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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歌唱家的音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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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2-01-27
第6版()
专栏:

杂谈歌唱家的音色
李凌
最近听了两位男高音歌者的演唱,这两位歌唱家,各有特性,一个是嘹亮、雄壮,高音充实、顺畅;一个则偏于柔婉、甜美,行腔异常松弛。但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就是声音的变化不大,唱什么歌都是一种色彩,都是一个味儿。
我国的戏曲歌唱艺术,非常讲究声音的色调,这可能是由于所唱的曲腔,每每格定化了,同一种唱腔,如二黄、西皮……即使各个演员或多或少有所创造,但框框相差不大。而演唱者,经常在剧中所担任的角色不同,人物的性格、遭逢、心境各不一样,就要求演员在音色上多所思索和探求。
“乐之框格在曲,而色泽在唱”(明·王骥德《论腔调》),这里就点出了一个歌唱者,他必须运用声音的染墨着色的浓、淡,轻、重,动、静,华,朴,远、近,刚、柔……以使自己的歌唱姿态万千。
声难兼备,音难兼美。每个歌唱者,各有所长。明朱权谈到当时“善歌之士”,如卢纲的声音“如神虎之啸风,雄而且壮,为当时之杰”;其声势“若腰鼓百面,以破苍蝇蟋蟀之鸣,万无一敌”;而蒋康之则“如玉磬之击明堂,温润可爱”。各有其美,也各有其用。的确,一个演员有了自己的歌音特色,这是非常宝贵的,每个歌唱者,如何根据自己的声音特点,使之高度发展,这是很重要的。可是,这种发展,决不排斥自己的声音色彩、姿态的多样化。相反,必须在自己的声音特质之中,采用各种方法,使之丰富起来。
“声难兼备,音难兼美”,是指一个大的类型,像戏剧性男高音、抒情男高音、民歌男高音……之类而说的。而在这些类型中,它还有许多比较细致的色彩、音姿和韵味。像中国的水墨画,表面看来,用色单纯,但其中的着墨的厚、薄、空、满,设景的疏、密、松、紧,姿态的动、静、显、隐……都达到了多彩的手法。
就以一个戏剧性的男高音而论,他所担任的节目,决不只是一种或一个,他要唱《货郎与小姐》中的卖布郎,《奥涅金》中的《连斯基的咏叹调》,《茶花女》中的《饮酒歌》,《蝴蝶夫人》中的《再见吧,安静的家》……,这些歌曲中的人物、心境、情趣,以及不同作家的创作风格,它们之间,有多么大的差别呢!这就需要应用多种多样的音色来把它细致地表现出来。
有时,即在一首曲子中,像舒伯特的《魔王》,就需要具备老人、孩子、魔鬼三种完全不同的音色;这还只是外型的音色,而其中魔王从欺骗到狰狞的面目毕现,老人的着急、安慰到绝望,这其间还有许多差异。
我听过苏联歌唱家格美利亚的演唱,他所安排的六组节目:古典、民歌、艺术歌曲、西欧歌剧、俄罗斯民歌、俄国歌剧,色调差别不小,就在他唱的《伏尔加船夫曲》中音色的变化也很大。
大声乐家纪力所创造的音色是非常丰富的,从他“告别舞台”所灌的纪念录音听来,的确是千变万化;有许多歌曲,很难相信是他所唱的。
红线女很能演戏,而她对音色的讲求,也很认真。她在《搜书院》中饰演年青的婢女翠莲,声音轻清、活泼;而在《三娘教子》中的三娘,则唱得蕴静、柔美;在《打神告庙》中表演敫[jiào]桂英,一时一往情深、缠绵悱恻[fěi-cè],一时却尖刻、泼辣;而在《关汉卿》中的朱廉秀,唱来则慷慨、高雅。这许多变化,无非是经常用心设色,并投在人物的心境的深处,使音调融情而出。
有许多人,自然的音质非常优异,发音也很完美,但是由于注意和钻研不够,大多只拥有一两种音色,一种是本色,一种是轻声的高音,缺乏丰富多样的艺术美,因而临到表现复杂的内容、人物、性格、情趣时,单靠一两种色彩,就很难胜任,艺术的魅力也受到局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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