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与自我批评推动着历史科学的发展——苏联历史科学研究工作的特点之三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批评与自我批评推动着历史科学的发展
——苏联历史科学研究工作的特点之三
中国科学院访苏代表团团员 刘大年
创造性的讨论，不同意见的争论，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推动苏维埃科学发展的巨大力量。先进的苏联历史科学也正是在这种力量推动下发展起来的。
苏联学者对于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看法，并不是像有些人所错误地设想的那样，以为批评是一种惩罚的手段。完全不是这样，苏联学者认为批评是一种克服科学发展道路上的困难的手段，是克服一切和社会主义不相容的、衰老的、妨害我们迅速前进的东西的有力武器。它为科学的发展廓清道路。科学事业可以在批评与自我批评中得到发展，科学家也可以由此提高自己的水平。在这个问题上，苏联的敌人把苏联人民描写成为好斗成性的人。斯大林同志曾指出：问题完全不在于他们好斗成性，问题在于他们不愿意回到旧的道路上去。他们想更快地建设新社会，因此就要祛除一切妨害我们向共产主义前进的东西。苏联学者经常引证斯大林同志的“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学问题”著作中关于没有批评与自我批评就不能发展科学的思想作为教训；并在他们的行动中充分地加以运用。
近来苏联史学界最重要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事例，是关于别克马汉诺夫写的“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历史”一书的批评。别克马汉诺夫曾在长时期内不断地歌颂十九世纪初叶的哈萨克封建苏丹盖涅萨勒·卡塞莫夫及其领导的反对哈萨克斯坦合并于俄国的运动。早在一九三九年，苏联史学家中就开始了反对这一民族主义观点的斗争。当时“哈萨克斯坦布尔什维克”杂志曾登载论文，反对关于盖涅萨勒及其运动的违反历史真实的评价。一九四七年，别克马汉诺夫又写了“十九世纪二十年代至四十年代的哈萨克斯坦”一书，对盖涅萨勒本人及其所领导的运动称颂更为厉害了。中间经过几次组织讨论，有不少的人参加，但没有使他们克服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观点。
一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苏联共产党中央机关报“真理报”发表了“为马克思列宁主义地阐明哈萨克斯坦底历史问题而斗争”一文，给了这种资产阶级民族主义错误思想以致命的打击。这篇文章的作者用马克思列宁主义观点分析了和盖涅萨勒及其运动有关的历史资料。指出十九世纪哈萨克合并于俄国的过程中，哈萨克封建主的权利和特权被缩小了，他们决定利用人民对沙皇殖民制度的不满，来为恢复封建主的权利而进行斗争。盖涅萨勒发动了这个运动，并由他的家族和一些封建主的乡勇组成这个运动的主力。他对人民是用恐吓和欺骗的方法，强迫他们加入自己的军队，残酷镇压那些不愿服从他的农民和牧民；而另一方面，又和沙皇的行政长官相勾结，争取承认他为汗。全部材料说明：盖涅萨勒运动既不是革命的，也不是进步的，是一个将哈萨克人民拉向后退，巩固封建宗法的基础，使中世纪汗的政权复辟，并使哈萨克斯坦脱离俄国和伟大俄罗斯劳动人民的反动运动。别克马汉诺夫在他的著作里，违反历史事实，企图把盖涅萨勒·卡塞莫夫的封建君主运动说成是民族解放斗争，把盖涅萨勒兄弟描写成为进步的，几乎是革命的人物。在这里，别克马汉诺夫忽视了封建宗法制度下的哈萨克社会中的阶级对立。他完全没有了解到哈萨克斯坦合并于俄国的深刻的进步意义，片面地把事实归结于合并以后产生的殖民制度。哈萨克劳动人民对哈萨克斯坦的合并于俄国，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盖涅萨勒运动则阻碍了这一合并，这是和哈萨克劳动人民的利益相违反的。
苏联史学家认为：苏联的历史科学强调反殖民运动的进步性，但是封建君主的反动运动和反对殖民制度的人民运动是根本不能混为一谈的。像别克马汉诺夫的著作中所发生的错误，是作者没有懂得封建君主的民族主义实质，离开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立场，用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的观点来估量历史事件的结果。
和批评别克马汉诺夫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思想的性质相同的，还有吉尔吉斯加盟共和国的历史学家对别恩什坦教授的历史著作的批评。别恩什坦在他的“吉尔吉斯人民的历史”一书中，把从远古到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为止的吉尔吉斯人民的历史，归结为和其他民族与部落的战争、军事冲突史，归结为对于发动战争和冲突的个别历史人物的描写。特别是把所有过去领导过吉尔吉斯人和其他民族或部落的军事冲突的人物，不论战争性质如何，一律宣布为进步活动家、人民英雄。一九五二年七月和这以后，“苏维埃吉尔吉斯”报曾发表专文，严厉批评别恩什坦的错误。指出这是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对历史不可容忍的歪曲，在历史的叙述上离开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历史科学的基本观点。
对别克马汉诺夫和别恩什坦的错误的批评，是分别在哈萨克和吉尔吉斯共和国党中央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其结果不但对于批判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思想，正确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来研究历史有很大的意义，而且对于改进共和国的思想工作，也被认为有重要的作用。
斯大林同志最后的伟大著作“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发表以后，苏联史学界对某些历史著作中不承认历史发展法则的客观性质的唯心论倾向和经济唯物主义倾向展开了批评。这些批评文章发表在布尔什维克杂志和其他重要刊物上，曾引起了苏联史学家很大的注意。
批评与自我批评在科学上所产生的效果是极其显著的。苏联学者告诉我们，凡是被批评的作者，有义务根据批评意见来检查自己的工作。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事实：作者接受批评意见，重新付出大量劳动之后，写出了有力量的新的作品。创造性的讨论，批评与自我批评，推动了苏联历史科学的发展。
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时，苏联学者经常采用两种基本形式：一种形式是著作没有发表以前，广泛地征求意见。例如科学研究机关的研究人员，先把自己的作品提到小组上去讨论，然后在大组或本单位讨论。如果是重要的著作，还应该约请本单位以外的专家在一起讨论。根据各方面的意见反复修改以后，这个著作才能出版。他们的理由是：事前的讨论越多，观点的正确性才越大，越符合于人民利益。在这个意义上，任何人的著作都是集体性质的。另一种形式，也是苏联科学工作中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最高形式，就是苏联科学界广泛利用的科学讨论会。这种讨论会是列入本单位的年度计划内的。例如苏联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一九五三年度的科学讨论会计划中，有三月间举行的关于波罗的海沿岸各国历史讨论会，有五月间举行的拉脱维亚史第二卷讨论会等。又如东方学研究所今年的科学讨论会计划中，有关于东方各国土地问题的讨论会，揭发东方各国社会民主党为帝国主义的利益服务的讨论会等等。
对于如何组织批评与自我批评，苏联史学家们的经验是，组织自我批评要多做一些工作，批评只须正确指出别人的错误，自我批评则除了要承认错误，还要提出改正办法。苏联学者指出：在组织讨论时，不要害怕意见分歧，一个问题只有经过不同意见的争论，才能把性质弄得更加明确。经验也证明：要使讨论会获得结果，会议的逻辑就是作出结论。在这方面，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现象：讨论了问题而不能得到解决。但经过争论以后，往往可以为解决这些问题开辟新的途径。开好科学讨论会的重要环节是做好准备工作，把不同观点的文章公布，让大家都明白所要讨论的是什么样的问题，为什么要讨论这些问题。与此同时，苏联学者们非常强调，要对每一争论作出科学的结论，必须严格遵循科学的原则，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
总之，严肃认真地、广泛地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先进的苏联历史科学和历史学家们的重要特点。它为苏联历史科学带来了光辉的成就，也推动着苏联的历史科学向新的高峰前进。毫无疑问的，我们中国的史学工作者，目前十分需要学习苏联学者的榜样，正确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来有效地推动中国历史科学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