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英雄可敬 新民风可喜——王德恒等同志集体抢救落水儿童记实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

众英雄可敬 新民风可喜
——王德恒等同志集体抢救落水儿童记实
本报记者　王庚南　杨振武
元宵节的前一天，石家庄市新建的西郊动物园里，游人如云，笑声似潮，一派欢快的节日景象。
午后两点五十分，突然一阵尖厉的呼救声，打破了园内的和谐气氛。
“救命啊！救命啊——”只见宽阔的沉绿湖中，一个10来岁的小男孩，下半身陷进冰窟，挣扎在冰水之间。
呼救声紧揪人心！说时迟，那时快，伴着冰层叭叭的破裂声，只见湖的西岸和南岸，同时冲出两个勇士，直奔出事地点。他们一个叫浦昭枫，是来石家庄学习取经的沈阳铁路机务段运转车间团总支书记；另一个叫王德恒，是河北省国防工业建筑工程公司工人。这天，他是和父母、姐姐陪同刚从外地探亲回来的哥哥来园游玩、拍照的。
“趴下！快趴下！”岸上的人眼看冰层在破裂、下陷，赶快提醒他们匍匐前进。
浦昭枫、王德恒立即趴下，连滚带爬地迅速接近冰窟，向孩子伸出了救援的手。可惜，早春的薄冰已不能承受如此重负，骤然塌陷了，二人相继落入两米多深的冰窟中。窟深水寒，顿时，他们的手脚麻木了，全身在颤抖；锐利的冰碴划破了双手、面颊，疼痛刺心。但他们只想着四个字：救人要紧！浦昭枫一把拉过孩子扛在肩上，王德恒用手托住孩子双腿。他们和孩子结成了一个整体，在冰水中沉浮，挣扎，一心想把孩子送上安全的冰面。接近冰窟边缘了，他们想伸手抓住冰凌，但手一滑，三人又一齐往下沉。一次、二次……冻僵的手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危险啊！他们随时都有一同沉入湖底的危险。
在这危急关头，又一群勇士出现了。沈阳铁路机务段党委宣传干事李玉坤、团委书记于东伟，天津大港区上古林乡青年农民高佩兰，驻军某部后勤处战士张菊生等，也先后进入现场救援。冰层又一次断裂下塌，他们也掉进了冰水之中。
此刻，沉绿湖上展开了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勇士们被困在冰窟中，上不来，也游不出。刺骨的冰水夺去了他们脸上的血色，皮肤被冰碴划破流着鲜血。但他们不顾个人疼痛、寒冷，一心想着落水儿童的安危，奋力推开碎冰，艰难地向出事地点靠拢。
落入冰窟的人越来越多，情况更加紧急。
湖岸上，没有一个袖手旁观的人。北京长辛店驻军某部助理工程师张兵志接过一位同志折来的一根小树干，立即向出事地点爬去；沈阳铁路机务段的郭会清、刘冠军、王长清、庄宝群、王有功，陕西省安康水电部三局勘测设计院干部张跃民，青海水利学校青年教师景英高等，也纷纷冲了上去。他们一个接一个趴在冰上，后面的拉住前面的裤脚，组成一条长长的“人带”，从岸边向出事点延伸，试图把落水的儿童拉上来。
西岸也出现了一条“人带”。石铁公安分处乘警单海林，六中学生焦国宏，橡胶一厂工人张烈火，河北农大学生张宗友，山西北板桥车站的王金山等，他们用围巾、皮带相互联结，在冰上匍匐前进。
这些在水中和冰上参加营救的人们，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有干部，工人，农民，军人，也有学生；有党员，团员，也有普通群众。他们素昧平生，互不相识，没有人组织，自动地组成了一个亲密无间、生死与共的战斗集体。
冰层再一次发出了破裂声。南路的郭会清、刘冠军、庄宝群和西路的焦国宏、张宗友，接连落入水中。
“不行啊！快破冰开道。”一位不知姓名的同志眼看更多的人落入冰窟，游不出，上不来，急中生智，想出了从岸边向冰窟开一条通道。随着喊声，人们象听到指挥员的命令，立即散开，排成“一”字形，纷纷用砖头、拳头、胳膊肘砸冰。越靠近岸边冰层越厚。张菊生跃上冰面，奋力破冰，全身砸得伤痕累累。
在英雄们前面，薄冰粉碎了，厚冰也变脆了，两条通道终于开通了。
通道一打开，岸上的人纷纷解下腰带、围巾，结成“长绳”，沿通道抢救落水的同志。落水儿童刘占华在许多素不相识的叔叔们的肩上轮番扛着，很快被传递到了岸上。
西边通道靠岸比较近，附近落水者也多。王德恒看到孩子已被救上，他舍近求远，扭头向距岸较远的南面通道游去。人们的心随着他的急促的动作跳动着。谁能想到，他值完夜班以后，还没有睡觉；他的膝关节受过重伤，两个多月前还拄着拐杖。此时，他又多处受伤，已精疲力尽。快要靠近湖中的护杆岛了，突然，他被浮冰卡住了脖子，撞破了前额，他渐渐下沉了。
“不好！”正拿着照像机抢拍救援场面的石家庄无线电十四厂青年工人宋平、陕西的张跃民和王德恒的哥哥王德鑫，立即扒下衣服，跳进水中。宋平一个猛子扎下去，没摸到王德恒。张跃民也扎向水底。3人一起把王德恒托上冰面。可是已经晚了。优秀共青团员王德恒，在万民欢腾的节日里，在抢救别人的斗争中，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一个落水儿童的生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在沉绿湖畔，还有另一个战场。
冰面上，石家庄动力厂调度员孔祥珠、沈阳机务段党委书记张维相、石家庄机务段副段长高兴华，还有一位解放军首长，自动承担起抢救指挥的责任。落水的同志一上岸，就被人们扶到了附近的一个锅炉房内取暖。人们纷纷脱下大衣、棉衣、绒衣，送给落水的同志穿，而自己却在早春的寒风中打颤。一位年轻的母亲从孩子身上扒下了红斗篷，给落水的儿童披上。昏迷中的高佩兰，不知谁给他披上一件花棉袄。这些送衣服的同志，大都没有留下他们的姓名、地址，却留下了对同志的温暖。
沉绿湖畔，散放着人们下水前抛下的衣服、手表、照像机、提包等，无一丢失。高佩兰下水前，把装着500元现金的上衣扔在岸边小树旁，这衣服辗转经过那么多人的手，最后送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高佩兰手中时，钱一分没少；张宗友上岸后，穿上外衣，口袋里的150斤粮票一两不缺；张跃民下水脱衣服时，匆忙中把手表掉在地上，上岸后他发现，不知是谁把手表给他装在衣服里了。在游人如云的公园里，在抢救人命的忙乱中，竟然“路不拾遗”，分文不丢，这是何等高尚的人民，何等好的社会风气啊！
抢救伤员的消息传到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不到五分钟，医院便组织起了抢救小组。麻醉科、外一科、门诊部的医护人员一齐汇集在急诊室，人民解放军的白衣战士们全力投入抢救，使沉绿湖畔来的伤员全部脱险。
沉绿湖上的英雄乐章响彻了河北省城的大街小巷。
来自四面八方的众英雄，他们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也没顾得休息、治伤，又匆匆奔赴新的岗位。元宵节的清晨，沈阳机务段住院的六位同志，悄悄登上了北去的列车；天津的高佩兰醒来后也瞒着大夫离开了医院；宋平象往常一样按时去上班了；单海林还发着高烧，就登上了他值乘的列车……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英雄，他们的芳名将流传百世。省、市党政领导同志在慰问王德恒的亲属时，一位领导同志含泪握住英雄的母亲李彩云的双手，深情地说：您教育了一个好儿子，这不仅是您的光荣也是河北人民的骄傲。德恒是全省人民学习的榜样。
是啊！王德恒、浦昭枫等英雄的出现，说明了我们的党风，我们的民风，都在迅速好转，说明我们青年的一代大有希望，说明我们的党和国家大有希望！
我们高唱华山抢险的凯歌，我们高唱沉绿湖畔救人的凯歌。这些凯歌将传遍祖国大地，成为十亿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进行曲！
（题头照片为王裕民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