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与燕子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

战士与燕子
韩栓柱邱明全
西北边陲的春天姗姗来迟。
啾啾！吱——吱，啾啾——。是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炫耀这里富有气息的生活？看！一个个燕巢多像古代戍边将士的行营，巧妙地悬筑在哨所米黄色的廊檐下，欢快的燕子时而展翅在蔚蓝的天宇，时而穿行在林荫之间，仿佛在为止步于它们巢下的客人进行飞翔表演。怀着好奇心，我们采访了这里的主人——新疆军区加曼奇边防站的守卫者们。
“加曼奇”为哈萨克语，译成汉语便是“芨芨草都长不好的地方”。连长告诉我们，过去这里是一片荒凉的戈壁，自建站以来，老边防们拉来一车车戈壁石子铺成营区幽静的小道，用双手建起古色古香的“卫国亭”。又引来界河里的清泉水，栽种了上万棵青杨、垂柳、松树、苹果树，还有三百多米的榆树墙。在营房后面，他们开垦出一块荒地，建起了温室，种上了菠菜、小白菜、韭菜、西红柿、辣椒、黄瓜、豆角……如今，走进营区，鸟语花香，蜂飞蝶舞，绿荫掩映着石阶长廊，飞檐画亭。
边防站成了战士们的家园，也成了燕子们的乐园。八年前的一个春天，一对美丽的小燕子在这里扎下了第一个“营盘”。过惯了艰苦、单调生活的战士甭提有多高兴，他们热烈欢迎这对南来的“娇客”。打那以后，愈来愈多的小燕子来这里筑巢、栖居、繁衍生息，不几年，营房、哨楼，竟有了四十多个燕巢。
秋去了，燕子们恋恋不舍地与战士们告别。春来了，燕子们归心似箭地飞回边防站，与战士们团聚。“燕子归来衔绣幕，旧巢无觅处”，然而在加曼奇边防站，燕子却年年都会在这里寻觅到它们温暖的故居。每当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战士们便翘首南望，当第一只春燕匆匆归来，战士们便放声欢呼。每当看到贪婪的麻雀不劳而获霸占燕巢，战士们便毫不留情地将“入侵之敌”赶走，还燕子们以宁静的窝巢。
晚饭过后，正是夕阳西下时。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轻快地从哨楼走下来，一只只燕子在他身前身后翩翩起舞。那小战士，轻轻折下一段柳枝，向小燕子挥动着，从他嘴里，传出一阵动人的歌声：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
“这里的春天最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