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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四年美国外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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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4-12-17
第6版(国际)
专栏:年终专稿

  一九九四年美国外交
本报记者许世铨刘爱成
内容提要:今年,克林顿政府仍把国内事务放在首位,与此同时,对外交日益重视,相继采取了一些重大的外交行动。但由于世界多极化趋势的发展,美国实力地位相对下降,无论是在全球事务还是在地区冲突中,美国的“领导作用”都明显露出力不从心的衰飒趋向。
1994年,美国政府继续执行以经济安全、军事实力和“促进民主”为核心的外交战略。同去年相比,克林顿总统在仍把国内事务放在首位的同时,对外交更加重视,在海地、海湾、中东等问题上相继采取了重大行动。华盛顿外交舞台活跃,白宫缺乏明确对外政策的形象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人们从这些外交行动中也清楚地看到,由于世界多极化趋势的发展,美国实力地位相对下降,无论是在全球事务还是在地区冲突中,美国的“领导作用”都明显露出力不从心的衰飒趋向,“扩展战略”面临着诸多挑战。这里不妨回顾一下一年来美国的主要外交行动。
一、修复美欧关系。今年以来,克林顿总统三访欧洲。大西洋联盟一直是美国外交的支柱,但近年来,随着冷战的结束,美欧结盟关系削弱,双方在处理欧洲安全、北约职能以及波黑冲突等问题上龃龉增多。此外,随着竞争加剧,美欧的经济矛盾和贸易摩擦不断加剧。克林顿总统上台后,从经济利益考虑,重视经济活力最强的亚太地区,提出“新太平洋共同体”主张,使其欧洲盟友大有受冷落之感。为了修复美欧关系,克林顿总统访欧时宣称:“我们的安全核心仍在欧洲”,并做了三个方面的工作:首先调整了北约内部关系,为冷战后的北约演变进程寻找新的目标。在北约首脑会议上,美国为避免刺激俄国,提出了同前华约成员国建立“和平伙伴关系”的建议,试图以渐进的方式将北约的范围扩大到东欧国家,确立以美国为主导、北约为核心的欧洲安全新体系。其次是利用诺曼底登陆50周年,重温美欧“团结一致,浴血奋战”历史,以维系大洋两岸的安全合作。迹象表明,在欧洲安全问题上,美国在保持对北约领导的同时,力求让欧洲承担更多的防务责任,以减轻自身的负担,同时也注意加强美欧之间传统的经济关系。
虽然如此,但由于冷战后欧洲大陆上一些旧有的矛盾又重新爆发,美欧之间的一些战略利益冲突也凸显出来。特别是在波黑问题上,美国从自身利益考虑,一直拒绝派兵参加联合国派驻波黑的维和部队,在对待波黑穆斯林和塞族的态度上也不同于在巴尔干渊缘极深的英国和法国。最近,美国单方面退出了对波黑穆族的武器禁运,进一步激化了同英法两国的矛盾。美国一些舆论甚至认为:“波黑战争像癌症一样吞噬着大西洋联盟,暴露了战略利益分歧具有如此的根本性,以致提出了英法是否应被视为美国真正盟友的问题……”。
二、重视发展与亚太国家的经贸关系。亚太是世界上经济最有活力的地区和巨大市场,因此,今年美国在修复与欧洲关系的同时,继续加强与亚太地区的经贸关系。去年,克林顿总统在美国西雅图主持了亚太经合组织成员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今年又出席了在印度尼西亚召开的第二次会议,与该组织成员领导人就实现本地区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等问题进行了讨论,推进了美国与亚太国家的经济贸易关系。
美国今年还调整了对华关系。今年5月26日,克林顿总统宣布延长1994年至1995年度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并使之与“人权问题”脱钩,从而排除了双方扩大经贸合作、发展两国关系的一个重大障碍。中美双方高层往来多于往年。中断了6年的中美经济联合委员会会议复会,举行了中美科技联委会、第八届商贸联委会和首次中美国防工业军转民联委会会议。今年11月,江泽民主席和克林顿总统再次在印尼会晤,探讨了中美之间建立建设性新型关系的可能性,为进一步改善两国关系开辟了新的前景。但是,时至今日,美国仍保留1989年开始的某些对华制裁;在中国复关问题上美国仍坚持不合理的要价;在台湾问题上,美国仍不时有违背三个联合公报的言行,这些都需要美国站在全局的高度予以正确处理。
三、在维持“伙伴关系”的同时与俄国矛盾增大。俄罗斯作为前苏联的继承者,其政局变化和政策走向与美国国家安全利益休戚相关。近年来,俄国内反美情绪上升,民族主义势力抬头,多数人不甘心丧失其大国地位。因而今年来俄国在外交上姿态转硬,在波黑等地区冲突问题上坚持自己主张;坚持在前苏联地区享有“特殊权利”,反对美国在这一地区插手等等。为防止俄罗斯越走越远,克林顿总统年初访问了俄罗斯,并邀请叶利钦回访。在两次首脑会谈中,美国一再强调要巩固和发展两国的“合作伙伴关系”,并签署了有关经贸合作和削减战略核武器等方面的联合声明。但在俄国急需的经援问题上,美国并未使俄方感到满意,而在波黑、北约东扩和俄罗斯对前苏地区承担“安全义务”等老问题上分歧如故。人们认为,美俄伙伴关系目前尚可维持,但双方之间的裂痕将随着俄国内形势的变化而越来越大。
四、继续介入地区冲突。美国历来以“世界警察”自居,到处插手地区冲突。但随着美国实力下降,在介入地区冲突上越来越采取多制裁、少用兵的办法,并常常打着联合国旗号,利用多国部队,既为自己披上合法外衣,又节省财力兵力。这可以说是美国在处理地区冲突问题上的一个新趋向。
海地是美国“后院”里的一个贫弱小国,对美国来说,入侵海地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由于国会内的分歧以及慑于出兵索马里的教训,白宫一直举棋不定,几易其策,最后还是借助联合国的名义达到了武装占领海地的目的。
对伊拉克在伊科边境调动军队一事,美国作出了“迅速、有力”的反应,调兵遣将,不惜一战。美国从不讳言,海湾的石油关系美国战略利益,美不允许伊拉克“无视美国意志”。但是这次军事行动和海湾战争一样,相当一部分费用将分摊到海湾国家身上。今年,美国继续利用中东出现的和平契机,促成约旦和以色列签署和平条约,并推动叙利亚与以色列和谈。由于叙以在戈兰高地这一核心问题上还难于妥协,美国的中东外交仍面临着考验。
美国在索马里的严重碰壁,在波黑冲突问题上数易其策而至今一筹莫展,都反映出它既要争夺解决地区冲突的主导权而又力不从心的窘境。
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说过,美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它既不能支配,也不能简单地从中退出”。1994年美国外交表明,美国今天仍处在这种困惑之中,而且今后一个时期仍将如此。(本报华盛顿、纽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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