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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诚的爱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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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10-21
第6版(文学作品)
专栏:

  赤诚的爱心
程贤章廖红球王景曙
谜一样的人物
很早就萌生兴趣去采写一个名叫张友生的人了。多次在不同的场合里听同仁提及过这个名字,又多次在各种各样的报刊和书籍上读到过这个名字,自然也就知道了张友生是一家名气不小的企业的厂长,广州福寿仙保健品厂。还知道了这是一位颇具个性的不同寻常的厂长。引发我们对张氏其人产生浓厚兴趣的缘由一定还包括了这样的一些细节,那就是我们发现,那些东奔西走可谓见多识广的老记者们每每提及张友生,口吻总是很特别的,总不免含着几分钦敬、友善和感动。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些记者们总能够在特殊的视角上对本该是千千万万个厂长经理中普通一员的张友生投以特殊的关注呢?由于这个人早年既弃官又弃文而“下海”的传奇经历吗?由于这个人白手起家、敢搏逆境人生的男人品格吗?由于这个人麾下的产品横征海内外,畅销不衰,且前后频频获奖吗?或者由于这个人若干年如一日孜孜关怀、支持文化艺术和社会公益事业的一颗为人称道的诚爱之心?
这多少有点谜一样的色彩。
1995年仲夏的一天,我们终于与这个谜一样的厂长相识了。这是一张额头宽阔而又性格温厚的脸庞。这是一双目光深邃蕴神的眼睛。这是一个即使吩咐部下做什么事情时也总挂着微笑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没有配置豪华的会客室,甚至连办公室也是简易之极的,十来平方米,没有真皮沙发,也无猩红色地毯。
呈示在眼前的一张张友生的名片首先就将我们深深吸引住了,正面平实地印着“厂长”职衔,而名片的背面却头衔连成一串: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老艺术家委员会福寿仙艺术团名誉团长、广州市小精灵魔术团名誉团长、广东省家庭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岭南松》杂志总监等等。我敢肯定,对于厂长经理这个生意场上的特殊群体来说,张友生的这张名片绝对是殊不同众的。而人们平素关于这个人的非同寻常的种种称道即刻就能于此小小的方寸间得到印证……
精彩感人的“姻缘”
朱江洁,一位女中学生,今年14岁了。1992年,这位雏燕展翅的小画家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她的作品《荔枝丰收图》在广州市海珠区少年宫获得第十一届中国儿童水墨画十佳大赛奖的时候,她会被台下一位热心的观众——张友生——所看中,于是一段佳话由此而生。于是就有了由福寿仙厂捐资出版的朱江洁画册《中国少年之星》和报道小江洁事迹的长篇报告文学《炽热的童心》以及由福寿仙赞助的一次又一次的画展,其中1994年这位小姑娘的千米长卷画《一千零一夜》的展出成了偌大羊城里的一件文化新鲜事儿。
这些年来,福寿仙厂为孩子们做的实事还包括赞助了困境重重的《小音乐家》杂志,“不然的话,当时这本杂志就会可能因缺资而停了,这会使我们愧对孩子的。”张友生道。《小音乐家》杂志后来又进一步得助于福寿仙厂而更名为读者面更广的《小艺术家》。“小精灵少儿话剧团”、“小精灵少儿魔术团”皆为这家企业出资成立。
横跨京穗两地的“福寿仙艺术团”,如今已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悉了,然而两年前她的诞生却有一段精彩感人的“姻缘”。
该团原为中国关工委属下的“四代艺术团”,共有演员近30人,他们中最高年龄85岁,最小仅8岁,是一支老中青少相结合的演出队伍,其中汇聚了我国一大批当代知名的老艺术家如赵子岳、陈强、曹灿、田华等。这是一个没有经费来源、相当多的演出属义务性的艺术团,因而经常被经济问题弄得焦头烂额。1993年5月,经人牵线,由福寿仙厂与广州市的另两家单位联合赞助,邀请“四代艺术团”来羊城演出,但就在开演前数日,另两家单位却先后突然变卦了,部分演出费用顿成问题,悉情后张友生毫不犹豫地应诺:“我来付。”这一诺便是数万也就是说全部费用10多万元皆由他一人承担了。相隔未久的同年9月“老人节”,这个艺术团在京演出时又遇赞助商临演撒手,十万火急之中,艺术团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虽一面之交却值得万分信赖的人,于是2000多公里以外的张友生就接到了北来的紧急求援电话,二话没说,要多少钱?给。如果说5月份面对张友生的豪义之举,一群老艺术家们还仅仅是颇多感慨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则简直被深深感动了,他们没有料到在自己北京解决不了的事情,反而到广州“搞掂”了,他们没料到一个起步不久的小小企业竟如此钟情于文化事业,于是就有赵子岳先生提议干脆将“四代艺术团”改名为“福寿仙艺术团”,请求福寿仙厂一年赞助12万。“说句心里话,各位都是我国文艺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这样吧,我出16万!”张友生语出惊人。老艺术家们与福寿仙的这段特殊情缘一直被文艺界传为佳话。
今年“三八”节前后,福寿仙厂借“福寿仙之春艺术节”之际,独家斥资近20万元,将享誉海内外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阮玲玉》剧组邀临羊城,在文化殿堂广州友谊剧场连演三场,几乎场场爆满,这无疑是一个企业家为我国高雅艺术事业推波助澜的最生动的表现。早在演出前,作为赞助商的张友生就将此次演出明确定位为非商业性演出,旨在为我国高雅艺术的弘扬和推广尽一点力,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演出之前,张友生安排出专人不辞辛苦地奔赴各大专院校广泛联络赠票事宜。难怪一位资深的文艺记者在欢送《阮玲玉》剧组的酒会上动情地对张友生道:“北京人艺两度南下羊城演出,两年以前的第一次我也采访了,但那可是一杯地地道道的苦酒,上座率才三成左右,散漫的观众几乎都要爬到舞台上了,如果广州不接受北京人艺只能说是广州的损失而不是北京人艺的损失,而这回《阮玲玉》在广州成功地上演了,而且一演三场,福寿仙厂功不可没啊,我们也终于喝到一杯美酒了。”言毕一饮而尽。
仅今年以来,由福寿仙厂赞助的一些重要活动除《阮玲玉》剧的演出外,尚有向北京第50届世界统计大会捐资30万元,向北京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捐资50万元,还出巨资赞助了中国首次北极科考队的记者采访活动,等等。
并非“附庸风雅”
兴许,会有人以为张友生这是赚了钱后拿大把大把的票子往自己脸上贴金,是附庸风雅,但此说显难成立。首先,内情人皆知,这个张友生曾经是个堂堂的宣传处长,也干过记者,很显然他本身就是够雅的了,况年逾半百,可谓沧桑世事饱览,已再无必要花费巨款去求得什么“儒商”之类的其实已泛滥不值钱的帽子。其次,仅这样的一件事情就足以让我们深思张友生是怎么一个人了:早在1990年底,广州要搞一个纪念名粤曲家何丽芳的演唱会,却因经费不足,几告流产,张友生闻讯后,马上慷慨助以一万元,一万元也许不是个惊人数字,可有谁知道那个时候的福寿仙厂甫将产品投放市场,尚未有收益,连自己还是在靠那借贷的60万元过日子呢。
兴许,又会有人以为张友生这么做是一味图什么轰动效应,目的还是为自己的产品促销。这个问题自然就得一分为二而视之了,是,又不完全是。就拿福寿仙厂赞助的话剧《阮玲玉》演出来说,用他们的一位工作人员的话说:“搞了那么多活动,这次是最忙最苦最耗精力的了。”但据笔者所知,这一投以20万之巨的赞助活动未必对产品的促销就有什么“巨大效应”,张友生自己并非不知这点,只是他这人太不功利了。再有一例子,今年初,名牌学府中山大学的一群学生为自己办的一本校园文学刊物的资金窘况通过校团委慕名向张友生发出了求援:六千元。一分不少张友生给了六千。“这些学生挺不容易,给点帮助是应该的,而且他们的请求也比较合情合理。”张友生的满怀爱意的口吻顿时让每一个闻者心头都暖烘烘的。慷慨之举也令中大的莘莘学子们感动不已,作为回报,学生们卖力地在偌大的中大校园里四处张贴福寿仙的广告,他们知道这或许对产品的销售压根儿就没什么益处,但这却足以表达他们对张友生和福寿仙厂的一份独特的敬意。据知,由企业对一份校园刊物予以直接的关注和资助在我国高教界怕是首例的吧。
搏击人生的乐章
不要以为张友生对文化艺术和社会事业一掷万金数十万金,如此出手惊人,他本人也必腰囊饱满、财大气粗的了,事实上张友生一点也不富贵,他没几个钱。细细拜读这个人早年的人生履历,我们发现,张友生原本就是一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他的家是广东山区一户普通的贫农之家,很小的时候,父亲被抓了壮丁,作为孩子中的老大,七八岁时张友生就得背着妹妹一步步跋涉坎坷的山路去上学。但最终因为一个“穷”字,12岁时这个山娃不得不满眼泪花地辍了学,就开始种地、卖苦力,挣钱济家。解放后重入学堂完成学业,然后就是到离家几百里外的矿山上打工,皮肤晒出泡泡,累得死去活来每天才挣6毛钱。1956年正式参加工作入地质队,野外颠沛了十余载,没少挨风风雨雨和蚊虫叮咬。1960年,这个已经业有所成的小伙子在地矿第一线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65年被提拔出来从事政工,1971年当了地质队的办公室主任,次年调广东省地矿局,历任宣传科长、宣传处副处长兼《中国地矿报》驻穗记者站站长。
很显然,一个人源自其幼时的每一段人生履历都会以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铸就了这个人的人生品格的一部分。那么,张友生的人生品格显示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构呢?
首先,凡是了解张友生的人,无不认为:这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坚强得就像许多年前他所面对的一座座山。
公元1986年的那个炎热的夏天里,当张友生忽然从他的清静舒适的机关办公室里消失之后,他就注定要接受一种全新的艰巨的人生挑战。商海横流,勇者智者浮,弱者愚者必沉。事实证明,“下海”的文人张友生绝非等闲之人,他以当年做可行性报告,当年建厂,当年投产,当年创利而开了华美公司。后来,张友生又择准了自己事业的另一个突破口:进军保健品业。为此,这位书生气十足的厂长竟毅然挥笔对上级主管部门立下了承包“军令状”,时间是1991年,这个时候的张友生只拥有两样并非自己的东西:租来的厂房,借来的60万。于是,逆境中的张友生又一次写出了人生新篇章,在三四年时间里,先后推出了对中老年保健、乙肝、肿瘤患者具有特殊功效的“福寿仙天然口服液”和专门针对儿童保健的“小精灵菇王口服液”,两大产品在竞争激烈的保健品市场上畅销华夏大地,仅消费者的求购和感谢信,福寿仙厂就收到逾万封。“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张友生和他的战友们办厂之始,就坚持:不是高新技术不引进,不是国内外首创的产品不开发,不是有特殊功效的保健品不生产销售。由于从一开始就树立创名牌产品、建一流企业的意识,才使产品销售增长一倍。事业的巨大成功无疑为张友生敢于搏击人生的坚强的男人品格做出了最好的注解。
其次,这个能够支配着巨额资产的企业大亨在其偌大的个人思想的空间里竟然几乎容不下哪怕一点点享受欲。他坐在那部仿如“灰姑娘”般的旧桑塔纳轿车里,照样谈笑风生,“车嘛,代步而已”。简单的话语,却折射着人格的光辉。他全然未顾及到或压根儿就没想顾及到在广州这座车欲横流的南国大都市的街头,他的“灰姑娘”随时都会陷入一群“白雪公主”的重围之中,即使如此,从严格的意义上讲,这部车还不是他的专用车。
张友生没有豪华小车,没有秘书小姐,难怪有位记者戏称这位堂堂的厂长为“三无人员”,那第三无便是指无豪华办公室了。在一个物欲泛滥、高消费乃至超前消费几乎成为一种病态的时代里,大老板张友生所持有的这份出奇的冷静着实会让每一个初识他的人吃惊。这是一个标准带着强烈的名牌意识办厂却又标准不带丝毫名牌意识消费的完全个性化的当代企业家。想当年无钱享受也就罢了,那时厂里欠债60万元,连生产用房都是租来的,可现在呢,据我们所知,现在这家企业的身家起码逾两千万,尚不算产品名牌的可观的无形资产,但现在的张友生依然不会“潇洒”,这与目下一些尽管企业亏损,却哪怕借债也要图享乐的厂长经理们,不啻天壤之别。“高消费是个无底洞,要是只顾一味享乐的话,我看我们大概就别想能投资上千万盖新厂房了。”其言切切,其情殷殷。
这就是张友生,获得事业的巨大成功之后,依然那么平凡,依然那么质朴,依然不停地为人类的生活创造幸福,为社会奉献一颗赤诚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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