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下精神文明建设的三大问题 [复制链接]

第5版(理论)
专栏：认真学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

　　市场经济下精神文明建设的三大问题
程伟礼
以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目标的改革实践，又一次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问题突出地摆在我们面前。“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思想，要求我们对市场经济下精神文明中的思想文化建设进行创造性的思考，在实践中探索避免一手硬、一手软的失误的新思路。结合学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我仅就市场经济下精神文明建设的三个问题谈点个人认识。
　　　　一、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文明建设的重新定位
在《邓小平文选》（１９７５——１９８２年）中，小平同志已经分析了精神文明建设可分为思想建设与文化建设两个层次，提出了精神文明建设的目标是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并且强调思想建设比文化建设更为重要，在“四有”素质培养中他更为重视理想教育和纪律教育。从唯物史观出发，他关注精神文明建设的物质基础，既强调精神文明归根到底来自于物质文明，又主张在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同时，抓好精神文明建设，提出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
从十二大、十三大以来，我们一直是把精神文明建设作为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之一来认识的。随着改革开放实践的不断深化，小平同志在思考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关系的思路不断拓宽和细化的同时，他对精神文明建设的论述在思想力度上不断有所增强，进到了一个新的思想境界。这一点应当引起我们的重视和追踪研究。
１９８５年９月２３日在全国党代会讲话中，他又一次强调全党要重视精神文明建设，并且明确指出，“不加强精神文明的建设，物质文明的建设也要受破坏，走弯路。”
１９８６年１月１７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他发言指出，抓精神文明建设，抓党风、社会风气好转，必须狠狠地抓，一天不放松地抓，从具体事件抓起。他强调说，“风气如果坏下去，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会在另一方面变质，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变质，发展下去会形成贪污、盗窃、贿赂横行的世界”。
在１９９２年１月的视察南方谈话中，小平同志把精神文明建设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理论高度，是从社会主义的本质的理论定格上讲问题的。他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们：“中国的事情能不能办好，……从一定意义上说，关键在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在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反对腐败。……廉政建设要作为大事来抓。”他特别强调，要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仅经济要上去，社会秩序、社会风气也要搞好，两个文明建设都要超过资本主义，“这才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另一角度的思考，同样也可以使我们引导到这一结论。小平同志把社会主义的本质定格为“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在１９９０年１２月２４日同几位中央负责同志的谈话中，小平同志在讲“不要以为搞点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道路，没有那么回事。计划和市场都得要”之后，紧接着指出，“沿海如何帮助内地，这是个大问题。共同致富将来总有一天要成为中心课题”。十分显然，共同富裕应当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中心课题”。离开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持久努力，共同富裕的理想目标则无从提起，社会主义的本质也无法实现。只有这样认识问题，重新认识精神文明建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的理论定位，才是克服一手硬、一手软的思维定势的思想前提和认识基础，从理论上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不仅仅是社会主义的特征之一，而且是社会主义本质在人的精神方面的根本体现和具体规定。
　　　　二、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动力系统的配套建设
在全面推进改革开放，加快现代化建设步伐的新形势下，小平同志关于精神文明建设的思想有着显著的发展和重大的贡献，这就是他总结历史经验，提出“中国发展的精神动力”的新概念。
１９８４年６月３０日在会见日本朋友时，他总结道：“如果我们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没有对马克思主义的充分信仰，或者不是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自己的实际相结合，走自己的道路，中国革命就搞不成功，中国现在还会是四分五裂，没有独立，也没有统一。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动力。”这里他明确提出“精神动力”的概念。
１９８５年９月２３日在全国党代会上，他又说，“光靠物质条件，我们的革命和建设都不可能胜利。过去我们党无论怎样弱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一直有强大的战斗力，因为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有了共同的理想，也就有了铁的纪律。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这都是我们的真正优势。”他特别强调指出，“这个真理，有些同志已经不那么清楚了。这样，也就很难重视精神文明的建设。”这里，小平同志是有针对性地总结历史，试图从我们党的真正优势中找出精神动力的晶核，认为马克思主义的信念是一种精神动力。
１９８６年１１月９日在会见日本首相中曾根时，小平同志指出，“根据我长期从事政治和军事活动的经验，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人的团结，要团结就要有共同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小平同志十分重视人的因素，但是他强调的并不是那种靠“灵魂深处爆发革命”的人的觉悟，而是强调“认识到人民自己的利益并为之而奋斗的有坚定信念的人”。他认为，只有“靠用坚定的信念把人民团结起来，为人民自己的利益而奋斗。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凝聚力。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一切。”在小平同志看来，为人民利益而奋斗的坚定的信念，是新时期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原则，是精神动力系统的一个基石，“这是中国自己的特点”，也是他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典范。
正是从创立一个适应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精神动力系统出发，小平同志大力倡导振兴中华民族、增强民族凝聚力的爱国主义精神。他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懂得外国侵略中国的历史。……要懂得些中国历史，这是中国发展的一个精神动力”。小平同志之所以把爱国主义列入精神文明的范畴，是因为爱国主义同社会主义在本质上是内在地相统一的。当有人说不爱社会主义不等于不爱国时，小平同志针锋相对地驳斥道：“难道祖国是抽象的吗？不爱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新中国，爱什么呢？”在他看来，发扬爱国主义精神，对于在改革开放形势下提高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信心非常必要，“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就会被种种资本主义势力所侵蚀腐化。”由此可见，爱国主义是建立精神动力系统的又一个基石，是小平同志的社会主义信念与中国文化传统成功结合的光辉典范。
此外，小平同志还十分重视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动力系统的配套建设。市场经济从本质上讲是一种法制经济。针对现实生活中人们法制观念淡薄，小平同志指出：“法制观念与人们的文化素质有关。现在这么多青年人犯罪……一个原因文化素质太低。”因此，他主张“法制教育要从娃娃开始……”对于精神文明如何落实到物质文明建设中，小平同志十分强调制度文明的建设这一中介环节。一方面，他坚信“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和其他剥削制度所必然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另一方面，他又非常重视和强调“继续制定和完善各种符合于社会主义原则的制度和法律”。这样，从法制观念、文化素质到制度和法律，小平同志把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通过制度文明相联系，从而把市场经济、法制建设与精神文明建设看作是一个伟大的社会系统工程，体现出市场经济与精神文明建设一体化发展的战略构想。
　　　　三、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文明建设的效果和方法
早在１９８５年９月２３日全国党代会上，小平同志就指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很早就提出了。”“不过就全国来看，至今效果还不够理想。主要是全党没有认真重视。”
１９８６年１月１７日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小平同志又一次指出，“抓住典型，处理了，效果也大，表明我们下决心克服一切阻力抓法制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他建议书记处“狠抓两年，抓出成效。”他说，“这件事抓好了，就可以真正促进改革和建设。就是这样下决心抓，也要奋斗至少十年……十年育人嘛！”
小平同志抓精神文明建设注重效果的思想，值得引起我们重视。正是这种注重效果的思想，使他比较重视新加坡的精神文明建设的经验，这又是与他的“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的思路相一致的。他在１９９２年视察南方谈话中说：“新加坡的社会秩序算是好的，他们管得严，我们应当借鉴他们的经验，而且比他们管得更好。”目前国内对于新加坡经验的理解存在着两种价值取向，一种倾向于吸收儒家伦理，另一种倾向于吸收西方的法治。而实际上新加坡的儒家伦理是经过现代新儒家的西方学术的分析处理的，并非原本孔子学说的简单解释；而他们的法治又是同华人传统的“德治”精神相结合的。他们的经验需要经过我们消化和选择，不能简单地模仿。这种借鉴一定要注重效果，“择其善者而从之”，要从“比他们管得好”的高度着眼，同样可以在实践中大胆地试，大胆地改。
１９８５年１０月２３日在回答美国时代公司总编辑关于解决少数贪污腐化和滥用权力现象的办法时，小平同志明确地说我们主要用两个方法来解决，“一个是教育，一个是法律。”教育和法律作为精神文明建设的两个重要方法，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精神文明建设的有些问题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解决，也不可能靠几个人讲几句话就见效，这就需要有决心、有毅力、有恒心地逐渐克服并最终消除这些消极现象。
在精神文明建设的具体方法上，小平同志也有一系列明确的说法。对于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有些同志问有什么实际意义？小平同志的回答是取分析的态度，一方面指出这是一种误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从来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主要是加强我们工作中的原则性、系统性、预见性和创造性，学会积极探索解决新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基本问题的本领，防止在复杂的斗争中迷失方向；另一方面，他又指出，马克思主义并不玄奥，马克思主义是很朴实的道理，学马列要精、要管用的。
对于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文明建设中的一些具体方法和政策导向，小平同志也有一系列明确的方针。譬如：他指出，“一切向钱看”、把精神产品商品化的倾向，在精神生产的其他方面也有表现，“有些混迹于艺术界、出版界、文物界的人简直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他还指出，“思想文化教育卫生部门，都要以社会效益为一切活动的唯一准则，它们所属的企业也要以社会效益为最高准则。思想文化界要多出好的精神产品，要坚决制止坏产品的生产、进口和流传。”所有这一些讲话精神，的确发人深省，是否仍然适合今天的文化市场建设，值得我们认真思索。
我们相信，只要我们的生产力发展，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坚持两手抓，两手都敢于硬和善于硬，那么，一手硬，一手软的现象是可以克服和纠正的。在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指引下，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是一定能够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