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对号入座 [复制链接]

第2版(经济)
专栏：百户试点在探索中前进①

本报记者朱剑红
在现代企业制度改革试点中，董事长和总经理是否分设，是衡量一个企业的法人治理结构是否规范的一个标志。如何让不同角色尽快到位，中建一局在试点中作了有益探索。如今，董事长与总经理角色已定——
　　他们在对号入座
编者按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现代企业制度，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础。江泽民同志今年５月在上海的重要讲话，又一次强调了这一点。国有企业改革，首先必须坚持这一正确方向。１９９４年国务院确定全国百户现代企业制度试点企业以来，试点单位按照“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要求，大胆探索，努力实践，使这一改革在全国有了良好的开端。
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搞好改革涉及到的方面较多，除了国有企业本身需要努力之外，社会配套改革的进展，直接会对这一改革产生很大影响。现代企业制度的改革难度不小，一些难点、重点的解决还需要条件。正因如此，在改革过程中应当大力倡导探索和创造，改革不能等。江泽民同志说，改革的经验只能靠创造，等是等不来的。百户试点企业迎难而进的精神十分可贵，只有大胆实践，不断开拓，难点才能逐步找到解决办法，经验才能一点一滴积少成多。从此栏刊登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百户试点中一些企业在探索中前进的脚步。它给人以信心和力量。
中国建筑第一工程局改制为中国建筑一局（集团）有限公司后，原局长金德钧坐到了董事长兼党委书记的座位上，原党委书记李忠坐到了总经理的座位上。有人开玩笑形容：“老金夺了老李的权，老李夺了老金的权。”
分，是最佳选择
新的企业法人治理结构中有三个关键的层次：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三个职位的关系怎样，一局在企业改革方案设计中，讨论得很热烈。
当时的党委书记李忠为这三个职位归纳了三种类型的五种组合。第一种是三职一人挑，这显然不符合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权力集中于一人，容易出毛病。第二种是三职三人承担，好于第一种，但从实行的情况看，往往是在一个人权威不足时采用的办法，有不得已的成分。第三种是三职两人担，可有三种组合，一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党委书记，这种组合中，董事长兼总经理者自决自执，容易出现想干什么就决定什么的情况，党委书记的监督实际上很难；二是总经理兼党委书记＋董事长，由于总经理事务繁忙，这种组合中等于没有党委书记；三是董事长兼党委书记＋总经理。
根据一局情况看，最后一种组合是最佳选择，因为党组织要管的重大问题，基本上就是董事会要决策的事。
经过上上下下反复研讨，大家达成了共识：权力没有监督，好人也会变坏，既然现代企业制度试点，一个要求就是在企业内形成互相制约的机制，董事长、总经理就应该分设。
能不能顺利实现分设，应该说主要取决于企业原来的行政一把手。中建一局原局长金德钧开始也曾考虑一身兼二职，等企业改制上路后，再慢慢分开。但后来随着对现代企业制度的认识越来越深，他的想法也越来越明确：改制要着眼于未来，如果一味迁就现实，走到什么时候才分呢？我们的二职现在就分开走，哪怕暂时有困难。
金德钧还对记者谈到，在改制方案讨论以及人事安排过程中，他们考虑最多的是如何“对企业发展有利”。看来，顾全企业大局基础上的“人和”，是一局处理好这个问题的前提。
董事长在找感觉
金德钧和李忠分别各就各位后，在新角色面前怎样对号入座？
金德钧从局长变董事长后，会少了，电话少了，去现场少了。以前人来人往，打发不完的事，现在一下子空了，他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半年的讨论，他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有个过程。”
他在找不同于局长的感觉，比如说，到下面的公司去，他很注意举止言行，因为人家向不向你汇报？我说了话人家听不听？他还有意多出差，逼着大家都去找李忠，放手让总经理工作走上轨道。
学会当好董事长是金德钧面临的真正挑战。虽然《公司法》对董事会和董事长的职权有规定，但具体到一个企业的董事会怎样运作、董事长怎样工作，法律和条例都没有规定，需要探索。作为董事长，金德钧想得最多的是新机制怎样上轨道，并从有效行使董事会职权做起，建立了一些细则和机构。比如，董事会设置了资产财经委员会，对公司进行的必经董事会研究的投资、金融活动，进行可行性调查研究，向董事会提出决策意见；设置了人事管理委员会，代表董事会在闭会期间行使人事任免权力……此外，他还希望腾出更多精力去研究集团公司经营布局调整，加强海外业务，企业内部资产重组等大事。金德钧认为，这些事虽不像过去的具体工作那么累那么忙，却比过去更难了。他说“做好这些事，我对企业的重要作用就体现了。”
总经理对号入座
李忠在一局工作多年，技术工作、管理工作、党委工作都做过，实行现代企业制度后坐到总经理位子上，虽然比过去忙了许多，但做事的效率也高了。
他上任后，重点抓了集团公司的资金集中、物资供应集中及人事集中管理。过去他和老金都想抓这几件大事，但因为企业内部意见不统一，就拖了下来。现在，作为总经理，他可以直接行使职权去实行这些经营管理的计划。此外，他还觉得，现在做事有规矩了，凡事问个合不合章程，不能随心所欲。上海的一个项目投资，他虽然同意也看好，但也必须将可行性报告递交董事会，由董事会分析考察并报董事长同意后，才能实施。
改制，实际上在老金和老李之间进行了一次“权力再分配”，老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合作好或不好都是这个道理。如果视权力为个人资本，分权就会感到不舒服。但如果把权力和责任连起来想，就不会把分权看作个人得失，会处理好这一问题。”
现在，大家都觉得，董事长、总经理分设，给一局带来一个非常明显的好处：领导层各就其位各司其职，可以集中精力考虑企业发展的大问题了。这是企业得以正常运转并不断前进最重要的一个大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