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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灭蚊想到除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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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08-09
第12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由灭蚊想到除害
吴政
在所有的害虫中,我最憎恨的大约就是蚊子了。这不仅仅源于现代汉语词典说它怎么怎么,主要是因为熄灯的睡屋里哪怕有一只蚊子,在耳畔只掠过一回,不逮住它直至见了尸首,我就无法入睡;再就是被它叮了什么地方,立即便奇痒不止,挠出一个个、一片片图钉或地图式的疙瘩都不行,非挠出血丝来,渐渐才能平静下来。所以,夏之将至,差不多每天睡前,我总要尽最大能力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发动一场乃至几场围剿蚊子的“运动”。去年和前年居室不大,加之欠下的约稿太多,常是自己围剿一两遍,点上两盘螺旋式蚊香(这都是鄙人早就预备好了的战备物资),置于双腿左右,便伏案赶活。爱人嫌烟雾太大,问:“你点了两盘还不够,怎么盘盘儿都是两头点,两头冒烟?”我说,“现在的蚊子不是从前的了。只点一盘,烧两头,它是照咬不误啊!”
今年搬进三室一厅,乐不可支,没曾想初春伊始,就已经受蚊子青睐了。于是,在杀蚊的威力上做了比较之后,花了近40元钱,买了两桶“神威”除害大王。令人欣慰的是,此药虽不能灭绝蚊子,但一有敌情,取而喷之,十个有十个得落荒而死。在当今之中国,这真是一大幸事。
说不清是“得寸进尺”,还是“不满是向上的车轮”,我觉得“幸事”倒是“幸事”,但其只是“治标”的幸事,不是“治本”的幸事。原因之一,即如今熄灯之前,我依旧得以消灭蚊子为重点,灭死四五只,甚至五六只蚊子方得安生。
况且,也不是我过分娇贵,大凡友朋相聚,每每提及蚊子,几乎个个深恶痛绝。偶有不怕的,也如同鲁迅似的,一概斥责这些家伙在未叮人之前:为什么要“轰炸机”似的“发一篇大议论”,企图“说明人血应该给它充饥的理由”(《鲁迅选集·夏三虫》),实在让人烦躁。
如何才能“治本”?从大处说,我以为还是得搞爱国护民的卫生运动,考虑如何讨伐这虫豸;从小处想,就牵扯到阴沟等滋生地……
被鲁迅谓之“夏三虫”的蚊子是这样,我们时代人群中的“人蚊”呢?他们是否比虫类的蚊子稍好一些?!恰恰相反,除了在躯体上要大于蚊虫成千上万倍之外,“人蚊”所多的就是比虫蚊更狡诈、更善辩、更贪婪。
然而,我们大可不必“上火”。有矛就有盾,有下就有上。人类既然能为蚊虫造出若干的“神威”,以至连让人闻风丧胆的臭虫都灭了,又何愁这些“人蚊”?
君不见,今年以来落网的“人蚊”,就已经不少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细想,想全,这讨伐从来就不曾中止过,也不可能中止。我们个人自然多在研讨屋里的蚊虫,而我们党、我们国家,却总在注重考虑、落实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爱国卫生运动”。
想到这一点,郁闷的心胸禁不住豁然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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