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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现代“送穷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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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06-01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走向共同富裕笔谈

  做好现代“送穷文”
本报记者伍立杨
在贵州、四川相交的赤水河沿岸高山峡谷一带行走,心眼的负累是极端的,放眼望去,峡谷细流若线,大山苍莽拔地而起,山既高、坡又陡,山上偶有一些似田非田的开垦地,当中长几根稀稀拉拉的庄稼,焦黄红褐的裂土荒山灼得双目疼痛,酷日照射之下,眼睛干涩,一种难以形容的旱渴穿透肺腑,让人永远渴水。这一带系四川泸州所属叙永、古蔺两个国家级贫困县之辖区,是典型的“边山老少穷”地区。其中彝、苗、瑶、壮、回等少数民族有十几万人。从前这里人均年收入在200元以下,一年劳作,人均粮食还不足200公斤。
这次随泸州作家代表团在赤水河沿岸采访,心绪多所震荡。就像泸州市副市长杨正康所说,赤水河沿岸跌宕起落的崇山峻岭中,有时也会跳出几处风光旖旎的奇佳景致来,但在这一带,人却失去了看风景的心情,所有的,只是一味地想做一篇现代“送穷文”,就像送瘟神一样,把贫穷送走,使小康生活逐渐到来。从1986年起,国家总共在泸州所辖古蔺、叙永两个贫困县投入扶贫贴息贷款6000余万元,在改造中低产田土、水利设施和交通、通讯等基础条件方面,取得100多项重大成就,由此激发出贫困地区广大干部群众依靠自身摆脱贫困的热情,同时获得一定的投工报酬。得以实现近期和长期利益的有机结合。
但是杨正康又意味深长地谈起扶贫工作中“输血”与“造血”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他和市委副书记先开金同去,作为主抓扶贫的领导,曾抛开一切,到古、叙两县最贫困的人家轮流住了半个月。其中遇到过一个年轻力壮的醉酒汉,有汤喝汤,无汤野菜亦可,发长披肩,一身褴褛,别人同情他,关心他,他自己全无所知,全部“财产”,不及城市人的一双皮鞋钱,他自己得过且过,实在饿极了,才扯一担柴草,拿去换一斤烧酒,几斤大米;又有一些特困户,全不顾计生政策,躲到深山几年中生了四五胎,还有一家两兄弟,两人共有24个亲生小孩,因在深山僻壤,成了计生工作的死角。结果越穷越生,越生越穷,酿成一种恶性循环。像这样的情况,光靠国家“输血”式扶贫是不能根本解决问题的。真正沉到最底层,避开只听汇报的形式主义,使基层真情了然于胸。这位市长认为:贫困是由自然、社会、经济等多种因素造成的,这些因素互相影响,制约,反映为一种社会综合症。要根绝贫困,就要不断改变生产条件,生活条件,提高人的素质。在解决温饱,开发脱贫的同时,抓中、小学教育,成人教育,改善卫生状况,严格控制人口增长,使生产、生活、生育三者之间形成一种良性循环机制,书记、市长沉浸到最基层,一方面首先解决了人的问题,去掉了懒汉思想;另一方面加强了切实可行的“四个一”建设:即特困户人均一亩稳产田,户均一亩“找钱地”,人均一片小果园,户均有一个劳动力转移出来从事多种经营,仅此一项造血工程,扶持贫困户6万余户,30余万人。这样,政府的每一步棋都落到实处并发挥出效力。为标本兼治,四川省政府决定,扶贫攻坚任务落实到县,主抓工作与干部定期完成任务者重奖,延期拖沓者,严令引咎辞职。
在四川泸州辖区赤水河两岸贫困县,分别由新华社和四川省政协蹲点协助扶贫,并已取得相当成功的经验,各地创造了科技扶贫,工业扶贫,政策扶贫,智力扶贫,人才扶贫,对口扶贫等许多有效的扶贫方式。更可贵的是,多级领导带头兴校助学,各级干部保持相当冷静的头脑,充分认识扶贫工作的长期性和艰巨性,认识到一遇天灾,还会有相当的返贫率,但毕竟已把扶贫脱贫工作放在了首位,靠天种田的思想得以彻底扭转。在一些发达地区,有少数人对扶贫颇多微词,以为深渊无底,难以扶贫振衰,更以为贫困区农民已养成相当的惰性,扶之也是徒然。此说失之武断。贫困山区固然因多年穷困而形象欠佳,但蕴藏在农民中间的干劲还是非常深厚的,只要引导得当,有各级干部的艰苦努力,外部资金的适当注入,扶贫将很快走向成功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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