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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信天游”——读刘成章的散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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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5-03-21
第10版(文艺评论)
专栏:

  黄土地上的“信天游”
——读刘成章的散文
肖云儒
刘成章有点像他笔下的安塞腰鼓,乍看拙朴沉厚,一旦响起来,生命便激越地翻飞,在一种高亢的节奏中跳跃。刘成章也有点像他笔下的《信天游》,有时冲淡悠远,如伫立于天际的白云和沙原,有时又飞高遏低,以一股炽热灼烫你的心魄。
他的散文可以归入乡土散文一类,既以乡土乡风乡亲乡情为情结,对陕北生活、陕北文化作了深层开掘,又以民俗和民艺为熔接剂,使自己的文章熔铸进陕北民间艺术中去,他的散文已经由文学转成艺术,成为陕北艺术现象之一种。
刘成章散文字面的人称是“我”,但内里的人称是“我们”。他的文化价值标准不是个体自足的,而是群体认同的。他的散文绝对具有“我”的眼光、“我”的笔墨,但这一“我”的眼光,其实是“我们”眼光的凝聚,这一“我”的笔墨,总是用来为父老乡亲行线敷色。他总是以“我”的人称来写“我们”,写人民、土地,以“我们”的精神坐标来衡定生活和艺术。“我们”是“我”的心灵底色,“我”是“我们”的艺术表达渠径。这个“我们”,具体一点说,就是“陕北人”,世代生长在黄土地上的陕北人。“陕北人”,在他的散文中,已经不只是一个地域性、社会性的生命群落,更是一个文化性生命群落。他用自己的散文,艺术地提出了“陕北人”的文化概念这个命题。他大量而翔实地写到了陕北的艺术文化、民居文化、岁时文化、婚丧文化、宗教文化、衣饰和饮食文化,但这些都不是他走笔行文的焦点,他的焦点在于描述陕北人的精神内涵和文化特征。《这边风景》其实写的是“这边”的人文风景,《黄土写意》其实是黄土文化的写意,《奇崛的一群》其实写的是“陕北人”文化群落,从生态环境、种族血缘的奇崛,到行为方式、心理状态和价值观的奇崛,以至于对待苦难的幽默方式的奇崛。“陕北人”作为文化群落,引起散文家关注不止成章一个,但写得这般集中而又执著,写得这般引人注目,却以成章为最。
在艺术感受和艺术表现上,刘成章有自己的特点,他既“卖的是生活”,从生活出发,重视客体现实在散文写作中的作用,又执意“捕捉记忆深处的亮点”,重视个人感受的独特性。他既以陕北风情为自己的领地,又适应着时代和个人生活的变化,逐步扩大着题材范围,由写陕北到写西安、写香港、写俄罗斯,显示出自己多方面的感悟和思考。他在各类散文写法风起云涌的今天,既坚执地守护着自己熟悉的东西,又不当“磨倌”,一味踏着自己的脚印走,而是审慎地汲取新的艺术精神,探索着新的生活和人物更具表现力的各种手法。
他的散文,在沉静从容的描述中,不时揉进《信天游》式的比兴与抒情,揉进民间剪纸式的拙趣和色彩,显示着一种超脱、恬淡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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