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1阅读
  • 0回复

和白求恩大夫在一起的日子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09-12
第12版(副刊)
专栏:

  和白求恩大夫在一起的日子
朱磊(口述)傅大为杨洪柱(整理)
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了。这些年来,我时常想起那浴血奋战的岁月,尤其是和白求恩大夫在一起的日子。此刻,他那高大的身影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1939年秋天,正值日寇大扫荡,我当时在冀中军区后方医院一所任护士,我们一直在太行山北麓的唐县、完县和易县一带山区和日寇周旋。前方战事异常激烈,下来的伤员陆续不断。1939年9月初(或8月底),医院迂回转移到易县杨家台附近,院部住在孟子岭,我们一所住在齐家青村。一天晚上,我与护理员李福安提着马灯,去值班查看伤员。我俩一前一后正走着,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警觉间,一队人马已来到眼前。“孟子岭的?孟子岭的……”为首骑马者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边问边下了马。他就是白求恩大夫,巡回手术来到了我们医院。从此,我便开始了与白求恩大夫一个多月的工作接触。
白大夫来后顾不上休息,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站在用桌子和门板搭成的手术台前,他借着马灯灯光,一个接一个地为伤员检查、处置。以后的日子里,他常常从早晨忙到深夜,有时十几个小时顾不上吃饭。白求恩大夫特别体贴爱护伤员,组织上给他配的大米、白面、土豆和鸡等特殊食品,他舍不得吃,经常送给重伤员,并亲自喂到他们嘴里。
那时,医疗器械和运输工具特别紧缺,有些骨折伤员没有固定的器械,白求恩大夫便系上围裙,用从敌占区搞来的铁棍,亲自打制一种叫“托马氏夹”的简易固定工具。我不会做,插不上手,就蹲在他身旁,帮着拉风箱。马驮子是我们医院流动转移的主要运输工具,为了使它能驮更多物品,白大夫在原驮鞍结构的基础上,设计改制了一种叫“卢沟桥”式的新型驮鞍,我们帮他锯、刨木头,他安装组合。空闲时,白大夫还时常为我们上课,有时,哪怕只有三两个人在场听课,他都讲得非常认真。
最令我难忘的,是白求恩大夫勇于自责的精神。在一次反扫荡的恶战中,伤员特别多,他与协和医院的教育长王育荣教授轮班做手术,他俩一个上半夜做,一个下半夜做。在下半夜的手术中,王教授为了让几个实习医生能尽快独立手术,便边手术边给他们讲解示范,这自然影响了手术进度。第二天早上,白求恩大夫发现手术伤员少,劈头责问翻译:“你是不是中国人?”言下之意,王教授手术做得少,偷懒了,对伤员的生命不负责任,你为何不批评他。翻译当时委屈得哭了。后来白大夫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忙给翻译道歉,并自责说:“我只顾做手术,忘了带学生。”
转眼到了1939年10月初,白大夫率战地医疗队离开了我们医院。一个多月之后,突然传来了他去世的消息。据周之望所长讲,他是在涞源县摩天岭前线给一个大腿受伤、名叫朱德士的战士手术时,被刺破了手指,后来手指发炎,而他还坚持给伤员做手术,感染成剧毒败血症……望着那些他亲手制作的“托马氏夹”和“卢沟桥”式驮鞍,当时在场的同志都流下了悲痛的眼泪。
白求恩大夫,你永远活在我心中!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