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突徙薪 [复制链接]

第7版(国际)
专栏：大千絮语

曲突徙薪
刘华新
德波两国国家足球队不久前在波兰扎布热市比赛，约300名德国新纳粹分子大闹赛场，袭击现场观众和波兰警察，并嚣张地叫喊“我们又打回来了”、“到波兰来就是要打犹太人”等反动口号。他们行希特勒德国的举手礼，焚烧波兰国旗，影响极坏。此后，在有关方面的反应中，有几件事发人思考。
一是德国外长金克尔立即打电报给波兰外长罗萨蒂，表示道歉。金克尔说，这件事令人愤慨，“我为此感到丢脸”。他还保证，将研究采取何种措施，可以确保今后避免类似事件发生。作为外长，能出此言，表现了敢于认错的勇气，让人想起当年勃兰特面对波兰人民下跪、对纳粹罪行深刻反省的一幕。
二是事后在德国本土举行了欧洲冠军杯德国冠军多特蒙德队对波兰冠军罗兹队的比赛。赛场上，德国球迷打出“我们与德国足球流氓的骚乱保持距离”等标语，引人注目。波兰总统克瓦希涅夫斯基后来说，这是“消除德波关系中好斗性与偏见的重要姿态”，他对此表示赞赏。
三是德国足协主席布劳恩专门致信给德国总理科尔，要求科尔和他的幕僚考虑用何种措施才能“迅速、有效地”防止类似丑剧重演。
在以上三件事情中，德国报章对布劳恩信的报道地位最为显著。这显然是因为他在信中鲜明地提出了防止新纳粹分子滋事的法律问题。他在信中说，在比赛开始前好几天，德国北威州刑警局就已通报边防警察局，说德国新纳粹分子有闹事征兆。但令他迷惑不解的是，德方为何未能采取“任何防备措施”？他还认为，对新纳粹闹事，要防患于未然，要在全国范围内采取措施，将类似事件“制止在萌芽之中”。他说，德国足协认为，必须制定“更严厉的惩戒措施”，因为现在的状况是“屡抓屡放”，使警方一筹莫展。
近几年，德国加强了反新纳粹犯罪的立法和执法，新纳粹组织头目被判刑的案例亦不时见诸报端，总的看来，新纳粹气焰有所收敛。但是面对这起骚乱，人们不禁要问：新纳粹为何禁而不止，而且不时酿成恶性事件？像这一次，足球流氓演变成政治流氓，而且闹事居然闹到了国外。
从有关报道来看，这次事件至少有两点需引以为鉴。一是执法要严。德警方明知新纳粹过境，不仅放人，而且为30名无有效证件者补办过境证。如果北威州刑警局的情报准确，那么德国法律决不至允许执法者如此宽待潜在的歹徒，“纵虎出山”。边防警察的行动实在令人不解。二是法律还需完善。据德国媒介披露，这次警方虽然在德波边境进行了抽样检查，但没有找到需要采取措施的“法律理由”，不便下手。德内政部发言人说，现在的有关规定“限制性很强”。这充分说明，仅有政治家的“宣言”和声明还不够，法律的罅漏更需订补。中国《汉书·霍光传》有云，有客过主人舍，见烟囱直柴草近，遂劝主人曲突徙薪，以防火患。布劳恩也可算作这样一个难得的“客人”，因为他的话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