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士练成大炮手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小战士练成大炮手
王壬庸 连云山
“呆一会，已经去找了，他马上就会来的，让他给你们细细谈吧。”某团八连连长张海洋同志，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该连大炮手张有忠的情况后，这样说。看样子他真喜欢这个战士。
这时，只听见外面很宏亮地喊了一声报告，一个年青的战士跨了进来，他“卡”地一个立正，注视着连长说：“连长同志，三班战士张有忠，奉命来了。”这个战士个儿不高，眼睛闪闪有神，脸上还盖着一层汗毛，看来至多也不过二十岁。
“请坐吧！”连长允许以后，他才坐下来，向我们谈起他学炮的事情来。
还在三个月以前，像张有忠同志现在能够操纵的这样新式的大炮，他连见都没见过。而前些日子，当营长亲自来到炮场对张有忠进行单独测验时，只见他好似小老虎似地先退后去当班长，下达操作命令，又跪到炮上当炮手，操纵大炮的各部位，从一炮手、二炮手，一直到八炮手的全部操作，都迅速敏捷地完成了，并且完全合乎规则。于是营长马上就为张有忠向团里请了功，很快张有忠学炮的事迹，在部队的小报上出现了。师里并立即通报表扬了他，这个小战士迅速学成了大炮手的事迹也就在各连队里传开了。
张有忠刚一入伍，一看见高射炮，就爱上了它。他摸着那绿油油的炮身心里想：“我要能当上个够格的炮手，那才带劲哩！”可是因为他年纪轻，力气小，上级分配给他的工作，开始是看护员，以后是通讯员，不过，学炮的事，他从来都没有从心里放下过。他的埋头学文化，也是为了将来当个好炮手。
今年一月间，愿望实现了，他被分配到炮兵八连去学炮。当他摸着那比高射炮的炮身还要粗壮的大炮时，他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
张有忠没调到八连去以前，他就听说第八连是个有着光荣历史的英雄连队。他被调到八连去的第一天，在文娱活动时间，他到俱乐部去玩，一进门他就望见墙上挂着“无坚不摧”“攻城范例”等十多面奖旗，桌子上还摆着东北军区高岗司令员亲笔题字的一个银盾。
正式学炮以前，他又参加了八连的受奖大会，团的李主任在会上报告说“因为八连在文化学习中成绩卓著，上级特批准给八连集体记大功一次，我并代表师首长把这面大红锦旗奖给八连”。会后他和八连的老同志一齐照了像。照像时，他觉得自己很不自在，他一面坐着，一面心里想：“今后我也得立功啊！可不能沾污了八连这面光荣的旗帜！”
在八连，同志们的阶级友爱温暖着他，八连的荣誉又鼓舞着他。开始学炮的那一天，他满心里甜吱吱的往炮垫上一站，炮上有那样复杂的轮子，又有些大大小小的镜子和许多刻着细线的圈圈，那都是些什么家具啊！他把两脚尖翘起来，才能够上看瞄准镜。他去搬那个叫做驻锄板的铁东西，搬不动，猛作劲——也搬不动。他心里想：坏啦！天天想当炮兵，现在当上了，可是个儿不高看不着瞄准镜，力气不大搬不动驻锄板，可不要叫上级又调走我，我得好好学呀！
可是，困难还不仅仅是个不高，力不大。一听学炮的课程，他更感到困难了。什么比例法，地形学，什么机械物理、瓦斯压力，很多听都听不懂。就在这时，班长于学一鼓励他了，“不要紧，你已经学了文化，应该应用，多用心听，用心记，用心想，只要有决心，一定能学会，力气小嘛，可以好好练身体。”接着连里又派了副排长张凤经同志担任课外辅导。张凤经耐心地辅导着新炮手们，也耐心地辅导着张有忠，特别是教张有忠一炮手使用仪器计算时，整化了十六个小时，从瞄准，标定，直到每根米位刻线，都耐心地教给他，只要张有忠愿意学到什么时候，他就耐心地教到什么时候，毫不厌烦。
张有忠学炮的信心提高了。在课堂上专心一意地听讲，记笔记，不懂的地方就大胆地问，记在心里，又记在本子上。在操场，他专心学，用功练，别的炮手的动作，他也留心看，一遍又一遍；甚至走到路上，别的炮手谈论自己的动作时，他也留心听。每天晚上他都要反复看笔记，直到全部想通了，记住了，才去睡觉。这样，他才深刻地体会到，没有一定文化就不能掌握现代化的军事技术。
为了锻炼身体，他在游戏时间就天天练杠子，跳木马，举重，他的身体也越练越结实。举重已从五十多斤，增加到九十多斤，先前搬不动的那个驻锄板现在轻轻一提就提走了。
谈完以后，张有忠问他可以回去了吗？这时文化教员早站在背后说：“请允许他回去吧！我们现在正在排练一个歌舞剧，内容是八连历史上光荣的一页：锦州之战中，八连是怎样获得‘无坚不摧’这面锦旗的。张有忠同志在这个剧里担任着一个角色呢。”
得到准许以后，张有忠一个向后转“卡、卡、卡”地走出连部。连长张海洋同志看着他的背影，高兴得嘴都合不住，两眼直瞅着我好像是说：“这不是一个小战士，而是一个熟练的大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