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袭李伪军团指挥所——记志愿军国庆节归国观礼代表杨育才的战斗事迹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奇袭李伪军团指挥所
——记志愿军国庆节归国观礼代表杨育才的战斗事迹
王程远
七月间，在金城前线志愿军发起的反击战的光辉胜利中，传颂着某部一个侦察班全歼伪首都师第一团团部的故事。
金城的东西两侧，是一道横贯群山之间的弧形开阔地，在敌我长期对峙的作战中，它形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敌人因为时常遭受我军小部队活动的打击，就不断地加强着防御工事，在每个山角的下面，都设上各式各样的地雷、铁丝网和鹿砦等障碍物。战斗开始的前几天，侦察班的战士们，为了更好地完成上级所交给的奔袭敌人团部、打乱敌人指挥机关的艰巨任务，就在夜晚的时候，越过敌人的炮火封锁区，摸到敌人设有障碍物的地区，小心翼翼地把地雷起出来。遇到难起的地雷就把它做上标记。敌人的炮火和连绵的大雨，给他们的侦察工作增加了许多困难，但是，他们始终坚持侦察任务，直到把要通过的复杂地区完全熟悉了的时候为止。
七月十三日的傍晚，支队首长和侦察班的十三个战士一起吃过饭之后，就把找来的九身李伪军服装给他们穿上，把他们打扮得完全像个李伪军一样，就送他们出发了。他们和首长分别的时候，副排长、共产党员杨育才代表全班向首长表示说：“请首长放心吧，我们一定遵照首长的指示，圆满地完成任务。”
当我军强大的攻击部队，伴随着暴风雨般的炮火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就趁着敌人阵地上的混乱，沿着他们事先做好了标记的道路，越过了重重障碍物，翻过了一道小山梁，沿着金城西南的一条直达敌人纵深的公路，急速地向前行进。
敌人打起了照明弹，把公路照得明晃晃的。他们刚刚拐过了一个小弯，就发现不远的地方站着敌人一个哨兵，同时，他们也已暴露在哨兵的眼里，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一个二十一岁的朝鲜族战士韩淡年，就先发制人地走近了哨兵，大声喝问：“口令！”这个本来要询问别人“口令”的哨兵，这时却措手不及地吞吞吐吐地回答说：“古轮欧巴。”（“云雹”的意思）当韩淡年继续和哨兵说着闲话的时候，杨育才就领着全班安全地过去了。
他们掌握了敌人的“口令”，穿过了敌人一道道岗哨，仅仅五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深入到了敌人前沿阵地后十几里路的三南里。可是，这时他们突然又被三个敌人的哨兵拦阻住：
“口令！”
“古轮欧巴。”
“那个单位的？”
“一联队一大队三中队的。”
朝鲜族战士金全柱答复了一个哨兵的盘问，而另一个哨兵却要继续问下去。这时韩淡年敏捷地把钢盔向下按了按，使它斜歪着贴近眉毛，并把手枪插在腰里，俨如一个军官，大步走到哨兵的面前指着哨兵骂道：“敌人快打进来了，你们还混吃矇睡地瞎盘问！”三个敌人被吓得驯服地立正站着，并回答：“是！是！长官。”这时他把眼光转向了侦察班，厉声喝道：“你们停着干什么，快走，别耽误了紧急任务！”机警大胆的侦察英雄们就这样通过了这道严重的障碍。
他们继续在敌人阵地纵深摸索前进，敌人的炮兵阵地设置，汽车在公路上往返开动的情形，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敌人都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搞掉的。然而，在平常想得到这样大的便宜是很难想像的。侦察员包同禄走到杨育才身旁，指着敌人的一组榴弹炮群小声地说：“排副，让我去把这些家伙收拾掉！”
“不行。服从上级命令，先捣毁敌军指挥机关。不要贪小便宜！”
为了整体，侦察员们压制着内心的愤恨和急躁，紧紧地跟着副排长，不断地向前疾进。当他们走到两条公路交岔点的地方时，发现那里一列列满载着步兵的敌人的汽车，还大开着灯急忙地向火线行驶。杨育才就机智地指挥全班，配合兄弟部队消灭了这股敌人。同时他发现公路的右前方的一个开阔的山沟里，也闪耀着一连串的汽车灯光。那里就是二青洞；杨育才唯恐判断错了，又把侦察班带到大公路旁边的一个阴蔽地点，拿出了地图，借着汽车的灯光，和当地地形对照了一番，就果断地朝着公路西面山沟走去。
在山沟中央的一条小公路上，排列着四十多辆开动着马达的吉普车和卡车，每辆车都有人向上搬运着东西。杨育才立刻判断了：这是敌人的指挥机关正打算逃跑，于是他就下定决心开始战斗。在三岔路口上，他指挥着三个小组一齐把十几颗手榴弹投上了四辆挤在一起的卡车。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汽车和车上的敌人全部毁灭了。这时，公路上所有的汽车都混乱了：有的企图逃跑，有的还想向前开，有的挤到了水沟里。汽车上的敌人乱成一团，有的嚎叫，有的逃跑，有的干脆钻在汽车底下……这时跟在侦察班后面的另一支穿插部队已经赶到了。于是他们就组成交错的火网，猛烈射击汽车和流散的敌人，并飞快地向敌人指挥所迫进。
敌人的团指挥所周围都用铁丝网环绕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用水泥和木板做成的房屋。要歼灭敌人，就必须抢占门口。侦察班的勇士们，就和敌人的一个警卫排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班长李配禄带着一个小组，跳进了铁丝网，打死了敌人的排长。仓惶的敌人，在侦察班勇士们猛烈的攻击下，渐渐地挤拢在一起，勇士们趁机一齐扔出手榴弹，消灭了这里的敌人。
这时，杨育才留下两个战士监视着门口，就带着其他的人趁着爆炸的烟火，分别打进了敌人的各个住室。侦察员包同禄冲在最前头，一直打进了敌人的司令部。这是一个宽大的屋子，电灯闪亮，墙壁上满挂着地图，上面都标画着各种战斗的记号，办公桌上的几部电话机不停地“呜拉呜拉”乱叫，旁边小屋子里的电报机也越来越急地响着。地上床上，乱七八糟地堆积着手枪、军帽、肩章、衣服、照像机和留声机……包同禄首先拔起了一面上面划着一个虎头、旁边写着“优胜”的大黄旗，这就是所谓“白虎团”——伪军的“精锐”首都师第一团的团旗。当他正准备到另外的屋子里去搜索的时候，猛然，从床底下和箱子里钻出了一群敌人，蓬乱的头发，衣裳披着，高举双手站在那里……
各个住宿都搜索完毕了，两个朝鲜族战士从一大堆俘虏里，挑出了几个又肥又胖的家伙，询问他们：“你是什么职位？”
“连络兵。”
“你呢？”
“我，我是电话员。”
听到这些家伙自作聪明的胡言乱语，侦察队员们都忍不住地笑了。
这时一个俘虏低着头走出来说：“我是副营长，我们在你们志愿军的面前，应该当俘虏。”
李伪军这个“常胜师团”“白虎团”团部七十多人，就这样被干脆彻底地消灭了。同时伪首都师机甲团团长也被击毙。
和侦察队消灭敌人团指挥部的同时，我强大的攻击部队，已经穿过这里插向敌人更远的纵深。失去了指挥的敌人，像断了头的蚱蜢，乱跑乱撞，勇敢机智的侦察班的勇士们，脚步没停，就又随着部队乘胜追击敌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