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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工农结合 改造世界观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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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5-09-11
第5版()
专栏:

同工农结合 改造世界观
哈尔滨医科大学克山病研究室主任、副教授 于维汉
背叛剥削阶级 为劳动人民服务
我接触毛主席著作是比较早的。一九四九年元旦,我在前东北军区后勤部卫戍医院工作的时候,医院里一位住院的老干部,送给我一本精装的《毛泽东选集》(原东北书店出版)。她在扉页上写道:“于大夫,这是革命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我很喜欢这本书,因为它装帧很好,当时又很少见,但对扉页上那句话,我却有不同的想法。我觉得,对一个政治工作干部来说,学习毛主席著作可能是需要的,但对一个搞医务工作的人来说,最需要的还是高超的技术。让我们分工吧!你读你的毛主席著作,我学习我的技术。当时我是学不下去的,也没有心思学下去。一九五一年、一九五二年《实践论》、《矛盾论》先后发表了。读了以后,我觉得这两篇著作的许多论点可以引用来讲解内科诊断学。当时,我就象引用一般科学文献那样,引用《实践论》和《矛盾论》的内容来讲解疾病的诊断(认识)过程和防治。在生活会上,我也一条条,一段段背诵毛主席的原话给别人听。可是,这时候我很少联系自己的思想实际,只是在后来,参加了农村的革命斗争,熟悉了劳动人民,逐步有了自我改造的愿望时,回过头来重温毛主席著作,我才逐渐有了一些真正的感受和体会。
一九五三年冬天,领导上派我到克山等地去防治和研究克山病(克山病是在我国农村发生的一种原因未明的心肌病)。当我第一次来到病区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中国农村这样贫困、落后和多病;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广大农民那样仇恨旧社会、日本帝国主义和地主阶级。后来,在农村参加阶级斗争和生产斗争的过程中,在抢救克山病患者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了贫下中农现身说法的阶级教育,才使我逐渐地了解了农村的过去,了解了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
一九五四年腊月的一个风雪深夜,我第一次抢救德都县三区富民村一个克山病患者董凤兰。病人家属一看见我们就说:“毛主席派来了医生,病人这回可有救了。”邻居们说:“董凤兰要是死了,这一家就得挑灶啦!”我意识到,这是受克山病威胁的病区广大劳动人民的一致呼声,感到我们责任的重大。在抢救董凤兰过程中,我问她的丈夫赵恩民:“为什么不早一点找我们来治病?”他说:“在旧社会穷怕了。解放后生活刚刚好起来,有一点小病哪肯请医生啊!”当我们要给董凤兰打针时,她拒绝说:“我的病治不好,别打针了。省得给孩子拉一身饥荒。”我们向她解释说:“我们国家规定治疗急型克山病,是免费的。”她说:“你们糊弄我,哪有治病不要钱的!”这时我才知道,在旧社会劳动人民和医药是多么无缘!经过七十二小时的抢救,我们终于把病人抢救过来了。这时,赵恩民以喜悦而又沉痛的心情对我们说:“一九三八年那年,光龙镇街里在一个冬天,就因克山病死了四百多人。那时候,穷人买不起棺材就用箱子装,村头放的箱子白花花一片,可惨啦!有的家,人死绝了;有的村,人死光了。老财和日本人不得病,人家哪管咱们死活。穷人生病时没人理,可人死了人家就来挖心拿去研究。解放后,根本不同了。党派来厅长、教授给我们免费治病,在旧社会就连作梦都不敢想啊!”贫下中农在旧社会的家史,就是一部被剥削、被压迫的血泪史。他们一谈到旧社会就是无限的仇恨,一讲到新社会就感到由衷的热爱。贫下中农的忆苦思甜,深切地教育了我。毛主席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一文中说:“中国历代的农民,就在这种封建的经济剥削和封建的政治压迫之下,过着贫穷困苦的奴隶式的生活。……地主阶级这样残酷的剥削和压迫所造成的农民的极端的穷苦和落后,就是中国社会几千年在经济上和社会生活上停滞不前的基本原因。”在农村的生活实践使我认识到:不了解剥削和压迫,就不能了解贫农、下中农,也就不能了解中国革命。
当我对农民熟悉了一些之后,我开始知道过去对旧社会、对剥削阶级所以仇恨不起来,就是因为我还没有背叛它的缘故。我开始对自己的剥削阶级家庭和自己的思想意识进行了初步的批判。在旧社会,尽管劳动人民生活在灾难深重之中,我还不是凭着家里剥削来的农民血汗去清闲地做“学问”、求知识的吗?要不是凭着剥削来的钱,在那个社会,我怎么可能一直念到大学!我原来以感激的心情从日本帝国主义那里学技术,解放后又以恩赐的心情去给劳动人民治病,这是从根本上颠倒了我和劳动人民的关系。过去,我一直认为我家是“忠厚”的,可是听了许多农民对旧社会的血泪控诉,使我认识到,我家原来是利用小恩小惠这个非常隐蔽的剥削手法,使长工既受剥削,又要“感恩”东家。到了这时,我再学习毛主席在《实践论》一文中所说的:“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就觉得理解得比较深刻了。我开始下决心背叛本来的阶级,把立足点转移到劳动人民方面来,为劳动人民服务。
克服名利思想 坚持同农民结合
当我下决心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时候,资产阶级名利思想却在影响我和农民进一步结合。一九五三年第一次下乡,我一方面感到这是党组织对我的信任和重用;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趁此机会搜集一些资料,看一看克山病这个“冷门”值不值得干下去。四个月的乡下生活,使我觉得搞克山病“油水”不大,要付出的代价将会超过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当一九五四年冬,党组织再让我下乡时,就犹豫了。我担心一陷进这个“无底洞”,再也拔不出脚来。一年两年地搞下去,岂不“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影响了自己的“提高”吗?领导同志对我讲:“一切工作要从群众需要出发,克山病在严重地威胁着广大劳动人民的生命和健康,影响着农业的劳动力,应该下功夫去解决它,而它也是我们国家的一项重要研究题目。”我觉得可能是这样。但是,当我想到要到工作条件差,生活苦的农村去,我能受得了吗?要在病区长期搞下去谁能保证不得克山病呢?在农村又没有可供参考的文献,能搞出名堂来吗?想到这些,我又动摇了。因此,我向领导说:“克山病的现场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今后应该多搞一些克山病的资料研究工作或者实验室的研究工作了。”其实这是自欺欺人。克山病的现场工作刚刚开始,在图书馆里上哪里查文献?在实验室里又根据什么开展研究工作呢?我所以提出这个主张,是因为我知道,只要留在学校,搞不搞克山病就由我了。经过领导上的再三说服,这一年冬天我还是下去了。临下去的时候,省的领导同志向我说明:党下决心要消灭克山病,大家都应该学习白求恩那种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当时我想,象白求恩那样的人究竟有多少?然而,下去以后,劳动人民中许许多多感人的事实,却教育了我,打破了我的陈腐观念。
一九五四年的冬天,德都县四区一家姓池的父子俩同时得了急型克山病,病情很重,病人家里没有人,全由左右邻居照看。我担心父子俩任何一个死亡,都会影响另一个。正在焦急的时候,一位姓张的邻居,主动提出:“把孩子背走!”我吃惊地说:“他会死掉的!”他说:“这没关系,谁家还没有个红白喜事,救人要紧!”把孩子背走后,邻居们主动分为两伙,一伙照顾父亲,一伙照顾儿子。他们对病人照顾得那样热情,很难看出不是在护理自己的亲人。父子俩到底没有被抢救过来,邻居们就象自己家里发生了不幸那样悲痛地埋葬了他们。劳动人民这种一家有事众人相助的无私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
也是在这前后,我们去抢救一位名叫张金的贫农社员的妻子。当我们赶到时,病人已死去一小时了,我们都陷入悲痛中。张金却忍痛对我们说:“你们来,我就感激了!大夫,把尸体拿去解剖吧!早些把克山病研究清楚,免得大伙遭殃!”
农民的这些不平常行动教育了我。我问自己:“你能做到吗?”我肯定地回答:“有困难。既做不到池家邻居那样无私的帮助别人;也做不到张金那样,为了大家把自己的亲人主动送去解剖。”这时,我才感到自己存在着严重的自私自利思想。我暗暗地对自己的种种错误思想进行了批判,并决心在防治克山病工作中献出自己的力量。
在农村从事克山病防治工作的问题总算初步得到解决,可是,随着工作的进展,科学研究资料积累的越来越多,参加协作的方面也越来越广,这就出现了谁都想多占点资料的问题。我开始担心资料被别人占去,担心将来研究有了成果是属于谁的。在这种思想支配下,当别人向我打听工作进展情况时,我的回答往往是“进展不大,无可奉告”。这样不仅使许多资料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把协作关系也搞紧张了。党发现了这些问题,及时教育我正确对待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在领导的教育启发下,我联想起在旧社会搞科学研究的情景。那时,别说象我这样普通的临床医生,就是那些大名鼎鼎的学者,搞科学研究都苦于没有经费来源。好容易搞出点成果,发表论文时还得在收尾处郑重声明说:“本研究是承某某财团慷慨支援而完成,特此致谢!”实际上他们得到的“支援”究竟有多少,真是天晓得。今天,党和人民为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不但给指出研究的方向,而且拿出了巨额经费,配备了各种仪器,真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农民又那样热情地协助我们搞科学研究工作,我怎么可以把科学研究资料和研究成果都写在自己账上呢!党要求我们在克山病研究上出成果,出人材,而我却把科学研究作为个人沽名钓誉的手段。想到这,我痛心地感到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望。认识提高以后,协助别人就更主动了。为了满足别人研究病因的需要,我可以愉快地把对我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血液标本,尽快地送到对方手里。我只希望迅速出成果,早日消灭克山病。这样一来,心情愉快了,同志间的关系也密切了,工作起来更有劲了。每逢春节,领导同志总是动员我回家看看,可是我知道,这时正是克山病发病最多的时候,应该坚守岗位。一九五六年春节的前几天,家里打来电报说母亲因为心肌梗塞入院了。作为医生,我知道老年人的心肌梗塞意味着什么,可是我想母亲既然住院了,有人照看,决定不回去。就这样,我从事克山病研究工作的十二年中,有十一个新年、春节是在全国各地病区农村与克山病作搏斗中度过的。
根本的问题在于思想感情的转变
在长期和农民群众相结合的过程中,使我的思想感情开始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党的耐心教育等待和农民的帮助下,长期地同农民一起生活,一起劳动,一起向克山病作斗争,我总算“一关一关”地“熬”过来了。
我初到乡下,第一个印象就是农村落后,老乡“太脏”了,简直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放行李。心想,虱子爬到自己身上可怎么办?不要说吃粗粮不习惯,就连农民的碗筷都觉得不干净,不愿使用。和农民连话也谈不到一块,他们讲的,我不愿听;我讲的,他们听不懂。因此,我常借口晚上开会,宁肯多走一、二十里路回区住在冰冷的办公室里,也不愿睡在农民的热炕头上。在装束上,我穿的是皮夹克,盖的是长毛绒毯子和雪白的丝棉被,出去背着双筒猎枪。老乡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特殊人物”。
起初,我对劳动的看法,也是极端错误的。我想,凭我这个技术,到农村为农民防病治病,就等于参加劳动了,而且是“最高级”的劳动。为了洗件衬衣,我可以烧它半锅开水,而自己却既不去挑水又不去打柴。有时也到地里走走,锄两下地,但却无心在这方面耽搁更多的时间。我觉得下乡把时间花在农业劳动上是最不值得的。
在同农民经常接触和共同生活、共同劳动中,渐渐地动摇和批判了我的清高自大、轻视劳动的恶习。随着我思想感情的变化,逐渐和农民有共同语言了,对农村生活也习惯了。慢慢地,农民能吃的,我也能吃了;农民能铺、能盖的,我也爱用,也能和农民的孩子挤在一个炕上睡觉了。我把和农民在一起积肥、挑水、打柴看作是一种愉快的事情。在和农民一起劳动中,学习了许多东西,丰富了我们在农村防病的知识。每当春旱、秋涝或早霜时,我都非常着急,怕影响收成。当我们参加秋收之后,看到生产队大车一辆辆送公粮时,就觉得好象是我自己在向国家交公粮那样的高兴。同农民聊天时,再也没有说不到一块的感觉了。我的兴趣和爱好也变了,我不但可以和农民在一起扭秧歌,还可以在欢迎晚会上唱支民间小调。这时,农民再不把我当作“特殊人物”来看待了。
农村生活的实践,使我同农民建立了同命运、共呼吸的深厚感情。贫农高振东的儿子小牛子得了克山病,经抢救一个月无效而死。我情不自禁地和高家夫妇一起流下了眼泪,高家的不幸,就是我的不幸。我痛心自己在这个病的面前这样无能为力。紧跟着高振东由于精神刺激发生了癔病,我又流着泪,紧握着他的手抢救他。贫农王善珍,患了急型重症克山病,经三十六小时的紧张抢救转危为安。当我摸到她的脉搏整齐而有力地跳动时,我感到好象自己的心在跳动一样,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些与死亡搏斗的场面,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更加坚定和增强了我消灭克山病的决心和信心。
今年元宵节的晚上,德都县兴隆公社兴隆一队孕妇李淑珍患了急型重症克山病。经过二十四小时的抢救,病情刚稳定,我给她接尿时发现尿里有血,知道她要分娩了。这时我慌了,我们都不会接生,同时根据过去的经验,急型克山病在分娩过程中危险性很大。当时一位大夫问我:“于老师,抢救大人还是抢救孩子?”我故作镇静地讲:“大人要抢救,孩子也不放弃!”实际上我心里很没底。我们把附近会接生的人请来帮忙。经过大家的努力,李淑珍这个只有一个女孩的四十五岁妇女,现在又生了一个男孩,大家都非常高兴。北方农村下半夜是很冷的,我看母亲被子很单薄,想把自己的皮大衣脱下给她盖上,可是一看到处都是血,稍微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就把大衣给她盖上了。这时我觉得暖和的不是李淑珍,而是我自己;抢救过来的不只是李淑珍母子俩,还有我那几乎失掉了的对急型重症抢救的信心。
通过十几年来同农民相结合的过程,我从思想感情上热爱农民,农民和我也就更加亲密了。老一点的农民常管我叫老兄弟,年纪小的叫我大叔,干部干脆叫我老于,不少农民亲切地称我为“农民的教授”、“我们的教授”。
好不容易啊!“我们”,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这是在党的教育下,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经过多少年的磨练和痛苦的反复的改造之后,才取得的啊!我总算“挤”进农民队伍里来了。我把它看作是人民对我最大的信任,并以此作为进一步改造自己、做好工作、克服困难的动力。我深深地感到:一个人的幸福莫过于得到群众的信任。
毛主席《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学习马克思主义,不但要从书本上学,主要地还要通过阶级斗争、工作实践和接近工农群众,才能真正学到。”我觉得毛主席在这里不仅向我们提出了改造世界观的任务,而且指出了改造世界观的根本途径。这些年来的实践使我深深认识到,象我这样一个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受过系统的资产阶级教育的知识分子,只有彻底背叛剥削阶级,把立足点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坚持同工农群众相结合,才能学好毛主席著作;也只有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才能更好地理解劳动人民,才能够进行世界观的根本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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