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英雄主义的榜样——纪念尤利乌斯·伏契克遇难十周年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革命英雄主义的榜样
——纪念尤利乌斯·伏契克遇难十周年
林淡秋
十年前的今天（九月八日），捷克斯洛伐克民族英雄、出色的共产主义的战士尤利乌斯·伏契克被纳粹匪帮杀害了。十年的时间不算长，而世界的变化却是深刻的。曾经流过尤利乌斯·伏契克和其他许多革命烈士的鲜血的大地上，开放了烂漫的自由之花，而纳粹匪帮的屠刀和绞架，却早已跟希特勒们的腐尸一起化为垃圾了。人类的尊严不可侵犯，没有力量可以阻挡历史的无情的裁判！
我国成千成万的人民读过“绞索套着脖子时的报告”〔注一〕，接触了一颗真正英雄的心，懂得尤利乌斯·伏契克是怎样的战士，怎样的作家。在希特勒匪帮占领捷克的黑暗时期，在充满“鲜血和呻吟”的庞克拉采牢狱里，在“绞索套着脖子”的时候，他依然用一个穿纳粹制服的捷克人偷偷送给他的笔和纸，沉着而热情地写着他的“报告”。他写出了纳粹匪徒的凶残和懦怯，写出了被囚战士的英勇和坚强，划清了人和“木偶”的精神界线，塑造了那个时期光明与黑暗搏斗的不朽的纪念碑。正如苏联哉采夫在“不朽的著作”一文中所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丰功伟业。在那样恐怖的地方完成那样的丰功伟业，这需要怎样的大智大勇，需要怎样的英雄气概和革命气节，需要怎样的青春和生命的热力！然而对尤利乌斯·伏契克来说，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他懂得而且能够做到：“英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决定性的关头做了为人类社会的利益所需要做的事。”〔注二〕
这就是革命英雄主义的本质，就是革命乐观主义的思想感情的泉源，而对人民的深刻的理解和爱、对集体的力量的无限信任、对人类美好未来的真知灼见，又是这种泉源的泉源。尤利乌斯·伏契克是捷克斯洛伐克劳动人民的儿子，是在俄国十月革命和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光辉的照耀下，在他祖国的革命斗争的锻炼中成长起来的，他对劳动人民的理解和爱是够深刻的。在艰难的地下工作时期，他曾通过祖国历史的具体分析，作过这样的结论：“在我国人民的心里永远有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注三〕在庞克拉采监狱里，他体验到个人和集体的联系、
“四○○号”牢房和整个牢狱的联系、牢狱和自由世界的联系、捷克斯洛伐克和苏联的联系、“系着锁链的今天”和“自由的明天”的联系。在五一节的早晨，当他们几个男女同志构成一个“纵队”，在狱内散步中用各种各样动作来进行“检阅式”的时候，尤利乌斯·伏契克听见了克里姆林宫的响亮的钟声，看见了莫斯科红场上五彩缤纷的旗帜和同声欢唱的人群。“九点钟。现在克里姆林宫的钟塔上敲了十下，在红场上开始了检阅式。老爸爸呵，我们是同他们一起的！现在那儿正唱着国际歌。这支歌从世界各处响了起来，让这歌声也在我们的牢房里响起来吧。我们歌唱着。唱完一个革命歌又唱一个。我们不甘孤独，而且我们也不是孤独的。那些现在自由歌唱着的人们是同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现在像我们一样进行战斗的人们是同我们在一起的……”
这就是从真正英雄的心喷射出来的集体主义的光和热！
英雄是人民的榜样，也是人民中的一员。人民的力量、集体的力量，便是他的力量的无尽泉源。尤利乌斯·伏契克说得好：“死要比我们想像的简单，在英雄主义上没有灿烂光辉的光圈。战斗是比我们所预料的更残酷，为了坚持下去并得到胜利，是需要无比的力量的。这种力量是我们每天都看见，但却不是常常能意识到。……”只要你真正意识到这种力量，你便无所畏惧，便有可能成为有大智大勇的英雄。在历史的道路上，在残酷的斗争中，人民一天天走向胜利，而暴君们则一天天走向死亡，在敌人的刀光剑影的闪耀中，你也可以看见他们的坟墓的行列。在集体的生的欢乐中，你便会忘掉个人的死的恐怖。伏契克“为欢乐而生，为欢乐而死，”那是容易理解的。尤利乌斯·伏契克之所以不怕死，正是因为他热爱生命和生活，热爱人类的美好的未来。他站得那么高，看得那么远，看得那么清楚，甚至在“绞索套着脖子”的时候，他也不禁为人民的胜利而欢呼。他在庞克拉采监狱里写成的“报告”，不仅是对人类暴君的无情的嘲笑，而更重要的是对人类生命的热烈的歌颂。
尤利乌斯·伏契克的欢乐，不是轻易取得的。世上没有天生的英雄，没有廉价的英雄的欢乐。钢刀的锋利，与辛勤的、谨慎的磨砺分不开。伏契克生长在英雄的时代，在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培养下，通过长期不倦的学习、忘我的工作和不屈不挠的斗争，才逐渐获得英雄的品质。真的钢铁总是在熔炉里锻炼出来的。正因为如此，尤利乌斯·伏契克才能用脚踏实地的现实主义观点去看黑暗与光明、今天与明天的联系，懂得乐观主义“不应当放在虚假上，而应当放在真实上，放在对无可怀疑的胜利的清清楚楚的预见上”，因为“没有根据的希望”“不能使人坚强，反而使人软弱”。坚定不移地跟眼面前的敌人作斗争，实事求是地克服眼面前的困难，使自己前进一步——这条现实主义的道路，便是通到美好的未来的最坚固的桥梁。有一分光，就应该发一分热，共产主义的信徒毕竟不是袖手仰望天堂的教徒。正如尤利乌斯·伏契克在“论英雄和英雄主义”一文中所说，挽救人的生命，达到对自然界的新胜利，解放社会的有用成员，振奋起自己的全力，提高人的各种能力——这些就是英雄活动的原野。尤利乌斯·伏契克所以不肯浪费一丝一毫的生命，而在“绞索套着脖子”的时候，还要斗争，还要嘲笑，还要歌颂，还要用笔写出来，那原因便在这里！
这样的英雄和英雄主义只能产生于无产阶级的队伍中，只能出现于共产党的旗帜下。这样的英雄和英雄主义的诞生和成长，是光荣的列宁、斯大林时代的鲜明的标志。他们排山倒海，翻天覆地，创造着人类历史空前未有的奇迹。腐朽的资产阶级也有自己的“英雄”，但剥掉他的花花绿绿的“英雄”的外衣，留下的往往是赤裸裸的自私自利的俗物。在被缚住手脚的人民面前，他是叱咤风云的“英雄”，但碰到挣断了锁链的英雄的人民的反击，他便两膝发抖，不得不悄悄地往坟墓里钻。希特勒是一个典型，我们还要看见这个典型的翻版，不，我们已经看见了！这是对英雄和英雄主义的残酷的讽刺。
尤利乌斯·伏契克型的英雄和英雄主义，才是全人类学习的榜样，是推动人类历史车轮前进的火车头。尤利乌斯·伏契克的战斗生涯和不朽遗作，对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贡献是巨大的。人们将永远从这里吸取智慧和力量，吸取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的崇高精神。我国人民曾在国内外“英雄”们的铁蹄下受过深重的苦难，经历过长期的可歌可泣的战斗，而终于取得了人民革命的伟大胜利。即使在胜利的欢乐中，我们也时刻记住尤利乌斯·伏契克从庞克拉采监狱中发出来的热情的忠告：“人们，我是爱你们的！你们可要警惕啊！”是的，我们要警惕！
〔注一〕本书有另一种译本名“绞刑架下的报告”。
〔注二〕见尤·伏契克“论英雄和英雄主义”；载本年第十六号“文艺报”。
〔注三〕见古丝妲·伏契科娃“尤利乌斯·伏契克的生平和创作”；载本年九月号“译文”。其余引语都见尤·伏契克“绞索套着脖子时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