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自由的人们的声音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渴望自由的人们的声音
黄钢
“我们爱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人民，所以我们也爱个人的自由。”“我们不想让美国政府有压制我们的声音的机会。”“我们希望在争取这种自由中间尽我们的一份力量，而且我们知道到那一天美国人民将张臂欢迎我们。”这些，就是拒绝遣返的二十三名美国战俘在开城发表的声明中的中心内容。
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按照一贯的遣返全部战俘的政策，曾一再努力劝说这些战俘回家去。但是他们因为上面的理由，拒绝遣返。现在，他们在由中立国遣返委员会看管时期仍旧可以运用被遣返的权力。
但是仅就他们在开城的声明，已经惊动了那些美国官方人士。他们的声明，对于美国进步的善良的公众是完全可以理解并感到亲切的；但是，对于那些素日以说谎话为能事的美国当权者，就未免要使他们感到狼狈了。
在二十三名拒绝遣返的美国战俘的声明中，揭示和对比了美国生活方式和另一个社会的真正自由的本质。
在这些不愿遣返的美国战俘们中间，有些人还是去年秋天各战俘营在碧潼举行运动会的锦标获得者，身上佩戴着运动会的奖章。那是真正使他们惊奇的遭遇之一：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北朝鲜所有俘虏营的战俘参加了那个营际“奥林匹克”运动会。在美丽的丛山峡谷中，美国人和英国人、澳洲人和新西兰人，加拿大人和波多黎各人，土耳其人和南朝鲜人，法国人、荷兰人和希腊人，在朝中战俘管理当局的赞助下，聚集在一起，进行了真诚友谊和合作精神的体育比赛。在碧潼当时由战俘们自己每天出版的“奥林匹克快报”上，战俘中选出的记者当时这样描写运动会的奖品：“别针、项圈、花瓶和烟嘴。用金、银线制成的精致的绣品，用金、银镶成的小巧美丽的玉耳环。花瓶的美丽和设计的雅致是无法形容的。那些代表中国人民艺技的手工艺品在阳光下闪闪地发亮。所有这些奖品全是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赠送的华贵礼品。”
美国战俘、一等兵理查·派得逊当时这样写道：“我们在这里有机会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来证明真正国际主义精神，来证明健康的和友好的国际间的竞赛和合作的精神。从这个被战争破坏了的朝鲜所得来的这些俘虏运动会的回忆，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头。这些回忆还将令我们经常想起在人民和国家间的和平共处是可能的。”
美国战俘、密苏里州的克莱伦斯·刻文顿当时写道：“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一个理智清楚的人会说这里的俘虏不是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照顾——就今天来说是如此；就过去来看也如此。不仅如此，我相信，它象征了快乐和平的明天，它所结成的友谊将有助于这个明天的到来。因为这些努力以及善良的真挚表示了，这个世界将变得更美好地来让我们享受和珍视。”
到朝中方面的战俘营以前，俘虏们当中有人过去就“从未读过一本书”。美国战俘摩利逊下士曾经发表感想说：当他在这战俘营所供给阅读的“书里面包括了我小时上学的时候的一些必读课本如‘双城记’、‘沙埃勒根·马纳儿’和别的书的时候，我实在吃了一惊。我们还有我们所喜爱的马克吐温的作品，也有‘被绑票者’、‘贾克尔医生和海得先生’，‘隐身人’、‘海底奇观’、‘黑美人’、‘天方夜谈’和鲁·华莱斯的‘本赫尔’”。他们在这里能遇见很多国家的古典作家和近代作家的作品，能听到从美国、法国、夏威夷和西班牙的音乐唱片，有的唱片是从哥本哈根来的。而在这相同的一个时期，在美国有七个大作曲家的作品与无数书籍都遭到麦卡锡及其走狗们的查禁。根据美国国务院三○三号指示，除了在美国国外六十四个国家内所开办的一百九十六所图书馆中要查禁大批书籍外，还要有更多作家与作曲家的作品要被列进文化界的黑名单中。
显然可以看见，这就是拒绝遣返的美国战俘声明中说的“自我们被俘以来，我们也看到了另一方面的生活”、“我们窥见了一个社会”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声明中回答克拉克说：他们是爱国的，但是他们拒绝回到焚书者的美国……
他们拒绝回去的是那样的一个美国：在那个国家里，派出侵略的军队驻扎在遍于全世界的四十九个国家的领土之内；直接用于军事的开支，就占整个国家预算的百分之七十。
他们拒绝返回的是杜勒斯和麦卡锡的“美国”。在那个美国：返回的战俘们如果发表了和平言论就会被看作“精神错乱”、会被美国当局拘留在“精神病院”；在那个国家里，一个美国人单单为了买一个面包，就要付出一百五十种不同的直接税与间接税。普通人民的生活条件日益恶化了。纳税人的钱袋逐渐干瘪了。每一个美国家庭主妇的食橱越来越空了。
他们不愿意返回的，就是那个秘密政治警察横行的美国。在那里，美国有钱的老板们雇用私人侦探来侦察他们女儿未婚夫的事，已经越来越普遍了。就是说，那些财运亨通的商人们，已经在以雇用福尔摩斯的办法，来防范自己儿女的思想走向进步了。就是说：在美国，对于秘密警察的信任已经代替了家庭的信任。在那儿，民主与反民主的斗争已经深透在每一个家庭的帐幕之内了。
就在美国现今这样的情况下，二十三名拒绝遣返的美国战俘（还有一位英国战俘安德鲁·康德伦）发表声明：要选择另一个自由世界与和睦大家庭，不愿意回到他们过去生活过的世界里去。他们发表的这篇声明，实际上也可以看成是揭穿美国法西斯侵略势力真象的一篇控诉书。在朝鲜战场上停战以前，曾经有这么一支流行在美军中的歌子，士兵们当时用自己的声音唱道：
紧邻着“满洲”的地方，
就是朝鲜那个地方，
我们被迫去流汗、死亡和腐烂，
不管我们情愿不情愿。
……这是一个被错待的国家，
我们在这个国家里战斗；
在军队中所过的日子，
使我们错过了生命中最宝贵的光阴。
……我们似乎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
山姆大叔所称呼的年轻的小兵！
但是，孩子们呀，不要让征兵的人抓住你，
看上帝的面上不要再从军！
现在，一部分被山姆大叔称呼为“小兵”的人们，终于找到了最好的机会不让美国政府再压制他们的声音了。他们的声明表明了对他们的自由生活采取了一项重大的步骤，而且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的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