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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的信徒——访电视剧《水困古城》编剧李伯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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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6-07-26
第12版(文化时空)
专栏:人物剪影

  大禹的信徒
——访电视剧《水困古城》编剧李伯宁
本报记者李舫
明丽的阳光筛过繁茂蓊郁的葡萄叶在庭院里投出斑斑驳驳的影子。他站在门口,伸出双手迎接我,精神矍铄、和蔼可亲,平静中透出一股执著和锐气,不由使我想起我刚刚通宵看完的11集电视连续剧《水困古城》中的主人公解永清。对水利事业的共同关注和追求使他们具有了某种精神上的相似,或者说,这位78岁的老人在塑造他的主人公时,自觉不自觉地把他46年水利生涯的憧憬、爱恋和他的甘辛苦辣渗透进去,并以此丰满作品的血肉。
房间里很暗,桌上堆着厚厚的一沓书稿,有些已经泛黄,有些已经缺损,填满主人各个时期的不同笔迹。这是《水困古城》剧本最原始的资料,话题便自然而然地从这里开始。这部电视剧从1964年开始酝酿,30余年中五易其稿,不断被充实和修补,可谓一部中国水利事业的艺术编年史。作为编剧、策划,更作为老水利人,李伯宁在其中倾注了他对中国水利事业的全部深情和体验、全部忧患和思索。
“水是生命之源,是人类最遥远的故乡。人类托庇于水的滋润,也往往受制于它的喜怒无常。”这段开篇不凡的片头词一开始便奠定了整部电视剧发人深省、耐人寻味的沉重基调。“中国是一个水旱灾害频繁而深重的国家。据1949年前2155年的统计,共发生旱灾1056次,水灾1092次,平均每年都有一次灾害……”李老的声音深沉而舒缓,有些涩滞,仿佛时光倒转,历代百姓因水而饱受的痛苦历历在目。
“新中国建立之日,也是我们的水利事业大发展的起步之时。建国46年来,我国水利建设规模之大、数量之多、速度之快、质量之好、效益之高,是前所未有和举世瞩目的。但是,我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就国计民生的需要和发展来说,我国的水利设施部分已经老化,对频频威胁着我们的特大洪水仍然没有防御能力。”他的谈话完全靠那些生长在他头脑中的史料、数字来把握和表达,几乎不用什么表情和手势,讲到这里,却兀自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那沓文稿一一摊开,忧虑重重,心事重重。“联合国统计资料表明:我国的水资源总量虽居世界第6位,但人均占有量只相当世界人均占有量的1/4,居世界第109位,被联合国列为13个贫水国家之一……”李老很善谈,但他的谈话几乎三句离不开一个“水”字。在他看来,治水就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他为此而喜而忧。不用多问,这些也正是他创作《水困古城》的动机和宗旨所在——将新中国水利事业的点点滴滴浓缩在一部电视剧中,用一种轻松而清晰、较易被理解和接受的方式来阐释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以增加人们对水的忧患意识、责任感与使命感。
我问他:“在经过了种种艰辛与磨难之后,如果生命再有一次选择,您是不是还愿意走这条风风雨雨的道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没有犹疑,没有追悔,没有动摇。“每一项事业的进步都建基于前人的努力和牺牲,水利尤其如此。为了子子孙孙的风调雨顺,我想我们这一代人对任何付出都会心甘情愿。挫折也好,苦涩也好,失落也好,毕竟都是短暂的。”
李伯宁,1918年出生于河北高阳县。少年时投笔从戎,转战南北。1949年,随同李葆华参加了傅作义共同组建共和国水利部的工作,自此孜孜矻矻,“衣带渐宽终不悔”,后历任水利部副部长、三峡省筹备组组长兼党组书记、国务院三峡地区经济开发办公室主任、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副主任。往事,是一个人生命的底色,李伯宁却不愿更多地停留于此,他的所想所谈所感所愿都是中国水利工程的利弊、南水北调的可行与否、三峡的开发和移民、“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期望和梦想……
愿他和中国的水利梦早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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