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承担历史责任的勇气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国际论坛

　　应有承担历史责任的勇气
龙岩
８月１日，在波兰人民纪念反抗法西斯德国的华沙起义５０周年之际，德国总统赫尔佐克应邀来到华沙，在纪念仪式上诚恳地向波兰人民悔罪，请求波兰人民宽恕。这个举动受到波兰人民的欢迎。波兰外长奥莱霍夫斯基说，赫尔佐克总统的讲话开创了波德关系的“崭新阶段”。
德国与波兰近代关系中充满了悲剧。１８世纪末波兰三次被瓜分，每次都有普鲁士参与。二战中，波兰又是遭受德国法西斯蹂躏最深重的国家。仅在１９４４年８月的华沙起义中就有２０万波兰人丧生，华沙化作一片废墟。然而，奴役别的民族的民族是不会有自由的。战后，德国大片领土划归波兰，数百万普通德国人又背井离乡。所以两个民族之间积怨甚深，建立睦邻关系显然是不容易的。
为了解开这个冤结，前西德政府和宗教界曾两次郑重地向波兰认罪。１９６５年１２月５日，西德天主教会致函波兰天主教会，承认“德国人对波兰犯下了可怕的罪行”，请求波兰人民宽恕；１９７０年２月７日，勃兰特总理在华沙犹太人殉难者纪念碑前双膝下跪，表示忏悔，引起世界舆论的轰动。德国这样郑重地承认自己的战争责任，为德波和解创造了前提。而德国之所以勇于承担战争责任，正是因为它从战争悲剧中深切地认识到，“害人和害己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自己要想获得和平与安宁，就决不能回避战争的责任。
赫尔佐克总统在华沙的纪念仪式上再次表示：“德国人对于德国这个名字永远和数百万波兰人的苦难联系在一起，心中充满愧意……我在华沙起义的战士和战争受害者面前低下我的头。我请求你们宽恕德国人给他们造成的痛苦。”这番以沉重的悔罪心情讲出的话语博得了波兰人的热烈掌声。他还呼吁和解、理解和信任，并且说，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坦率地和不带偏见地总结历史教训，拿出勇气面对真理。的确，此乃至当之言。因为，若是加害者连直面历史的勇气都没有，哪能有资格要求受害者宽恕呢？
德国第三次向波兰认罪，显然不是多余的。德国的重新统一使得欧洲一些国家尤其是波兰重新产生了疑虑：一个强大的德国会不会重新走上侵略别国的老路呢？因此，德国要以实际行动去消除人们的疑虑，其中包括重申承担那场战争的责任。
今天是昨天的继续，明天建立在今天之上。人们固然不能纠缠于历史，但是，只有牢记历史教训，才能以积极的行动去塑造未来。且以德法关系为例。正是由于阿登纳总理对法国郑重道歉，才赢得了戴高乐总统和法国人民的宽容：“要把第二次世界大战少看成是罪责范畴的事情，多看成是悲剧范畴的事情。”而正是德法和解为战后欧洲的稳定奠定了基础。可以相信，建立在同样基础上的德波和解将会为欧洲和平注入新的积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