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归远客 [复制链接]

第5版(教育·科技·文化)
专栏：

　　除夕归远客
北京大学政治学与行政管理系张晓军
在京城求学的我，又回到了相别一年的故乡——湖南省耒阳市。跨进家门，一眼就看见父母在杀鸡宰鹅，忙个不停，家里的气氛与往年特别地不一样，原来是在台湾的伯父要回来了！
伯父是１９４８年去台湾的，那时才１６岁。他原在广东当学徒，因生意上的缘故，随老板去了台湾。由于战事的纷乱和人为的阻隔，这一去就是４７年！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伯父是喝耒河水长大的，家乡历史悠久的蔡侯池、杜甫墓、八角亭、青龙塔，如今安在？节日里，我陪同他去寻找童年的足迹。
伯父说：“过去的河边街，店铺林立，往来船只都要停靠码头，商贾行人，络绎不绝”。如今那砖木结构的店铺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沿河大道和五一广场、街心花园。过去从城里到灶市火车站只能步行，其间许多地方是十分荒凉的。如今从五一广场到火车站已是十里长街。街道两旁，新华书店、影视娱乐城、耒阳大厦、百货大楼、商业大厦等商店楼宇鳞次栉比。宽阔平坦的五一大道上，公共汽车、“中巴”和“的士”往来奔驰，还有众多的出租摩托和“老爷车”，尽管节期客流量大，价格还是相当便宜，乘“中巴”１元钱随叫随停，这与伯父在台北可大不一样，难怪伯父悄悄问我：“有没有搞错？”
踏着昔日的足迹，古老的蔡侯池、杜甫墓、青龙塔和八角亭历经沧桑风采依然。登高远望，耒阳城却已不再是过去的耒阳城，昔日的石板街已变成了水泥大道；昔日的木板阁楼已被高大雄伟的住宅楼取代；昔日人们挑水、提水的四眼井也再见不着了。家家户户都用自来水。
在耒水河上，伯父描述人们当年只能靠摇船摆渡过河，渡口就在广湘学校附近。而今，雄伟的耒阳大桥飞架两岸，不远处更有白沙铁路桥与耒阳电厂运输大桥与之呼应。从前，人们从乡下进城，只能靠步行。如今南北畅通，几乎乡乡通了班车，村村有了公路。
游览故园，自然要去家乡的遥田水电站。过去，这里一遇洪水便成了水乡泽国。庄稼泡在水里十天半月出不来。现在滔滔的耒河水已被双河圩河坝拦腰截断，一个相当规模的电站在这里建起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巨大的船闸，高大的发电厂房，发电机组在昼夜不停地运转。工人们说，电站年发电量已达１．７４亿千瓦时，发电收入２１８５万元。
看到家乡如此的巨变，伯父心里踏实了，放心了。他说：“明年要带全家回来过春节。”临别前，伯父乘兴挥毫：“惠政兴邦千家乐，赤诚报国万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