粱、?子。后经动员,大队干部到册山公社去参观。这里种植水稻的成功经验,把他们激动起来了,当场发誓,摔锅卖铁也要种水稻。当年种上一千九百亩水稻。后来水稻丰收了,又解放了人们的思想。第二年种了三千五百亩水稻,再次获得了大丰收。从此,东张屯干部和群众才完全接受了这项新的农业生产科学。整个临沂地区的干部和群众,也都随着认识的提高,把水稻面积由去年九十万亩,扩大到今年一百二十万亩。这样“命定”的东西,千百年的习惯势力和旧有的耕作制度,也就改变过来了。
一百二十万亩和一百三十万亩
一九六四年临沂地区是个大水年。但农业生产却获得了一次大丰收,粮食总产量比上年增产四成以上,为国家提供商品粮八亿多斤,比未种水稻前增加一倍左右。因此成了山东各地学习的样板,微山湖流域等许多地方也用稻改这种方法改造了涝洼地。
在大丰收面前,在荣誉面前,临沂地区的生产者、领导者,并没有因此自满自足,停步不前,而是继续总结经验,组织涝洼地区的群众在严冬腊月,撬开冻土,在涝洼地修渠建坝。从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全区又在涝洼地新开渠道三千多条,总长一千多公里,整修旧有渠道四百多公里,完成近二百处小型引水配套工程,新增和改善灌溉面积近七十万亩。这样,就使今年种稻面积,有条件扩展到一百二十万亩。可是,另一种情况却出现了:很多没种水稻的单位,看到种水稻的地方一年翻身,便心热、眼红、手痒,作生产计划时,纷纷要求种水稻。按照他们的要求今年水稻面积就要由去年的九十万亩,扩大到一百三十六万亩。但是,领导者,并没有陶醉于去年水稻丰收和今年干部、群众这种革命热情,盲目地扩大水稻面积,而是动员群众少种十六万亩。为什么开始动员群众种,群众不种,现在群众要种,又动员群众少种?这也是他们从过去失败中学得的教训,从几年的实践中得到的经验。他们这样做的根据,就是这笔水利账:去年库存灌溉用水六亿立方,种稻九十万亩,平均每亩用水六百七十立方。今年库存灌溉用水八亿八千万立方,种稻一百二十万亩,按去年用水量计算,共需八亿零四百万立方水。这样,所剩余的水,只有七千多万立方了,再考虑到可能发生的雨季短、干旱重以及茬口、劳力、肥料等情况,才确定种一百二十万亩的。(附图片)
临沂地区人民公社化后的八年来,已有一百多万亩涝洼地改造成旱涝保收的台田、条田。这是临沂独树头公社西张官庄大队的社员们正在向台田里送肥,力争今年农业更大丰收。 本报记者 李汉孝摄
这是莒南石泉湖公社石泉湖大队在山上营造的幼林,对于控制水土流失起了很大作用。王瑞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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