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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净植清香逸远——品《迷眼的乱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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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08-04
第12版(副刊)
专栏:品书札记

  亭亭净植清香逸远
——品《迷眼的乱花》
谷鸣
好酒留香久,好书味无穷。凡好酒好茶好书好画,都经得住细品,余味悠长。
萧丁同志赠我以他十年心血结晶而成的散文杂文集《迷眼的乱花》。书名取自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我揣度,作者以此为书名的真正含意是要以自己的诗情才华灌育文艺的小花,奉给百花争艳的中华大地。这些花逸远清香,激起了我细细品嚼的浓厚兴趣。近日得闲捧而再读,书中逸出的清香直沁肺腑。萧丁散文的耐品之处在于其文化内涵的深蕴、情感世界的明澈和思想哲理的厚重,它不以照眼的明艳和花哨博人轻薄的欢悦,而以朴实和深邃给人以启迪和思索,仿佛一束花儿,以悠远的清香默默播送给人生旅程上的客人。用亭亭净植、清香逸远的莲花来比喻萧丁的散文,似可得其真髓。
萧丁的散文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而又处处融进现代文明的气息和灵性,这种继承和创新令人惊叹。萧丁一直实践着文以载道的文学主张,他认为再优美的华辞丽章若没有思想的构建和支撑,只不过是一堆灿烂的碎片,至多亦只能是陈设于几案之上的小摆设、小景致,而始终不会成为包容恢宏精微的“大器”。他的作品没有伤春悲秋、登楼闲愁、下舟序忧的纯粹宣泄、排遣个人情绪的倾向,而是始终关系着时代风云的际会,回响着激人奋进的旋律。《双台赋》,作者写的是1975年“文化大革命”的末期与友人同游富春江的情景,但他不是随着时间空间的转移向你徐徐展现一幅长卷式的风情画,而是把目光凝注在富春江畔的严子陵钓台和宋末元初爱国人士谢翱恸哭文天祥的石台上,以此作为自己思想和感情的承载体,一下子思绪纷飞,激情流泻,那种深切的忧国忧民意识,对“四人帮”祸国殃民的切齿痛恨,在字里行间涌流而出,使这篇文章突破了一般游记散文的套路而增加了时代和思想的容量。
作者渗融进文章的思想,往往是在行云流水般的行文中,自然熨贴地插进几句抒情议论式的语句来完成的。虽未免有过“裸”的遗憾,但因为铺垫的功力、感情弛张的韧度和延承的巧妙,使这种本来容易造成缺憾的手法反成了他文章的一大特色:率真而任气,韵动而势成。在散文《一瓢赋》中,作者在写到江上清风的吹拂、云雾的濡润时有这样一段议论:“是啊!人生有各种各样的享受,有的爱财,有的重色,有的贪杯,有的嗜烟。但贪杯误事,嗜烟致癌,爱财薄义,重色伤身。只有这江上的清风与山间的明月,取之不尽,用之无竭,无人可争,无人可夺,为什么不乐乎山水而要斗乎人际呢?我钦羡古之高人和道德之士,他们离开了狐争鼠斗的浮尘,渔竿樵柯,茅庐书卷,不亦是一种享受吗?”这段议论和苏轼当年泛舟赤壁沐清风对皓月时的感受,既有异曲同工之妙,又显现出时代和个性特色。
即使在写一些花草树木、日月星光的看似悠闲的散文中,亦同样融进了作者对人生和生命的思索。在《迷眼的乱花》、《看花漫笔》等散文中,都鲜明地显示着这一特色。
萧丁的散文之所以有隽永的耐品性,还在于他用渊博知识匀调出来的浓郁的文化气息和文字功力。在他的作品中,中国古典散文的各种优良传统被融会得韵致独出。萧丁同志主张散文要有文采,要有诗眼文韵。他的散文,随处可见其文字的匠心独运而了无刻凿的痕迹,这是颇为难得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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