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船——平陆民兵故事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一只船
——平陆民兵故事
程漫 作
尖坪渡的水流很窄，两岸经常喊着话：
“喂——我们不打你们，你们也不要打吧，咱们都是老百姓，再打的就是忘八蛋，八路军有多少哟？”
“八路军可多哩，各村住的满满的，你们是老百姓为啥当顽固呀！”
“………………”
说罢，黄河对岸＠、＠的枪声又响几响。
在尖坪渡的河上以前尽是小鱼船，油包，能载三十个人的船只，即是罕见的了。近来对岸渡口上敌人用了十多个木工，还有一付铁炉，整日里“叮哒”“叮哒”的，造了二十多天了，一只船还没有做成，群众可就有些惊慌起来了。船快造成了，离河三十里内的老百姓，日夜不安，靠近岸边的村民，每到夜晚就转移出了村子。
这时区干部和县府商讨防守计划，群众也派代表到县府说：“咱县的顽警察局长邢怀义就是我们三区人，他过了河，带着警察队，一直在河沿岸偷渡过来抢劫，我们三区有二百亩地的老地主李光耀的儿子，也在那队伍里，还有他的侄儿是邢匪的副官，这次造船就是邢匪与陕州保安团合伙在干。这只船能容一百五十人，快造完啦，要过来抢粮、倒算，怎么得了，赶快调队伍吧！”
过了两天，轮战队民兵于六月十五日参战回来了，群众的希望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然而群众认为他们不是正规大军，看见那只雄纠纠的大船下水了，仍是提心吊胆，夜晚不敢睡在家里。
当夜民兵们计划着渡过河将它偷过来，但到次日（十六日）拂晓，河岸上的民兵来报告说：“大船的两旁昨夜增加了两只小船”。
晨雾消散，清朗朗的天空里悬起了火红的太阳，这才侦察清了大船两旁的不是小船，而是敌人在岸上修筑了两道工事；在迷雾中看去却和小船似的，这工事是敌人准备着要掩护大船过河来才修的。
民兵们等着天黑了偷船，但，傍晚时，敌人将船拖上岸了，偷船的计划这一下给打碎了，大家又商讨着新的计划——要烧它，但是一时找不到个燃烧弹，用别的东西，在敌人的监视下，对那只坚实而庞大的船，是很难烧起来的，于是就决定了“爆炸”。
水手民兵王随梦与海更二人兴致勃勃地准备好了两颗大铁雷，六颗手榴弹，准备过河，在十八日的晚上，一排民兵带上雷与麻绳将他俩送至岸边，另外，在渡口两旁分了五股掩护部队掩护。在漆黑的夜里，他们只等着铁雷的爆炸了。
那两个水上能手，横渡过天险的黄河，上到对岸，摸到船身，便挖开了船底下的沙土，将雷与手榴弹系在一起，安置妥当，每人拉了一条绳子，便欣然地跳进了水里。浮至河当中，绳子一紧，他俩猛力向前一拉，顿时“轰隆”的一声雷鸣，周围十余里的人们，都从梦中惊醒了。对岸的敌人，仓惶而起，深以为八路军大军过河了，即抬起大炮，架上机枪，盲目地直轰至太阳出山。
然而他们除了消耗弹药以外，没有收获到什么，留给他们的只是那只大船破碎的遗体。（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