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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长白雪山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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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4-01-07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情满长白雪山路
本报记者汪波
吉林省浑江市长白、靖宇、抚松3县不通火车,蜿蜒于密林中的山路是山里人赖以生存的血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记者驱车驰进长白山。
    汗洒十八拐
山路弯弯。长白至临江240公里的路上,要盘过14座高山大岭,绕过3993处弯道。
“十八拐到了。”在这1.7公里的山路上有18个胳膊肘弯,人称此地“鬼门关”。
“鬼门关”那里有位张景和,当年他带着道班的5名员工苦干了3个严冬,砸通了“鬼门关”,使十八拐开阔了十几米。“而张景和得到的却只是一张没镜框的奖状和一副手套。”浑江市交通局尹书记在记者上车前讲了这个故事。“还提十八拐干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过半百、身患多种疾病的张景和坐在他家炕上,慢慢地对记者说:“那地方三天两头出事。我这当养路工的心里总不是滋味,我想起点早、贪点黑、多出点力,把这十八拐拿掉。我是班长,我带头大家就跟着干。我们天不亮就怀装大饼子手拿工具到十八拐,一直干到太阳落山。六七天拿掉个小山头,20天到30天拿掉个大山头。就这样我们干了3个寒冬,把十八拐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人激动的十八拐,老张三言两语就讲完了。
记者从别的养路工那里得知,张景和的老伴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在山里跑丢过,一丢就是几天几夜。那时,他还要为6个孩子做饭,当爹又当娘,还要带人上十八拐。改造十八拐老张没向国家要一分钱。他已当了30年的养路工,如今又叫儿子、姑娘接了班。“我能看一看当年那张奖状吗?”记者问张景和。“唉呀,早不知放哪了……”
    情满长白山
翻过了几座山、穿过了几道岭,吉普车又在老保甲道班前停下了。老保甲有名,因为在这个道班管辖的10公里路中有8公里是“大酱缸”。路基严重破损,遇水翻泥浆,遇雪成冰湖。厉害时,过往的车辆就得在路边过夜。
老保甲道班班长郭士坤决心带领全班10名员工填死“大酱缸”。早晨5点钟,他们拉着小爬犁。到10公里外运料;晚上顶着星星归。妻子、儿子都来了。7年中,把1.2万立方米石料分割成石块,再将石块一块一块地挤在一起,在8公里长的“大酱缸”铺上了70厘米厚的7层石头,使它成了“钢板路”。
那年的10月,“大酱缸”施工正紧,老道工赵修业的3个孩子突然同时得病住进了医院。两个女儿仅隔一天,相继离开了人世。老赵和妻子张秀兰泪如泉涌。
天亮了。张秀兰把两个苞米饼子递到丈夫手里:“去干活吧。咱们不干,别人就得多干。家里有我。”
带着失去女儿的悲痛和妻子的深情,老赵又来到了“大酱缸”。不知何时,妻子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边,拿着锹陪他一起战“酱缸”。
当记者走进这位让人肃然起敬的普通妇女的家门时,她显得很不自然:“让孩儿他爸说吧。”记者知道,孩儿他爸那年有病不想承包路段了。这时,她却对孩儿他爸说:“你包1公里吧,你干不了我帮你干。咱可不能拖全优道班的后腿。”
    杜鹃花儿香
养路工苦、脏、累,这是记者在长白雪山的公路上采访体验到的,然而感觉最深的是他们默默无闻的奉献。
胡晓林、陈喜贵、崔忠群,这些普通道工的名字已经和长白山路融合到一起了。
吉普车穿过长白山原始森林,穿过100多公里杳无人烟的国家自然保护区。这深山密林中有8个养路道班。他们喝河套水,化积雪,“竹篮打水”在这里是漫漫寒冬中的事实。这里的最低气温曾达零下40多摄氏度,房上的水泥瓦两年就冻酥了。冬天,上午9点以后才见太阳,下午两点以后太阳就下山了。
车在长白山最高的道班——杜香道班的房前停下了,我和披着一身白雪的道工对话:“怎么叫‘杜香’道班?”
“我们养路工自己起的名字。原始大森林哪有什么名,这山上有杜鹃花,所以叫杜香班。
“这8个道班里有4个道班都是养路工自己起的名。”
“这里很苦啊”。
“苦是苦,可是养好路、让车从这里安全通过,晚上躺在被窝里,听着车轮声也舒服。”
“多长时间回家一次”。
“最短也得两个月吧。”
“寂寞吧”。
“有时会有野鹿跑来和我们照照面。”
“可以吃鹿肉了。”
“那怎么行呢,那是国家自然保护区里的。
(附图片)
大雪过后,长白雪山公路上的女道工。小兰摄
长白山道弯弯,养路工情无尽。小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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