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三十年——记哈尔滨市公安局东莱派出所的民警们 [复制链接]

第1版(要闻)
专栏：精神文明重在建设⑧

　　闪光三十年
——记哈尔滨市公安局东莱派出所的民警们
本报记者武培真
编者按：今天本报介绍的哈尔滨市东莱派出所的事迹，是一篇精神文明建设的好教材。东莱派出所三十年如一日，身居闹市，一尘不染。在人民面前，他们是孺子牛；在坏人面前，他们是硬骨头。他们从点滴做起，在平凡工作中闪光，在生与死的斗争中发亮，理所当然地赢得了人民群众的信赖和爱戴。
东莱派出所的可贵之处，就在于３０年红旗不倒，本色不变。他们一是有一套廉政爱民的好制度，规范着干警们的行动；二是有一个好的作风，一代代的言传身教，使之得以继承和发扬；三是有一个好的班子，一茬接一茬，相互影响，激励着后来人。风雨３０年，尽管形势千变万化，但他们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始终没有变。毛泽东同志说过，“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做好事，不做坏事。”一个人是这样，一个单位更是这样。我们介绍东莱派出所的事迹，就是要弘扬这种“一辈子”的精神，把我们一切好的传统、好的作风保持和继承下去。
　　　　　　　　　　　　　　　　　　　
在冰城哈尔滨，有个被称为９０年代“南京路上好八连”的群体。这就是东莱派出所。
３０年前，东莱派出所就以“革命化、群众化、战斗化”著称。而今，和着时代的脉搏，东莱本色不改，立功受奖１５６次，连续１２年被评为哈尔滨市的模范集体，成为全国公安战线“廉政爱民”的一面旗帜。
　　　　在人民面前，他们是孺子牛
１９９３年３月中旬的一天，上午１０点钟，满脸汗水的中年妇女郭桂云，吃力地将平板三轮车骑到东莱派出所。车上，拉着儿子和半身不遂的丈夫唐修斌。正好被刚散会的民警徐运国隔门望见，他急匆匆出去，把唐修斌抱进来。唐修斌眼泪汪汪，用颤抖的嗓音连喊两声：“人民警察万岁。”接着，他激动地说：“你们救了我，也成全了这个将要破碎的家，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们，感谢党培养出这么好的警察！”
原来，他们是为实现多年宿愿而来的。从乡下嫁到城里的郭桂云，因不够条件，七八年没报上户口。丈夫唐修斌瘫痪在床，单位每月只发３０元生活费，儿子上学因无户口，要交议价学费。妻携儿回娘家，丈母娘嚷着让她离婚。户口和贫穷成了唐家悲欢离合的关键。走投无路之际，唐修斌来找东莱派出所。他拄着拐杖，一步步朝前挪，十多公里，走了两整天。没想到，派出所竟是温暖的家。民警们为他洗衣服、做饭、斟茶。临走，还送他钱，他感激不已。民警徐运国经常去安慰，并为他申请救济，又到其单位交涉，还为郭桂云联系临时工作。当郭接近农转非条件时，小徐便主动上门，替她写申请，只一周时间，便将准迁证送至郭家中，唐修斌非要到派出所谢恩不可。
“救人于危难之中，帮人于日日夜夜”。像对待唐修斌一样，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在东莱派出所司空见惯。这个所，近两年多来，没吃居民一口饭，没收住户一份礼，为最需要又最困难的居民从外地迁入户口６０多个。有些人人身权益和财产受到侵犯，自愧无权无势，忍气吞声，不敢伸冤，民警只要得知，一概按照实情，伸张正义。
作为社会管理部门的一个基层单位，凡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凡能办的，他们都去办。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他们为百姓竭尽全力。尤其对能力缺乏而又急需要帮助的群众，他们重点去帮。他们常想，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最需要我们伸出热情之手的是那些最没办法的基层老百姓，所以，人们评价说：“越是没门子的，他们越要帮。”
１９９１年，旧历正月初一，伴随着清晨噼噼叭叭的鞭炮声，民警刘义到孤身一人的王淑珍家去拜年。他满以为大娘会高兴，没料到大娘满脸泪痕、两眼红肿。这是为什么？大娘的话为刘义勾勒出一幅令人心碎的图景……
年三十晚上，大街小巷，灯红酒绿，一派喜庆气氛。６９岁的王大娘，另是一番滋味。人逢佳节倍思亲，王大娘没儿没女，丈夫早逝。她没心思吃晚饭，买张通宵电影票，走进影院。这是难熬的一夜，坐席上观众稀稀落落；银幕上，一个个画面变幻不停。可大娘什么也没看见，泪水模糊了双眼，流满了脸膛，流进了肚里，直到天亮……
善良的刘义，难过之极，不由分说，立即把大娘搀到自己家中，让老人家和自己的父母一起过年。这之后，刘义年年把大娘接到家中过年，一住就十天半月。平时，刘义不厌其烦地探望老人，为她买煤球、扫屋子、修门窗、倒垃圾、唠家常，无所不干。老人病了，刘义把她送医院，精心护理。老人到外地探亲，刘义接送。老人看到刘义心诚，无话不谈，连存折都交刘义保存。人们说，刘义和王大娘就像母子俩。王大娘每次到派出所找刘义，人们都说：“刘义，你妈来了！”王大娘呢，近日感慨地对记者说：“刘义救过我三次命。我这把老骨头，是东莱派出所拣来的，到我离开这个世界时，还得由他们把我埋了。”
东莱派出所的民警，个个都是“刘义”。他们不只管户口，管治安，居民无论有什么困难，一概都操心。开春、深秋为防火灾，他们帮居民打烟囱；夏天，帮群众掏积水；冬天，为群众清积雪、运冬菜……尤其对孤寡老人或远离儿女的长辈，他们全包下来。１０４岁的孟光武，儿子远在边防，从１９６４年到１９９３年，２９年如一日，都是“东莱”民警关照。他爱听松花江边的小戏，副所长徐运国夏日早晨蹬三轮把他送至江边，为他买早点，给他留钱吃午饭，傍晚再蹬车将他接回。一些居民十分感慨：“找儿子，找姑娘，不如和东莱派出所做街坊。”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经济结构的调整，部分国营大中型企业因资金短缺或产品销路不畅，职工暂时放假。如何保障这批职工的基本生活，以便保持社会稳定，这是政府和民政部门应该考虑的问题。但东莱派出所不愿视而不见、袖手旁观，而把解决这些职工的生活困难、工作出路，看成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全体出动，进行普查，发现１７２户在贫困线以下。于是登记造册，分类排队，从中筛选出３７个特困户。今年春节前，全所民警献出奖金，分送救济各户。同时，和区政府及有关企业、市场沟通，帮助这１７２户另辟谋生之路。人们赞扬这家派出所是“一批为市长分忧的好心人”。
造福于民，必得民心。今春３月，暂住农村亲属家的８１岁的老奶奶宋桂芬，听说“东莱”要开展被黑龙江省委、省政府命名为“革命化、群众化、战斗化的公安派出所”３０周年的纪念活动，特意让亲属开着“小四轮”送回来，找到居委会主任：“我得给他们庆祝庆祝。我这个老婆子没文化，说不出话来，我得哭一顿。”
　　　　在坏人面前，他们是硬骨头
在手持凶器的坏人面前，敢不敢挺身而出？在生命攸关的时刻，是先想集体，先想他人，还是计较个人的安危，这是严峻的考验。
前年５月，一天晚上七点多，有人告急，说有两个歹徒，在五柳街饭馆吃饭不给钱，还调戏妇女，并打听饭店晚上留几人值班。民警江海洋一听便知坏人作案，火速赶去。那歹徒一刀子向江海洋腹部刺去，由于皮带阻隔，刀子只扎进腹部一厘米，小江不顾疼痛，和另一民警上前将两名歹徒拧住。
歹徒滋事，他们每年总要碰上几起、十几起，从未有人退缩过。就是碰上杀人犯，也毫不犹豫。１９９２年３月１０日，管内居民反映卖肉专业户栗少纯已失踪两个月，其弟栗少杰怀疑哥哥被害。如此案件，一般搞法，是先登记，接着上报，然后按上级部署一步步调查。但“东莱”所长韩丰想到，栗家亲眷焦急万分，决不可慢吞吞行事。他于当天摸清西郊２０公里外的哈达屯，有一居民刘凤林欠栗少纯数千元，而两人过去来往频繁，决定当夜奔袭调查。晚９点钟，民警们赶到刘凤林家，刘当时不在，其妻神情紧张；而且，从刘家菜窖中发现一具死尸。由此断定，刘凤林与杀人案有关。于是，一面稳住刘妻，一面蹲坑守候，伺机抓获刘凤林。夜１２点，有人跳墙入院。几位民警包抄过去，经较量，将身体健壮、手持剔肉刀的刘凤林抓获。经审讯，刘供认杀害栗少纯。
一起杀人案，从受理到抓住凶手并送至上级有关部门审查，一共只用了十多个小时，动作之迅速，组织之严密，成效之明显，被行家公认是少有的。
去年４月份，他们受理了一起由６人组成的流氓奸宿敲诈勒索案。“案子一进门，就有说情人”。一天之中，说情电话５０多个，更有亲朋找到派出所的。据统计，为案犯说情者，几乎找遍所有民警。人们看到，派出所门前大车小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面对此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秉公执法，当铁面包公？派出所党支部统一认识，为受害的老百姓着想，排除干扰，唯法是从，连夜奋战，仅２０个小时，便取得全部可靠证据，依法将案犯拘留。
正是这个高节奏、高效率的派出所，置身于经商业户多、平民百姓多、流氓盗窃多的“杂巴地”，９２％的案子当月结案，人均破案率是国家定额的三倍半。
　　　好班子带出了好队伍
“东莱”的领导班子，是见荣誉就让的。总共２３人的派出所，去年有２１人次受到表彰奖励。而所长韩丰、教导员于振国竟没有记功受奖。两年来，上级给东莱三人次晋升一级工资的机会。大家主张给年龄最大而又加班最多的于振国晋升一级。而每次，他都以“先照顾一线民警”为由推掉。韩丰获优秀派出所所长称号，也是因职务关系，别人无法承担。是他们不该受奖吗？不是。民警们说：“要论功劳，他俩应该记头功。”问题是他俩一再谦让。韩丰说：“在‘东莱’，功名利禄，教导员和我从不伸手。大家都很辛苦，尽量让给大家。一个单位，搞好搞坏，关键是领导有没有能力，有没有风格。当领导的，如果见利益就贪，见功名就抢，非把人心搞散，把单位搞垮不可。”
“东莱”的班子，是一尘不染的典范。地下商场７００名专业户和地上千百个厂店，因感谢“东莱”带来安宁，几乎每周都有人要宴请他们，但无一邀到。两年来，他们处理２６５起案子，差不多每起都有人说情送礼，但都吃了闭门羹。去年，哈尔滨银光电镀厂的盗窃犯朱某被“东莱”副所长徐运国抓获，当天，朱的亲属四处托人游说都遭拒绝。后来，有人又托徐的亲属将一沓儿钞票放到小徐桌上：“你办不办，一句话。办，钱是你的，咱们今后是好亲戚；不办，咱们今后谁也不认谁。”在情与法的分水岭上，小徐毫不动摇地站在了法律与正义这一边。
这个派出所，有着“献身于民”的好传统。业已退休、６９岁的老所长尹燕珩，曾在客居旅馆的临产妇女处于危难时刻，半夜三更为其接生，并精心照料婴儿快出满月。这位全国公安一级英模在“东莱”任职期间，共接受安置弃婴１６名，还亲自抚养孤儿。如今，他在“东莱”担任义务联防队员，经常为新班子出谋划策。而新班子又常以老所长、老班子为镜，不断鞭策自己。
吃苦在前，他人第一，秉公办案，分文不取，这便是“东莱”的品格，“东莱”的精神。
“东莱”的班子，既有人格的力量，又有严谨的方略。为避免民警借工作之便多吃多占，他们规定：下饭馆、买东西，不准在本管区。为避免“人情”对办案、办事干扰，他们把落户的条件和对象以及办案的程序，一律张榜公开。还特别强调，不准在家里接待当事人或当事人的亲朋。全管区，大小商店１１１个，餐馆２１７个，旅馆１４个，公共汽车始发站６个，两个集贸市场，一个地下商城和一个多功能的娱乐中心。商林如海，人潮如流，要贪便宜，方便得很。但多年来，一概拒礼拒请。送到跟前的钞票，被当场拒绝；送到家里的礼品，被妻子退回。甚至在常人看来，可以接受的合理馈赠，也一概不要。在“东莱”管区，传诵着这样一个众人皆知的动人故事——
１９９１年的一天，晚六七点钟，患肺癌已到末期、离去世还有３天的７７岁老大娘贾云苓，紧紧攥着守在身边的宽脸年轻人的手，这位年轻人便是东莱派出所抚养贾云苓六七年的民警崔云刚。
“孩子，我舍不了你呀！”老人的嘴角抽搐着，干瘪的双眼滚出泪珠。短短的一句话，包含着老人和小崔之间多么深厚的友情啊！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多么留恋小崔像亲生儿子一样的温情啊！谁都知道，六七年了，李崇仁、贾云苓夫妇的一切家务全由小崔料理。逢年过节，为避免老人寂寞，小崔还组织共青团员及中学生和老人吃团圆饭，为老人演节目。１９９０年，李崇仁去世，小崔为他穿衣送终。一辈子不愿照像，只照过一次像的贾大娘，是崔云刚把她搀到照像馆和小崔合的影。她把崔云刚当成自己儿子，还多次提出让小崔搬过去和她一起住。她知道，世上最亲她的人是小崔，房子、存折，还有祖上传下来的金条和贵重首饰，她不愿送别人，觉着唯有赠小崔最适当。病床上，她缓缓松开小崔的手，把钥匙交给他，又用哆哆嗦嗦的手把事先放在枕下的房本、存折拿出来交给小崔。并把家里什么地方藏着贵重物品一一告诉小崔。还特别嘱咐：“这些东西，你谁也别给，留着自己用。”望着相处多年，即将离去的老人，小崔热泪盈眶，轻轻拉住老人的手：“大娘，您别那么想，您的病不重，过些日子会好的，您的东西，您都留着，您都还需要。”小崔怀着激动的心情婉言谢绝了老人的馈赠。并设法把大娘的儿子去世后早已跟随改嫁的儿媳出走的孙女李丹找来，让李丹接受这批遗产。经测算，这笔包括金条在内的遗产价值十万多元。事后，居民们纷纷埋怨小崔：“你真傻，这么多财产白白送给了人家！平时，人家连看一眼都不看，到最后，什么都是人家的。”崔云刚笑笑说：“我不能要，也不应该要。我们当民警的，常说是人民的警察，就不应向群众索取。接受这份遗产，我于心不忍。要是接受，群众会议论纷纷，这会毁了我的声誉，也给‘东莱’抹了黑。以后和居民接触，谁都会有戒心。人民警察，失去了民心，便失去了立足的根本。”多么真切的语言，多么美好的心灵！
当然，拒绝馈赠，秋毫无犯，人民总有向“东莱”表达敬意的方式。在“东莱”的办公室、会议室，到处是锦旗的世界、奖状的海洋。老所长说：“旗多就是礼品少，旗少便是礼品多。”这话一针见血。置身于这锦旗的世界，谁都会心潮起伏、浮想联翩，仿佛亲临一个继往开来、热火朝天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一支人民警察的小分队像当年的“南京路上好八连”一样，和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在纷繁复杂、千姿百态的大千世界里，冲锋陷阵，同甘共苦，不断进取，展示出一幕幕反映社会主义的昨天、今天和明天的波澜壮阔、威武雄浑、感人肺腑的活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