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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彭城,今徐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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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6-01-29
第12版(副刊)
专栏:

  古彭城,今徐州
荧光
徐州,这座素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古彭城,两千多年以来一直具有很高的知名度。然而,在解放前后的许多年,这地居津浦、陇海南北东西两大交通动脉十字路口、苏鲁豫皖四省通衢的枢要之城,却没有几条像样的马路;市政建设迟滞,经济发展不快,总之,那时它的真实状况与其久已形成的知名度之间尚有较大的差距。
但这已是十几年、二十几年前的旧事。而今的徐州,正在逐步恢复昔日古九州之一的威名,其地位的重要性堪与“彭城郡”的首府比肩。登上新修筑不久的观景台俯视全市,湖水碧波清澈,秋风羞见涟漪。水族馆的长堤似刚刚出土的楚王宝剑,直穿晨雾夕波,挑起的却不是敌将的兜鍪,而是造型别致、可与悉尼蚌壳式剧院媲美的水族乐园。如此的气魄,如此的想象力,使人们信服地赞赏海上水族不仅在青岛、大连那样的滨海城市能够落户,而且也能使远离海上的内陆人大开眼界,尤其是使那些正在长知识的孩童扩大启蒙的天地。
这是一个颇值得大书的城建特色,即绝不只为追求经济效益,而一开始就将文化娱乐融入社会教化的庄严主题之中。新落成的“世界奇观”室内乐园更是这样,无论是世界各国著名的神话传说,还是令人叫绝的热带雨林,抑或是各国不可重复的伟大艺术建筑,都为徐州城跃居高品位的经济文化重镇奠定了无可争辩的地位。
转身仰看著名的云龙山,其势巍然,百木苍郁,不逊湘赣。我知道在这座古代争战中演出过许多威武壮观活剧的天然形胜中,有道不尽的奇妙瑰丽的故事和传说。关于霸王项羽的悲剧性的进退得失,关于那位出身泗上亭长的尴尬与幸运,关于第一谋士张子房的清醒与真正的潇洒,关于那位将兵多多益善的韩信的非凡业绩与隐伏的惨剧……这云龙山和卧牛山、子房山以至稍远些的九里山,组合起来简直就是一座寂然无声的永久性博物馆。
这使我联想到上午参观的位居北郊的汉墓和南面不久前刚刚发掘完的另一座更大的汉墓。市委宣传部长徐毅英同志介绍说:“因为徐州及其附近是刘邦的起家之地,西汉建国以后,刘邦又将他的嫡亲子弟封在徐州,可说是看家之王。那么,在徐州附近的地下,肯定是一个极有价值的汉代墓群,有待于日后陆续出土了。”此言颇为精当。我在参观汉墓时即有一种感觉:这些异想天开的墓主人名之为死,实则为生,生前一应享用之物,尽皆移植于地下深层,痴想到另一世界继续为王。此动机虽属虚妄,但客观上功在保存,而且是相当完整的保存。与此同时,几处汉石刻画室也生动地印证了两千年前不同阶层的人们种种生活图景,一下子拉近了今古的距离,使我们恍然觉得:两千年的时间其实并不太长,完全浓缩于几十平方米至多几百几千平方米的空间;使我们清楚地看到:金戈铁骑鏖战于鸿沟垓下;斗鸡牴羊于佳节重阳之时,侍桑护蚕乃平民之业,乘车肩舆为贵族所享。而这些,真真确确是汉文化的精华,其闪光部分在国内其它地方罕能与之伦比。
彭城与徐州地名由来都是很久的了,今日仍沿用徐州,但它的价值已不仅因为它的古老。正如市委书记李仰珍同志所说的:“如果徐州至今仍很少发展,不管它多么古老,人们仍然不会刮目相看的。”他追述当年外地人一提起徐州,总把它与贫穷和陈旧相联系,但经过这些年的建设与治理,明眼人便将热诚的目光投向这里,港台客商与外国商人越来越看好这名实相符之衢、拥有很大潜力的重新崛起之城。
淮海路、中山路、建国路……市街纵横,栉比鳞次,在繁华之中又是有序地流动。徐州呈现出的时代新貌,有时竟使你忘记了它的古老。再扩大开去,那能并行十辆、八辆车的宽阔的环城公路,从根本上改变了徐州交通拥塞的旧观。在每个枢纽或转弯处,往往有形态各异的艺术雕塑,醒目的路标指向:“商丘”、“连云港”、“南京”……把整个徐州城烘托在一种雍容大方、舒展开放的氛围中。
与之同时,人们当然没有也不应忘记:今日的徐州是在47年前新旧两个时代最后的决战中获得解放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徐州不仅是一般的兵家必争之地,而且是两个时代的分水岭。那地处城南的淮海战役纪念馆和烈士纪念塔以及市东邳州地界的碾庄战斗纪念馆,就是当年那场鏖战最真切、最令人信服的见证。在这凝结了当年杀声震天的百里战场的见证面前,不仅是亲历过的老战士,即使是未经战火洗礼的晚生后辈,也不能不受到极大的心灵震撼。凡为一个有良知者,谁也不会认为这场决定性的厮杀是什么历史的误会吧?
如此说来,47年前的决战又是中国历史上承前启后的一役,它将一个新生的徐州完整地交给后世,也毫无愧色地承接下古彭城丰厚的历史遗产。
淮海战役烈士纪念碑是庄严、静谧的,有了它的静穆,也才有今日淮海路的繁盛和观景台的勃兴。表面看来,纪念塔是不会增高的,但今日徐州市的任何宏伟的高层建筑都有它的托举之力,难怪人们无论从何高度总是仰望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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