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雨中救列车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夜半风雨中救列车
杨秀谦
去年八月某天晚上，狂风暴雨大作。公安战士吴飞背着枪在石太铁路线上的第二隧道巡逻。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第一隧道东口约有四千公斤的石头，从悬崖上塌下来，堵塞了铁路。他在回到班里喊战士郑士洲去换哨时，再三嘱咐郑士洲，要他多多留神。
郑士洲刚走到西洞里，就听到洞外轰的一声。他摸出洞外，在铁轨上发现几堆大石头，洪水已浸到铁路上来了。他很快地跑回班里，把西洞口发生的情况报告了班长。
这消息惊醒了全班的战士，大家急忙爬起，随着班长奔向发生事故的地点。班长用手电筒一照，见洪水已把铁路淹没，悬崖上的石块，还在哗啦哗啦地往下滚。这时已过了十点钟，由太原开往北京的“一三四”次客车，已开出了芦家庄，三四十分钟后，火车就要经过这里。在这刻不容缓的情况下，班长用严肃的语气说：“同志们，我们要和洪水战斗！大家快动手排水搬石头，限半个小时完成。”他停了一会，向战士王玉山、李新发说：“你们快到东边车站去联系，要他们派些工人来抢修，速去速回！”战士们离开以后，他又想：这次快车已开出芦家庄，小站不停，假若王玉山、李新发联系不上，火车开来就误了大事。他决定到西边三四里外的一个班去打电话，告诉车站要火车停下来；要是中途遇到火车，自己也可发出停车信号。但汹猛的洪水阻挡着往西边去的道路。怎么办呢？时间在一秒一分地过去，能在困难面前低头吗？不，决不能！班长考虑了一下，就把这里搬石头的任务交给副班长赵和保，自己提着信号灯往没膝的洪水中走去了。
大风大雨，吹打得人睁不开眼睛。战士们在抢搬石头中，不时向班长提着的那盏信号灯望一望。突然，他们看见那盏灯像在水面飘，而班长的黑影子不见了。大家跑到洪水汹涌的路边，战士郑士洲等正要扑下去救班长时，黑影又伸出了水面。战士们呼喊起来：“班——长！回——来！”风吹散了他们的喊声，听不到班长的回答。但洪水里的黑影和信号灯，却渐渐地向他们移近。
班长踏上路基后，被战士们包围起来。他们看到班长的手和脚，都被尖石划得皮破血流。当他们听到班长说歇一下还要去时，都向他要求：“班长，派我去吧，你累了！”“班长，你要指挥全班，让我代替你去吧！”吴班长想：派谁去呢？有的战士在站岗，有的在排水，人手显然是腾不出的。这时他想起指导员的话：“要经得起考验！”一股无穷的力量在鼓舞着他：不能向洪水低头，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他打定了主意，就挥着手坚决地说：
“同志们，服从命令，这里需要你们。我一定要过去，要是火车开过来……那就是祖国人民的损失。”
战士们知道，班长的意志是坚决的，但水流湍急，人怎得过去呢？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两个人前后拉着班长的手，把他送到了西边桥头。
班长上了西岸，直奔第三隧道。当他与车站联系时，站上说“一三四”次客车已开过来了。他急忙走了出来。
火车的汽笛声传来了，“吭隆吭隆”的震动声越来越近。他马上站在距火车百多公尺远处，准备马上发出停车信号。但他忽然想起：火车在急行中，如果立刻刹车，会损坏机车。于是他先用黄灯在风雨中摇晃，等火车的行车速度慢了下来，就接着发出红色信号。火车安然地停下来了。他跑近机车，向司机和车长说明前面发生的事故和正在抢修的情况。司机听到班长冷得发颤的声音，伸出手一把将班长拉上机车去烤火，并感激地说：“同志，你们救了全车的生命财产啊！”班长用坚实的口吻说：“我们是铁道公安部队战士，这是我们的责任。”
不久，战士郑士洲飞跑过来，混身像个泥人一样在风雨中挥舞着手喊：“班长，我们把水排净，把石头搬光了，可通车啦！”
当战士们看到列车徐徐地向前行进，最后一个轮子滚过隧道时，战士们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汽笛的长鸣像是胜利的号角，在风雨狂扫的山野里振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