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汗水浇绿荒芜——记“闲”不住的老红军刘九令的事迹 [复制链接]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用汗水浇绿荒芜
——记“闲”不住的老红军刘九令的事迹
崔长生于礼谦
位于太行山脚下获鹿县境内的滹沱河畔，荒芜多年的万亩沙滩，这几年的功夫，突地冒出了一片片香气袭人的果园。乡亲们心中的功德碑上刻下了一位老红军战士的名字：刘九令。
１９８７年秋天，在石家庄第二干休所“闲”不住的老红军刘九令，一个偶然的机会，走进了滹沱河畔野草茫茫的荒沙滩。４０年前他率领骑兵营参加解放石家庄的战斗情景在脑海里一一闪现……他要用汗水浇绿荒芜，他要在有生之年捧出丰硕的果实答谢支援子弟兵打胜仗的父老乡亲。
当天晚上，刘九令召开了“家庭会议”。当三个儿子听完老人要在河滩上垦荒建果园的打算后，说什么也不同意。
刘九令这位在战争年代手指失去一个，肺被子弹穿了一个洞的老兵，话出掷地有声：“我所求的是让荒了的沙滩绿起来，为群众过好日子多出一把力！”
“家庭会议”通过了“决议”，刘九令到河北获鹿县大河乡中落陵村村委会讲述了自己的心愿，同村委会协商签订了承包６０亩荒滩的合同。
１９８８年春，大地刚刚开冻，刘九令和老伴范新华锁了家门，带着铺盖离开了繁华的省城到荒滩上安营扎寨。
荒滩上，刺槐丛生，荆棘遍地，刘九令带着临时工用刀一棵一棵地砍，衣服被划破了，手脚被刺出了血，沙土在满是汗水的脸上结成了干疤。
刺槐荆棘清理完了，刘九令又雇来推土机平整滩地，推土机推不到的地方，他又自己动手打了两辆小平车，一车车地拉填，还从很远的地方买来６００多车黄土和农家肥。
布谷鸟北飞的时候，刘九令在开垦出的６０亩沙滩上栽种了１万多棵葡萄、７００多棵杏桃树，他那个绿色的梦在荒河滩上深深地扎下了根。
平整滩地，改良土壤，买果树苗，样样需要钱。刘九令３万多元的积蓄用光了，２万多元的贷款也用光了，４７吨水泥、几吨铁丝的款项还没有着落，修路打井也是要急办的事。刘九令又召开了“家庭会议”，三个儿子各家倾囊凑了５万多元。
两眼深井出水了，小水塔耸起来了，３０００多根水泥桩齐刷刷地竖立着，将铁丝笔直地拉成了纵横线条。春暖花开时，葡萄、果树冒出了翠绿的嫩芽，夜里，刘九令同老伴商量：“村有名，人有号，俺也该给果园起个名字吧！”老伴范新华说：“咱开果园图啥你就起个啥名呗。”第二天，刘九令兴致勃勃地在墙上写下了“利民果园”四个大字。
第一年，刘九令收获的仅仅是一片绿色。然而，就是这一片绿色，荒凉了多少年的沙滩出现了生机，当地群众从四方赶来，以羡慕和惊讶的目光审视着这片新绿。当时，中落陵村的三户农民就承包了“利民果园”旁边的两处河滩。刘九令乐了，他向当地的农民宣布：“谁在河滩上搞果园，‘利民果园’的东西就公用，果苗随便移。”刘九令说到做到，买来的铁丝自己还没用就借给了别人；方圆数平方公里没有人家，垦荒的群众中午没处吃饭，范新华成了义务炊事员，天天为他们热干粮，还拿出自家的东西熬米汤、做菜给他们吃。白天，刘九令不厌其烦地给一拨一拨的农民讲解土壤改良知识和果木栽培技术。夜间，刘九令总得起来几次，牵着条老黄狗照看群众存在他果园中的拖拉机和其他工具。
栽树种果三年不见利。尽管老两口每花一分钱都精打细算，掰开花。１９９０年冬天，向来不数钱的刘九令又为钱犯愁了，十几个临时工等着拿钱回家过年，他不得不把刚养了几个月的小猪卖掉了，那件伴随了他多年的将校大衣也卖掉了，他还让年近七旬的老伴踏着小三轮车到２５公里外的干休所提前领了他的薪金。这年春节，刘九令和老伴又在这荒滩上过了一个年。
刘九令每天早晨五点钟起床，先给临时工烧热了洗脸水，然后同他们一起下地干活，一次部队的领导来看望他，无意中说出了刘九令的身份，在场的临时工们大吃一惊，“真没想到刘老头还是老红军！”
土地对勤劳的报答是公正的。１９９１年夏天，“利民果园”的杏黄了，桃红了，刘九令把收获的第一批果子送给了支持他的部队领导、干休所的老同志；送给了帮助他送粪拉土的汽车营的官兵；送给了协助他看护果园的乡、村干部和当地群众。
刘九令赔钱受累吃苦创建“利民果园”的博大胸怀受到地方政府和群众的敬重和回报。
每当杏黄、桃红的时候，周围几个村党员群众都自动前来帮助刘九令看收果实。
当刘九令拿着３０００元去大河乡上缴农林特产税时，乡长王录元热情地把他迎进办公室，并叫来税收人员，当即指示：“减免２０００元，老红军传统给我们的精神是万金也买不到的。”
然而，也有人对刘九令的“超常规行为”别有评说：“无利不起早，无名不苦身。”“刘九令真是名利双收哟。”对此，刘九令坦然道来：“我是老红军、老党员，如果说我要争名的话，那就是为我们红军战士争个名，为我们共产党员争个名。说到利，从一承包荒滩开始我就没想过利，今后几年，即使是年年丰收，还清借贷，也不会有太多的节余。如果这块果园有利可图，那就是利在社会，利在人民。说到私心，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给孙子孙女每人买一辆自行车，让他们上学时骑。”这是多么朴实的私利！
几度芳草绿，几度花果红。在刘九令老人的影响和带领下，许多人陆续来到这千年古滩上垦荒播绿，如今的万亩荒滩上已是一片翠绿，一片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