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东转变的故事——张市监狱改造犯人的范例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小山东转变的故事
——张市监狱改造犯人的范例
二十二岁的朱元才，已是做过十三年小偷的人了。他是山东蓬莱人，六岁失父，六岁丧母，于是这个孤儿就失去了人间的一切爱抚，流落为乞儿了。九岁时他偷了同族伯父的两块大洋，偷偷的跳上了一只横渡渤海湾的帆船，逃到大连，从此开始了他的偷盗生涯。在这里他找到了一群伙伴，白天他们偷东西满肚子；夜间睡在大街上，饥寒迫使他们去偷更多的东西。当他到大连市的第一个冬天，他们就开始到大财主们的院子里去偷了。朱元才年龄虽小胆子可大，他总是在深更半夜里深入内室，把老大的包袱从窗户背出递给他的伙伴，但他并不因为自己干的事情最危险，就把偷的东西多分给自己，因此同伴们都很看起他，给他起了一个亲切的外号“小山东”。
“小山东”十一岁那年就学上了白面瘾，很快就把身体搞坏了。他的把哥马闭堪劝他戒白面，他答应了，就叫朋友们把他缚在一棵树上，整整三天不让别人给他解绳子，这样把白面瘾戒掉了。十四岁他在大连坐了一次牢，以后就逃到了北平，又到了大同。十七岁时逃到了张家口，就一直在这里和北平两地，当小偷糊口。
张家口解放不久，朱元才被告发了，判一年徒刑。他和过去一样，心里想着只要到监里花几个钱，住几个月就可以出来，好重过“神手”生涯。但是朱元才这一次却碰见了新问题。首先没有人给他带脚镣和手铐，没有人打骂他，更没有人向他要钱。吃的小米又干净，又香，监房内刷的雪白，比自己在外面住的地方卫生的多，很多犯人吃过饭就很愉快的去劳动，每天给上课，讲国家大事和旧社会的黑暗，以及劳动的好处等，监内整天有播音机放送新闻，……这一切使朱元才迷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不几天，刘看守主任找他长长的谈了一次，告诉他现在民主政府的监狱，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场所，并且向他解释了过去当小偷主要是旧社会逼迫的，只要今后能够改过，还仍然是一个好人，……朱元才非常用心的听着，刘主任那种诚恳而关心的态度深深的感动了他，他感到从父母死后，还没有人这样亲切地关心过他，他感到这些话都是为他自己着想的。这样他有一整夜不睡觉，他想着自己确是已经到了改过的时候。
朱元才到了建筑队，刘主任看见他的鞋子快坏了，立刻给他发了一对新鞋。建筑队的队长就是刘主任，他常找朱元才谈话，关心他的生活，朱元才感到刘主任简直就是自己的亲人，把过去干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刘主任又给他讲了许多解放区的故事给他听，朱元才才下决心转变了。
抬白土别人抬一筐，他同对手商量抬两筐，别的回来是空筐，朱元才回来的时候抬上黄土准备“和泥”。后来别人也跟着朱元才抬两筐，他就又加上一筐，跑着出去跑着回来。朱元才膀子上起了一个大疸，手上磨出了血，刘主任劝他休息，他说：“不要紧，过几天就会好的。”果然半个月以后全好了，膀子也不痛了，手上磨起了一层硬皮，身上也特别有劲起来，全建筑队的人都佩服他，选他为小组长。今年春天，朱元才领导一个将近二十人的建筑队，到宣化大道，怡安街等处去做工，这些地方离监狱六里地远，监狱里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们，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从来没有人逃跑过。由于朱元才转变的好，地方法院决定提前释放他，可是朱元才不出去，他要求政府给职业。这样朱元才便从今年五月起正式成为监狱看守员了。朱元才的工作对象主要是小偷犯，这一行要的一切鬼把戏当然都瞒不过他。现在张家口市监狱小偷犯当中，很多都是朱元才过去的同伴。最近监狱为了更有效的改造小偷，特别成立一个转变队，由朱元才当队长。这个转变队另住一室，出入自由，墙壁上贴满了“向朱元才学习”等标语，张家口著名小偷头子戴工风，也转变了。他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在一百多人的坦白大会上，戴工风感动得热泪横流，他说：“想一想，除了共产党、八路军，谁这样关心过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