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献人民——记北京军区总医院内六科政治协理员孙茂芳 [复制链接]

第1版(要闻)
专栏：精神文明在建设⑦

　　爱心献人民
——记北京军区总医院内六科政治协理员孙茂芳
新华社记者赵苏本报记者贾昭全
“共产党员是人民的儿子，领导干部是人民的公仆。”——北京军区总医院内六科政治协理员孙茂芳在日记中写的这句话是他的人生座右铭，也是他３０年如一日实践雷锋精神的真实写照。谈到他躬身照顾一个个非亲非故的孤寡老人的事迹，以及他为众多素不相识者做的好事，人们由衷地称他是“京城当代活雷锋”。　　
　　　　一位体弱多病的退休老工人问他：“你个大军官，照顾我孤老头子，图的啥？”
十月的北京，金风送爽，满城芬芳，充满着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长安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大娘手搭凉棚，望着两侧的高大建筑，不时发出感慨：“北京变得快让我认不出来了！”“咱国家建设得真好啊！”推着轮椅的孙茂芳和他的儿子、女儿，一会儿慢声细语地给老人作着介绍，一会儿给老人递饮料、点心，三代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到了天安门广场，他们在由金黄色菊花组成的“社会主义好”几个大字的花坛前，拍下一张“全家福”。
不知情的人认为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其实，轮椅上的高志云老人与孙茂芳非亲非故，是北京市东城区墨河胡同的一位孤老。
十年前，年届八旬的高妈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正处在老年丧夫的悲痛和孤独中。这时，一位军人由居委会干部带着，躬身迈进她的小屋。他深情地说：“大娘，我叫孙茂芳，是军区总医院的协理员。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您就做我的母亲吧，我给您当儿子！”
从那以后，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儿子”差不多每天下班后都来看她，送来米面、蔬菜、鸡、鱼、肉、蛋。逢年过节，家里改善伙食，他都要给老人送一份。每年高大妈过生日，他都要提着生日蛋糕来祝寿。
怕高妈妈一个人呆在家里寂寞，他把家里的电视机搬来，还买了一部袖珍收音机，让她边晒太阳边听戏，使老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最让孙茂芳牵肠挂肚的还是老人的健康。他三天两头陪老人去寻医、找药、检查、治疗。有段时间，老人的膝关节又红又肿，行动困难。孙茂芳花１００多元钱买了一台“经脉疏导仪”，每天给老人治疗，再辅以按摩，两个多月后，老人就能下地走动了。
１９９３年９月４日，高妈妈９０而终。孙茂芳带着全家去给老人梳了头，擦了身子，换了新衣服，尽了最后一次孝心。
高妈妈仅仅是孙茂芳照顾众多老人中的一位，受到他照顾过的孤老还很多。他在军区总医院工作２１年中，仅医院附近的东四仓南街，经常受到他照顾的孤老就有５位。在医院门诊、住院时得到他帮助的患者就更多了。本院退休老职工李金和身边没亲人，１９９１年他把老人接到家中一起欢度春节，１９９２年春节老人病重住院，他在床边照顾了五天。他为浙江农村一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寄中草药，两年多寄了１００多公斤。退休老工人陈金辉膝下无儿女，又患有严重的肺气肿、哮喘病，生活难以自理，孙茂芳常带着学雷锋小组去照顾他。有一次老人被痰憋得喘不过气来，孙茂芳见了心里非常难受，不顾老人阻拦，用手为他把痰抠了出来。陈大爷含着热泪说：“你个大军官，这样照顾我这个一无权、二无钱的老头子，图的啥呢？”孙茂芳听了眼圈发热，说：“大爷，共产党员是人民的儿子。图啥，就图你活得舒心、幸福。”
　　　　他用爱心为别人送去温暖
一位哲人说过，有时候，一个人或一件事，往往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３０年来，孙茂芳用自己的爱心为别人送去了温暖，使一些对人生失去信心与热情的人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住在南门仓二巷的王大妈是孙茂芳照顾时间最长的一位孤老。她是本世纪的同龄人，旧社会饱经忧患，屡遭磨难，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平复的创伤。孙茂芳带领学雷锋小组刚开始上门为她服务时，老人反应很冷淡。孙茂芳不管老人热情不热情，隔三差五照去不误。每次去都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把老人吃的、用的东西安排好。
慢慢地，他发现老人并不是不欢迎他们，而是对这些“不速之客”不摸底，怕招来麻烦。孙茂芳决心用行动消除老人心中的阴影。
然而，王妈妈并不像保姆出身的高妈妈那样好侍候。一天，王妈妈扶杖来到总医院，对孙茂芳说：“我脚疼，走不了道，你带我找大夫看看。”孙茂芳把老人扶到外科，脱下袜子一看，是脚气感染，脚趾已经溃烂，恶臭难闻。孙茂芳打来热水，蹲在地上，把老人的脚洗干净，然后请医生为她做了治疗。不久，老人的脚病就好了。
自从有了这个在医院工作的“儿子”，王妈妈看病也勤了。她几乎浑身是病，常常是看了外科看内科，看了眼科看口腔。挂号、诊查、拍片、化验、取药、还有接送，件件离不开孙茂芳的帮助。老人每看一次病，他都要跑上跑下，忙个不停。可是王妈妈还是解不开“谜”：“他与我非亲非故，哪来的这份孝心？”
１９８４年王妈妈得了白内障，眼睛看东西模糊，不小心摸到炉子上，把手烫伤了。孙茂芳把老人推到总医院，联系住院手术。他和爱人轮流陪床，端水送饭，倒屎倒尿，精心护理。同病室的人羡慕地说：“老太太好福气，儿子、媳妇多孝顺！”
手术做得很成功，孙茂芳为她配了一副眼镜，老人能看清东西了。她把孙茂芳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一番，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的眼睛好了，你可显得老多了……”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谁知，老人眼疾刚好，不慎又摔了一跤，造成多处骨折。这一摔一躺就是两年多，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生活全靠人照顾。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这场意外的灾难，却使王妈妈和孙茂芳的心贴得更紧了。王妈妈摔伤后，他每天下了班要先去把老人的生活、治疗安排好以后，再回家。王妈妈大小便失禁，为防止发生褥疮，换洗方便，他从家里拿来四条床单、两床被套给老人替换着用。为了使老人的最后岁月活得好，他几乎倾其所有，尽其所能。
为了报答孙茂芳多年来对自己的一片苦心，王妈妈曾许诺送给他自己的部分积蓄。孙茂芳对老人说：“养好身体要紧，别想这些用不着的。”
１９９０年１０月，王妈妈的病情日渐加重，她把孙茂芳叫到跟前，拉着他的手倾吐了积郁多年的心里话。原来王妈妈是个有文化的人，解放前就在协和医院当主管护士。事业上的失意，生活中的坎坷，使她对人生丧失了信心，成了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孙茂芳和他的学雷锋小组不仅改变了她的生活境遇，也改变了她的人生态度和思想观念。她对孙茂芳说：“年轻时，我没白没黑地干，得到的是屈辱和冷眼；到老时，我看不见，动不了，得到的是各方面的关怀和温暖。过去我把上帝、圣母看成救星，现在我才真正懂得，救星就是共产党，亲人就是解放军！”
老人有１０间私房，一笔存款。她让孙茂芳请个人来，照张母子合影，她要正式认他做儿子，并要立张遗嘱，把全部财产交孙茂芳全权处理。孙茂芳说：“大娘，我照顾您是应该的，做的都是些平凡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您的房子我一个瓦片不能要，您的钱我一分不能收，您把病养好了，就是我的最大心愿。”
１０月２３日清晨，孙茂芳整整照顾了１７年的王妈妈，走完人生的最后旅途，终年９０岁。
高妈妈、王妈妈，两位多病的孤老，居然双双成为长寿老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时代和爱心创造的奇迹。
　　　　“战争年代架‘人桥’，消灭敌人；今天架‘人桥’，通向四化。”
孙茂芳１９４２年出生在浙江省象山县一户普通农民家里。１９６４年入伍后不到一年就被选拔到饮誉全军的“十人桥班”当班长。“十人桥班”是在淮海战役中涌现出的一个用身体做桥桩，保证部队胜利渡河追歼敌人的英雄集体。孙茂芳在日记中写道：“战争年代架人桥，消灭敌人；建设时期架人桥，通向四化。”他自己就是一个甘当“人桥”的人。
孙茂芳调到北京军区总医院工作后，先后担任过七个科室的协理员，走到哪里就把“人桥”架到哪里，把奉献精神传播到哪里。有个科室规章制度不健全，部分医务人员服务态度差，影响了医疗任务的完成。院党委决定让孙茂芳任政治协理员兼党支部书记。他到任后同科主任一起从加强思想教育入手，狠抓医德医风建设。他还跟班作业，检查督促，带头向伤病员献爱心，送温暖。
有个患急腹症的战士因没有床位住不了院。孙茂芳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办公室给这个战士做了临时病房。护士说：“协理员，他有黄疸，你就不怕传染？”孙茂芳说：“这就更不能耽误了，我们不能看着战士的病情加重。”战士住进去后，他一面办公，一面护理，给战士做思想工作，使这个战士深深地感到了党的关怀和同志的温暖。
孙茂芳在这个科工作期间，多次把办公室改做临时病房。在他的模范行动影响下，全科人员把病人当亲人，服务质量明显提高，患者普遍满意，告状信没有了，表扬信、感谢信却越来越多。后来，这个科被评为北京市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单位，荣立了集体三等功。
孙茂芳工作过的几个科室的科主任都有这样的感觉：“和老孙一起工作，心里觉得踏实多了，他一来，科里的工作就有了生气。”
北京军区总医院是个知识分子比较集中的地方。孙茂芳始终把他们看成党的宝贵财富，同他们坦诚相处，成了知识分子的知心朋友。有一位从旧中国过来的外科专家积极要求入党，由于一些同志对他的过去缺乏理解，几次讨论都没有通过。老专家有些想不通，感到苦恼。孙茂芳多次同他促膝谈心，充分肯定他对党的热爱和在科研中的贡献，鼓励他不要灰心，正确对待群众的意见；同时又一个一个找党员做工作，帮助大家加深对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理解，全面地、历史地看待老知识分子，终于使这位老专家实现了自己的夙愿。
孙茂芳甘当“人桥”的高尚品德受到人们的普遍尊敬和赞誉，但是也有人表示不理解。有个老战友对他说：“你当了３０年‘人桥’，只落了个‘好儿子’的名声，亏不亏呀？”孙茂芳笑着说：“能当人民的好儿子还不容易哩！人民承认我是个好儿子，就是对我的最高奖赏！”
作为一名受党培养教育多年的政工干部，孙茂芳懂得，弘扬雷锋精神，推进社会文明进步，要靠全社会成员的共同努力。他坚持做一件好事，播一颗为人民服务的种子，影响带动更多的人为改革开放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他每到一个科室，头一件事就是发动群众开展学雷锋活动，用自己的行动向人们发出呼唤：“把爱心献给祖国，献给人民！”他的精诚和执著感动了周围许多人，不仅青年同志加入他领导的学雷锋小组，包括专家在内的一些中老年同志也自愿参加进来。一位文艺工作者住院期间耳闻目睹了孙茂芳照顾伤病员的事迹，感慨很多。他说：“我要向孙茂芳学习，净化灵魂，把艺术无私地献给人民。”
孙茂芳的家乡是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家乡人把他看成“精神上的富有者”，是“故乡人的骄傲”。宁波驻京办事处专门请他去给各县、市在京的企业界人士作报告。企业家们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成为一个精神上的富有者？怎样写好自己的人生答卷？（附图片）
孙茂芳在小学校作学习雷锋报告后，同学们争先恐后请他签名。夏九头摄
孙茂芳七年如一日义务照料北京市东城区北顺城街丙7号70岁的孤寡老人蒋培义大娘。这一次，他又买了大娘爱吃的食品，带领学雷锋小组上门来看望老人了。
王孝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