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节约”吗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没啥节约”吗
董墅
陕西长安县渭滨区十乡北玉女村里年年闹丰产运动，收入一年比一年多，“半年糠菜半年粮”的穷日子过去了。如今，不论左邻右舍，揭开锅来，干的多，稀的少；拿出馍来，白的多，黑的少；端出饭来，细的多，粗的少。正因为这样，就有一些农民大手大脚起来，磨面不磨净，米面随便撒，粮仓阴湿，老鼠蹧蹋……对这些“小事”，满不在乎。乡支部书记苏彦虎在村里处处留神这些“小事”。一天，淡明智正卸磨子，他一看麸皮不净，便用手试了一下。麸皮上还粘了一层白面，如果再磨两遍，一斗麦至少还能磨出一斤半面。苏彦虎问他为什么不磨净呢？淡明智笑着说：“人吃，牲口也要吃。磨得那么净，牲口吃啥哩！”苏彦虎想了一想，说：“有料没料，四角挠到，牲口喂的好坏，主要看水草均匀。”接着，他给淡明智解释节约粮食的道理。可是，淡明智不听，还讥笑苏彦虎太“小气”，他说：“村里都是这个磨法，不是我特别呀！”苏彦虎搬开指头算了算：北玉女村二百七十口人，每人每月吃二斗，全村共吃五十四大石，每斗磨净多磨一斤半面，每月就能多出八百一十斤面。苏彦虎说罢，淡明智这才吐了一下舌头，说道：“这么算下来，可真不少！”说着，多磨了两遍。这个细账一传开，第二天，段世奇等户，在磨面的时候，都磨得很净。
又一天，苏彦虎走进妇女张秀英家，见她把剩的两碗饭，倒在牲口槽里。苏彦虎想：农村很多妇女，做饭不俭省，抛撒米、面，剩饭剩汤，都喂牛喂猪啦。从这一个漏洞里，也可以节省很多粮食。回来他跟村代表主任段伯安一商量，觉得“千厘搁一整”（即积少成多之意），他们便向妇女们也算了个细账。他拿村里的一般情形推算，每户每天三顿饭，至少抛撒四两面。全村五十户，每月以三十天算，就要浪费三百七十五斤面。账怕细算，这一下，许多妇女做饭都细心了。
十月六日晚上，苏彦虎把村里的主要干部，召集在一块，除了研究上面讲的那些办法，还商量再从那些方面来节约粮食。这时，大家发言也多啦，办法也稠啦。过去用小米做醋的，今后要改用麸皮做；过去用黑豆、豌豆直接上地的，准备先榨了油，用榨过油剩下的渣喂猪，然后用猪粪去上地。收到家里的粮食，也要保管好。段伯安说他家里老鼠很多，一斗粮食，有时被老鼠吃掉一、二斤。雷崇绿也说老鼠家家都有，损害粮食最多。另外像粮食囤不盖，麻雀损害也很厉害。有的人因为缺粮仓，把粮食放在又湿又阴的地方，容易霉烂，容易生虫。会上大家就想办法：给粮食囤上加上盖、好好防鼠、把粮食放在干地方，全村也能减少十多石粮食的损失。第二天，苏彦虎把全村节约的粮食算了一下，一年全村可节约一万六千多斤，折合五十五大石还多。并且把这笔细账公布在黑板报上。互助组长段世海看了报，又把这个数目算了一算，可以买新式步犁九十二架，买解放式水车十五架。有的人还说：“如果咱长安县、咱们全省的乡亲都能这样节约，就可以修几个大工厂哩。”现在北玉女村的农民，再也没有人说：“没啥节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