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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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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6-02-21
第4版(副刊)
专栏:

  故乡的年
漆应得
元旦过后,将过农历大年的气氛便与日俱增了,一进腊月,就连空气中都像弥漫着要过年的味道。行色匆匆的人们,脚步像迈得更勤了,手也像变大了,市场也格外的繁荣起来。有人说:“小孩过年,大人过烦。”于是每到这时,我便怀念起故乡的“年”来。
我的故乡在渭水上游的平原区,在那儿,我数着一个又一个的“年”直到20岁。小时候盼过年是盼红了眼睛的。入冬后,日短夜长,常常天不亮就睡醒了,便与同床的弟妹扳着指头数过年的日子,可以从腊八一直数到正月十五,把那年年重复着的过年的规程要说上一百遍。
腊月八大概是准备过年的开头了。“腊月八,米饭熬得嗒嗒嗒,有猪的把猪杀,没猪的把娃娃惹得吱啦啦。”我们念着这支儿歌吃腊八的小米稀饭。
“二十六,买花炮;二十七八煮萝卜;二十九,蒸白馍;三十日,煮大肉。”直到三十太阳落山前,父亲拿扫帚把院里门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再贴上对联,晚上给祖先烧香磕头。之后,一家人就吃团圆饺子了。这就是故乡的除夕。
大年初一,大家都要坐着陪祖先。当然,小孩是坐不住的,吃了饭就溜出去,和朋友们一起玩。初二就开始拜年走亲戚了。你来我往,乡情淳厚,其乐融融,一直走到正月十五,差不多远亲近邻,凡该走的一家也不漏。
初四以后,本村的秦腔大戏开了,邻村的篮球赛、电影、秧歌、社火也相继出来了。村里还要立起几架秋千,胆大的荡得比秋千梁还要高,观者也很过瘾。所以,那时候的我,只盼天天过年该有多好,哪里能想到大人为生活奔波的辛苦,为孩子们过一个愉快的年而付出的艰辛。
我外出工作成家后,便再也没有在故乡过一个完整的年。去年到家过年时,感到这年和小时候过的已大不相同了。大家的生活都好多了,大人们不再为过年没有白面、大米而犯愁,也不会因没猪杀“把娃娃惹得吱啦啦”了。家家都有了电视机,大家都守在了自家的电视机前,“年”的热闹有不少都包含在那台春节文艺晚会上。外边的活动少了,显得有些冷清。我想,难道农村过年也在城市化吗?如今故乡的小孩也不像我小时候那样为过年盼红眼睛了,也许时代总是在影响和改变着常人的心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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