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文元的舞蹈景致 [复制链接]

第12版(周末)
专栏：

　　门文元的舞蹈景致
赵国政
当人们欣赏中央电视台１９９５年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你也许会为荧屏上那些花团锦簇目不暇接的舞蹈场面兴奋不已，然而却不一定知道舞蹈的策划、创编、监演者是谁？他，就是军旅舞蹈艺术家、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一级编导门文元。他步入如此的殿堂绝非一时之机遇，而是经历了４０多年一路艰辛，一路风尘。
青春之美美在如花似梦，而门文元的青春可不曾那么浪漫。为征服他那并不出色的专业条件，他总以超过别人五倍十倍的功夫放在练功上。每天凌晨星星未落，他就偷偷钻进无人能够发觉的地下室，就着幽幽的烛光跑一百圈，踢一千次腿，来一百个旋子，打一百个飞脚……起床号吹响前再像猫似的溜回宿舍假装睡着，不让别人发觉。光京剧折子戏如《林冲夜奔》、《石秀探花》、《三岔口》、《挑滑车》等，他就学了十几出，而且从不玩花架子。做唱念打、手眼身法步这些传统表演中的精髓，被他掌握得入木三分，浑身上下韵味十足。
成大器者可能都有一种卓而不群的“邪劲”。靠这股劲，门文元很快便从“演戏跑龙套，跳舞镶镶边”的无名小卒，成长为领舞和独舞演员，像一轮被群星拥着的新月牢牢占据着前进歌舞团的舞台中心。１９５９年第二届全军文艺会演，他和白淑妹主演的大型舞剧《蝶恋花》在京城一炮打响，２５岁的门文元也随之扬名舞坛。今天，我们看门文元的作品总蕴藉着一种传统美和古典美，６０开外仍能手脚利落地亲自编亲自排，实在是当年的功夫使他受用至今。
文革虽然断送了他演员生涯，却也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收获：多彩的生活。重机枪兵、炮兵、坦克兵、潜水艇兵、炊事兵，在大庆当石油工人，在乌苏里江同赫哲人打鱼……除不允许上战斗机外，各行各业他都干过，什么苦都吃过。因此当他转入创作的时候，生活的风云和各式的人物形象便不邀自来，加之他固有的勤奋，使他的创作灵智无时不在地跳动和闪光。因而他很快便成为多产的、成活率最高的舞蹈作家：《永不生锈》、《整装待发》、《行军歌》、《红旗颂》、《毛委员的故事》，以及重新创编的舞剧《蝶恋花》、《虎头山的传说》等等，每一个都有其独到的构思。两部舞剧更是催人泪下：他和庞志阳、白淑妹等人创作的《金山战鼓》、《盛京建鼓》、《当我成为战士的时候》以及在他指导下创作的大型系列舞蹈《月牙五更》，不仅在全国荣获高奖，远播海外，有的还被列为全国舞蹈比赛的规定剧目。门文元的事业达到鼎盛，也把他推上团长的岗位。
１９９４年门文元年届６０，按军官服役条例他退下团长岗位转而为艺术指导。进退之际有的人往往容易产生沧桑感乃至失落感，而门文元交待完团长工作还来不及品尝一下失落感为何等滋味，邀他排练的信函便纷至沓来。请看他这一年的足迹：年初为潍坊风筝节完成了开幕式的大型表演，受到称赞；５月，为宜昌市歌舞团排出了土家族大型婚俗系列舞蹈剧《土里巴人》，在兰州中国艺术节和北京引起轰动，好评如云，被看作１９９４年中国舞坛硕果之一，宜昌市政府授予他荣誉市民称号；１１月，应重庆市歌舞团之邀修改舞剧《三峡情祭》，促使该剧晋京演出获得成功，门文元功不可没；１２月，《金山战鼓》获中华民族２０世纪舞蹈经典作品奖，他高举金杯站在领奖台上。与此同时即本文开头所说，为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日夜忙碌，直到大年初一才飞回沈阳与家人团聚。他不歇脚地东奔西突，仍感分身乏术，时间苦短。
１９９５年呢？去年岁尾便已排满日程，至少已应承四家的创作邀请，其中由文化部主办的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５０周年的盛大演出是个重头。
鸢飞在天，鱼跃于渊，他的夕阳景致刚刚起笔，便显示出天高海阔的前途。（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