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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共青城的灯光
程关森发表于 1985-01-31 00:00
第8版()
专栏:春潮曲
共青城的灯光
程关森
夜幕降临,共青城的灯光突地一齐亮了:共青大道上的燕翅式街灯亮了,总场大楼上胡耀邦同志亲自书写的“共青垦殖场”五字霓虹灯亮了,饭店、别墅和内外商洽谈贸易的华丽壁灯亮了,羽绒厂七层通体玻璃大楼的日光灯也全部亮了。这是全国最大的一家羽绒厂,明亮的玻璃映着皎洁的灯光,把二十八米高、面积达万余平方米的高大建筑变成了一个透明体,宛如一座明亮繁华的蟾宫。面对这片眩目的灯光,谁能相信,解放前这里原是荒冢绿火、鬼哭神嚎的血吸虫区,原只有两户人家一幢破庙的荒山呢?
我象一只趋光的飞蝶,扑着羽绒厂灯光,乘坐电梯直登七楼。这真象变魔术,如今共青城人上下班,也靠电梯升降了,楼的最高层是设计室,几位香港小姐正和我们年轻的女设计师讨论最新服装的款样。设计室外是特大的裁剪车间,工人们把堆积如山的红、绿、蓝、棕、黄各种色彩的尼龙布,铺叠在案板上,按照粉笔画的线路进行裁剪,一剪就是上百层。其他各楼,都是电动缝纫车间,上千台缝纫机同时操作,把各种色彩的、几百种不同式样的羽绒被、风雪衫、羽绒背心、外套制作出来。捏在手里,多么精巧、柔软、轻盈;披在肩上,就象一只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为了赶在大风之前,把它运到国内外顾客手里,他们的灯光通常是彻夜不熄的。
看着这片灯光,我想起了共青人垦荒篝火的熊熊的火光。1955年,由九十八名上海青年组成的垦荒队,从大上海来到江西德安,住茅棚,洒热汗,血泡起,篝火红。来后四十天,耀邦同志就来看望他们了,问:“住茅棚习惯吗?”他们回答:“习惯,习惯,可以永远住下去哩。”耀邦同志摆摆手,显然不赞成,说:“不对,不对,茅棚只能三岁,决不能万岁啊!你们的理想应该是和大上海一样,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呀!”这语重心长、寓意深切的话,一直鼓舞着共青人。对,我们不是苦行僧,我们是为创造富裕幸福的生活而战斗的,我们要把这里建设成为“小上海”。正是凭着这股劲,他们战胜了一个一个困难;正是凭着这股劲,他们赤手空拳办起了简陋的羽绒厂;没有资金,在发不出工资的情况下,他们紧缩裤带,几元几角地凑,凑到了七千二百元;没有布票做面子布,从一人只有一丈几尺的人口布票上挤;没有缝纫机,把全部家用的十二台旧缝纫机向厂里抬。他们在十二盏煤油灯下,开始了新的工艺技术革命,开始了共青垦殖场新的转机。
过去,他们只能困在“三分田里闹革命”,不敢越雷池一步,结果越闹越穷,越干越苦。现在他们挣脱了羁绊,可以全面发展对外经商了。如果没有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这盏灯塔的灯光导航,共青肯定还要在黑暗闭塞中苦斗的。
门前停着几部专用大卡车。工人们映着明亮的吊灯,把一箱箱羽绒制品往上装运。纸箱上印着运往抚顺、大连、香港、深圳等字样。寒冬逼近,他们正等着共青羽绒制品御寒哩。世界上有多少地方多少人,和共青城息息相关呀!再向远方探望,还有几处光柱冲天,那是高级影剧院、十三层宾馆和江西最大的年产万吨低度饮料酒厂正在突击施工。新上任的书记告诉我,今年他们产值可达六千万,每年用于基建的费用保持三百万元,共青城还在不断延伸扩展中。他还说,共青人是靠板鸭起家的,生产了板鸭想到了鸭毛,生产了穿的羽绒想到了吃的低度饮料酒,想到了瘦肉型猪……这些他们都考虑到了,正在打基础哩。共青的拳头产品是一个接一个的,永远不会脱节;他们的道路是越走越宽广的,永远不会有尽头;他们的灯光是会越来越亮、永远亮下去的,照耀着一代又一代的共青人,照耀着一代又一代创业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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