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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佳”新闻工作者的启示·编辑篇——案边绣华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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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09-20
第5版(教育·科技·文化)
专栏:

  “百佳”新闻工作者的启示·编辑篇——
案边绣华章
本报记者杨明方祝华新
“亚林可惜了,本该能写出许多好稿。”在安徽日报,有人这样赞叹很有才气的年轻编辑袁亚林。也是,他1982年从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就驻站,是有名的“高产记者”,仅1986年就有6篇稿件获年终好新闻奖,居全报社第一。此后不久调回编辑部,编稿、组版、上夜班,少了许多抛头露面名扬一方的机会。然而,编辑又是新闻出版流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严格把关和精心加工,新闻传媒就难以出色地面对公众。编辑做的是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真可谓“为他人作嫁衣裳”,无名无利又辛苦。惟其如此,编辑的无私奉献最是可贵!
于细微处见精神
夜深人静,人民日报海外版办公室里,副总编辑蒋荫安还在精心审阅报纸大样。看着满纸勾勾点点变成“大花脸”的报样,有的编辑忍不住说道:“您是领导,看看标题把把关就可以了,干嘛要花这么大的功夫、受这么大的累?”
蒋荫安回答:“我们是党中央机关报,要维护党报的权威,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要对读者负责!”
在编辑岗位上干了30多年的蒋荫安已经养成一个习惯:每版大样都要从头看到尾,逐字逐句地推敲,从标题的制作、文字的润色、逻辑的调整,到错别字的改正,乃至标点符号的使用,他都一丝不苟。有时为订正一个地点、年代,他亲自去翻阅资料;为了一个词语的准确运用,他思忖良久……
也许有人以为,编辑不过是勾勾划划、砍砍删删而已。其实不然,“没有金刚钻,敢揽瓷器活?”光明日报理论部编辑赵石宝说:“作一个编辑责任重大,一篇文章刊出的效果如何,不仅反映了作者的水平,同时也反映了编者的水平和功力。”1993年5月,光明日报发表了一篇《对我国当前消费问题的思考》。原文分两部分,赵石宝在审定稿件时毅然把学术味较浓的第一部分删掉,将第二部分论述的几个观点勾勒出来作为小标题:“不宜提倡过度消费”,“不宜压抑人民正常的消费”,“应当大力提倡适度消费”,“应该大力倡导消费文明”,“应该研究消费品市场”。他还给文章题目冠以“当前”二字,使文章的现实针对性鲜明地凸现出来。后来这篇文章被评为全国报纸理论宣传优秀论文。
编辑是质量检测员、产品加工师。企业界普遍承认:加工也能创造价值,这种新增价值甚至可能超出产品的原始价值。在新闻界,很难统计有多少文章经过编辑磨出老茧的手而起死回生、锦上添花,成为被人传颂的上乘之作!
把思想溶进作品
1993年3月,擅长“把思想溶进作品”的新华日报副总编辑周世康与报社几位记者一道去吴江采访。吴江外贸曾获得江苏省外贸的“十一连冠”,有关报道已发了不少。周世康觉得,只有立足吴江又跳出吴江,放眼全省乃至全国,才能写出新意来。循着这条思路采访,他组织写出4篇通讯:《开放,为你提供的天地有多大?》、《出口,赚钱的余地有多大?》、《人才,跨越的幅度有多大?》、《体制,蕴藏的活力有多大?》。这组报道从推进江苏经济国际化的高度,提出了很多独到的见解,在全省引起强烈反响,连吴江人自己看了也觉得很受启发。“没有一天按时回过家、从未有过星期天”的山西电视台副台长董育中,总是在琢磨着如何不断地提高节目品位,使名牌栏目常办常新、百看不厌。他负责的专题节目“电视桥”被评为全国最佳栏目一等奖。1993年,山西电视台第二套节目——“黄河电视台”开播,他又大胆提出黄河新闻以社会新闻为主的设想,与山西电视台原有的节目风格拉开距离、办出特色,结果一炮打响。《浙江日报·经济专刊》主编李丹认为,经济编辑应提高报道的“组织程度”,做到“总揽经济全局,组织连续而又全方位的深度报道”。1994年,李丹将国庆报道定位在“要有历史沧桑感”,从群众身边触摸得到的变化中反映建国45年的成就与变革。于是,以“10·1叙旧道新”为总题,先后推出4个专版:《老牌子·新牌子》、《新衣裳·旧衣裳》、《新票子·旧票子》、《老饭碗·新饭碗》。新闻界内外人士一致认为,“这是一份爱国主义教育的有创意的好教材。”
不慕纷华,耐得寂寞
1993年11月,当西藏日报年轻的编辑孟晓林从要闻室夜班岗位被提升为汉文编辑部副主任时,有人祝贺他说:“你终于脱离苦海(夜班)了。”小孟付之一笑:“我不上夜班,谁上夜班!”是的,孟晓林知道,西藏日报采编人员紧张,尤其是冬季干部轮休时。就这样,他一上任就又担起了夜班审校付印大样的任务。到今年,只有31岁的他已经上了12年夜班,而且冬季从未休过假。
天天上夜班,个中甘苦,小孟体会得最深切:生活规律颠倒,“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一天只能吃上一两顿饭;夜阑人静,人们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之中,自己却和同事们在办公室里等稿、编稿、划版、校样、跑车间,忙个不停;天快亮才躺到床上,有时合上眼睛还不放心,担心报纸印出后还有差错。
岂止是孟晓林,所有奋斗在新闻编辑岗位上的新闻工作者都有相同的感受!
“上夜班辛苦不说,出点差错谁都能看见。因为没有时间出去采访,往往在评职称时连像样的作品都拿不出来。”55岁的吉林日报的王熙元大学毕业到报社,一干就是31年,时事、要闻、经济、文艺、政教、专刊,在吉林日报,“编辑这一行他都干全了!”他对编辑工作一往情深、无怨无悔,报社也没有冷落编辑这一行当,把老王评为高级编辑。
云南春城晚报编辑李成章在夜班、早班编辑岗位上已有30多年了,从黑发干到白发,始终兢兢业业,毫无怨言。轮休中,他10多年来都主动把休星期天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而对于人民日报海外版副总编辑蒋荫安来说,家里——办公室成了每日来回往复的“两点一线”。上夜班,他每晚审阅4块版大样;上白班,经常要审阅5块版大样。两年来,经他修改审定的稿子在1000万字以上。当被告知获得首届“百佳”新闻工作者称号时,他的谦虚令人动容:“荣誉和贡献不成比例,我有一种愧对荣誉的沉重。”
在一些人看来,编辑拥有“发稿权”,可以利用版面来作“交易”、谋私利。事实上,我们的“百佳”非常珍惜党和人民赋予自己的神圣权利,维护党和人民“喉舌”的“社会信用”。这种信用是一笔价值连城的无形资产,需要长期的努力来积累、维系,却极有可能被一篇“关系稿”、“人情稿”而毁于一旦。1993年,有人拿着钱和稿件找《陕西日报·经济特刊》主编杜耀峰要求发稿,他将此事提交报社编委会讨论,并在报纸上公开登出杜绝“有偿新闻”的声明:“经济特刊不发任何‘有偿新闻’,稿件一律按新闻价值审定”,并“请读者监督”。
“外不慕纷华,内耐得寂寞”,这是“百佳”中几十位编辑高尚情怀的写照。他们这样长年累月伏案劳作任劳任怨,乐趣何在?韬奋先生说得好:“编者每日一到夜里,独处斗室之中,就案旁拥着一大堆的信稿,手拆目送,百感交集。读者以知己待编者,编者也以极诚恳的极真挚的情感待他们,简直随他们的歌泣为歌泣,随他们的喜怒为喜怒,恍然若置身于另一天地中,与无数至诚的挚友握手言欢,或互诉衷曲似的,则感负托之重、期望之殷,竭我智能,尽忠代谋。”诚哉斯言。
[下期刊出:笔底汇风云——“百佳”新闻工作者的启示·评论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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