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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绿在闪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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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6-07-30
第10版(经济生活·工交)
专栏:交通武警篇

  橄榄绿在闪光
本报记者江世杰
吃“皇粮”,花军费,对任何国家的武装力量来说,都是天经地义的。
然而,在川藏、青藏公路上采访,我们却见到了一支不吃“皇粮”,自创利润、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特殊队伍——武警交通第一总队所属的3个单位:一支队在“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四季穿棉袄”的昆仑山——唐古拉山地区,治病害,修桥涵,熬沥青,铺路面,一干就是10多年;三支队自1991年起,转到川藏公路断道最为频繁的波密路段整治病害,同时执行“保通”任务;专为改建川藏公路二郎山东坡险路而组建的前龙指挥所,已在这“世界地质灾害博物馆”中最“精彩”的地方,与灾害搏斗了将近4年。
“老虎口”的除夕夜
“车过二郎山,如闯鬼门关;过了‘老虎口’,还有‘鬼招手’;万幸不翻车,也得冻三天。”也许正是汽车司机们的这种感叹,促使决策机关让武警交通一总队组建前龙指挥所,担负起包括“老虎口”、“鬼招手”在内的二郎山隧道前期改建工程。
前龙指挥所政委张迪春中校,以极其平静的语气,向我讲起在这里施工的几百名官兵的一些“小事情”:
这里阴冷潮湿,气候多变,大多数官兵极不情愿地与腰肌劳损、风湿性关节炎、鼻孔出血、湿疹、低血压、脱发等疾病结下“不解之缘”。测绘员樊立余,刚来几天就长出一身水泡,接着就是溃破,流黄水。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下班后去医务室擦点药。后来长水泡的地方出现浮肿、溃烂、流脓,但他仍然满不在乎,白天爬山涉水测量,晚上挑灯夜战绘图……
1994年1月,上级传来命令:为了让甘孜藏族自治州各族人民过好春节,务必全力以赴确保二郎山地区道路畅通。军令如山倒!指挥所领导立即带领全体官兵投入“保通”战斗。大雪纷飞,气温低至零下20多摄氏度。大家吃在工地、住在工地,哪里有可能堵车,就到哪里“出击”。当除夕午夜和新的一年交接之时,坚守在工地上的官兵们不约而同地发动起所有施工机械,用雪亮的灯光和隆隆马达,当做烟花爆竹向全国人民恭贺新年。这就是身着橄榄绿的交通兵。
“赶快抽血吧!”
5月29日下午,是我们采访川藏公路10天来第一次碰到正在“抢通”的塌方。地点是波密县松宗乡一个两公里长的地段,担负抢险任务的是武警交通第三支队的“王牌”:一连和五连一排。26日夜里刚塌方,他们在27日清晨就赶来了,经过三天两夜的顽强拚搏,终于在我们到达后不久,吹响了恢复通行的哨音。
采访中,波密县委书记格桑公布告诉记者:武警三支队不仅在施工中艰苦奋斗、不怕牺牲,而且真正做到了“把驻地当故乡,视人民为父母”。
1993年1月17日,藏族干部扎西平措焦急地找到三支队驻地,说他侄儿正在医院抢救,急需1500毫升鲜血,可医院没有血库。接待他的邓股长二话没说,马上吹起紧急集合哨,派40多名官兵及时赶到医院。化验结果只有5名同志与病人血型相同,这就意味着每人要献血300毫升。按高原地区规定,每人每次献血不得超过250毫升。但5位同志说:救人要紧,赶快抽血吧……
86个英灵
一支队的“大本营”在青海格尔木市。支队政委夏登胜中校告诉记者,在距格尔木市区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革命公墓,它背靠终年银装素裹的昆仑山,面对亘古沉寂的荒漠,唯有车来车往的青藏公路在不远处通过。这里长眠着一支队86个英勇不屈的灵魂,他们中间年纪最大的不到40岁,辞世时是一位营长;最小的才17岁,是二营八连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他给我们简单地讲述了一些墓主人的故事。
——他曾经是张国华将军的警卫,不愿随将军回京到某大机关任职,却留下成了一支队的普通一员。后来当了营长还和战士一样,坚持在第一线挥锹舞镐、风餐露宿。他领导的队伍年年超额完成任务,而自己却日渐消瘦,经常恶心呕吐。通讯员多次劝他去看病,他却不当回事地说:“当兵的,没有那么娇气!”直到有一天他昏倒在工地被强行送往医院,诊断结果是谁也无可奈何的“肝癌晚期”……
——他来自山穷水穷人更穷的地方,参军14年后成了部队的骨干。就在组织上批准他的妻儿随军但尚未来得及接往部队的时候,他为了抢救两位年轻战士,纵身跳入冰冷刺骨的通天河里。战友得救了,他却永远和这地球的“第三极”融为一体……
——他17岁从太湖之滨来到青藏高原,后来得了高原性心脏病。连首长多次强迫他下山治疗,可每次他都软磨硬抗地留在了山上。那天他在工地上倒下时,手中的铁锹还深深地插在冻土里。战友护送他往医院去,他有气无力地对连长说:“不要把我的被包带下山,过几天我病好了就上山来!”当汽车飞驰过昆仑山时,他那颗年轻的心脏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生命诚可贵,青春价更高,为了青藏路,两者皆可抛!”这是在一支队官兵中广为流传的一首诗。面对立下并实践这一决心、誓言的人们,我们怎能不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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