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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空间任拓展——从区域经济的视角看中西部的发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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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6-06-02
第1版(要闻)
专栏:中西部的希望区域经济篇(上)

  广阔空间任拓展——从区域经济的视角看中西部的发展
本报记者杜若原袁亚平祝谦
今年四五月份,上海一批实力雄厚的企业,纷纷赴武汉拓展发展空间:为神龙公司生产轿车配件的公司由此在汉成立;中南地区最大的饮料包装企业在汉问世……一连串的大举动,让武汉人吃惊不小,也描绘出东西部产业分工的初始蓝图。
一年前,上海人西行遇到的还是另一番景象。
1995年初,上海市组织一个考察团溯江而上,探寻与武汉、重庆等地经济合作的途径和方式。可是,当他们深入到经济的微观层面后,才发现:上海的纺织业不景气,武汉、重庆纺织业的日子也很难过;上海的机械工业陷入萧条,武汉、重庆亦然……
这个考察团怀着东部带动中西部经济发展的真诚愿望而来。在他们所获甚少返回上海时,无疑给长江流域留下了一串问号。
区域经济给我们提供了新的视角:只有在经济合理布局的背景下,才
能找准角色,扬长避短,参与大范围的经济分工与合作
作为长江流域最具代表性的中心城市,沪汉渝长期缺乏合作“势能”和利益互补,其症结在于经济结构趋同——它们之间不仅缺乏产业的垂直分工,技术水平、产品档次没有拉开,也缺乏纵向的产业分工。“同饮一江水,各管各的事,各唱各的戏”,有人这样形容长江流域因行政体制而导致的经济分割。
今天,世界经济格局迅速迈向一体化,区域性经济组织几乎涵盖了所有国家。这意味着各国、各地区的经济日益从属于世界市场,生产的国际分工和协作向纵深发展。与这种咄咄逼人的势态相比,我们却还一度陷入区域或者全国性的蚕茧、棉花、羊绒大战而不能自拔。
在“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中,中国被划分为七个经济区域,其中四个与经济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关系密切。区域经济的联合与协作首次正式提到了战略高度。
“中西部与东部的经济差距,从宏观看,根本的一点还是缺乏明显的区域产业分工”,乌鲁木齐市委书记吴敦夫对记者说:“区域经济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视角,只有在经济合理布局的背景下,重新审视自己,通过跨区域合作,扬长避短,才能摆脱过去紧步东部产业后尘的被动落后局面。”
吴敦夫向记者讲述了这样一件事。新疆无线电一厂曾是乌鲁木齐市电子工业的“骄子”。这个企业是“一哄而上”的产物,开始几年有过红火的日子,但由于先天不足,一直只能生产黑白电视机,经营陷入严重困境。面对这种情况,市里果断决策,请上海广电股份公司兼并它。吴敦夫坦率地说,乌市与内地相比,不具备发展电子工业的条件,与其背包袱,不如忍痛割爱,“丢卒保车”。“车”,是指乌市的农机工业。市里集中财力,加大对十月拖拉机厂、联合收割机厂的技术改造,很短时间研制出适合规模化耕作的中小型收割机,占领了北方市场。
在开放中比较,在比较中找到优势,从而准确地为自己在区域经济中定位。岳阳市市长黄甲喜思深虑远:像岳阳一样的中西部广大农村腹地,多是国家粮棉油基地,通过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发展高效优质农业,成为沿海地区和中心城市的“菜篮子”、“米袋子”、“油罐子”,可能是经济发展的现实选择。据悉,岳阳市已与上海市有关方面达成协议,在岳阳共建供应上海的农副产品精加工基地。
跨区域的经济协作和产业分工,如同一条链带,不管是轴承还是螺钉,离了谁都不行。通过大市场的整合,东部与中西部在互补、互利、互促中逐渐连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分工明确、协调发展的经济大格局,全国这盘棋就走活了。
区域经济呼唤拆除樊篱:只有在高度开放的状态下,才能拥有经济发
展的广阔空间
在武汉经济开发区,一座壮观的汽车城迅速崛起,来自1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外资与内资相结合,汇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激活了新的经济增长点。在这里,武汉市在利益的权衡上显示了不寻常的气度:为确保神龙轿车工程建设,他们在“六通一平”基本设施一项便投入数十亿元;开发区第二大汽车项目——万通汽车公司由五方合资,市政府只是一个小股东。武汉人说,“不求‘所有’,只求‘所在’。”开发区的成功,无疑是大开放观所创造的奇迹。
开放在中西部已是大势所趋。新疆经济工作的一个重大举措就是越过天山,全面展开与山东省的经济合作。去年底,自治区党委书记王乐泉、主席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率团前往山东省,确认两省区按照“政府积极推动、企业参与为主、项目由小到大”的原则,开展多层次、多形式、多渠道的相互支援与合作。
湖北宜城市,位居偏僻的鄂西北。地理环境的阻隔并没有挡住他们的眼光。从去年起,宜城悄悄开始实施“东进工程”——他们从报纸上得知浙江企业正欲西进,烟台准备在烟台之外“再造烟台”,市委闻风而动迅速决策,市长立马率人考察。他们说,谁先行动,机遇就会青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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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机遇由可能变为现实,需要适宜它生根和成长的“土壤”。当新疆人、宜城人走向沿海时,他们不仅带着谦逊的笑意,还带去了“开放”的承诺——从资源共有、市场共存到利益共享的全面开放……
无论中原腹地,还是国之边陲;无论中心城市,还是乡村小镇,记者看到中西部已为承接东部的经济辐射作好准备。合肥市以“低门槛”的优惠政策,欢迎企业来合肥设立分支机构、投资办厂或兼并相关企业。素享“文化之邦”美誉的荆沙市,则力图在软环境建设上胜人一筹。市长张道恒提出,要使荆沙市成为“不是特区、胜似特区”的理想投资之地。
冲破了行政区划的樊篱,过去束缚人们思想和经济发展的因循守旧、地方保护、经济封锁等不利因素,开始受到冲击,渐渐离我们而去。
一个意味深长的现象是,中西部的开放观正在孕育一场历史性的重大转变,一种向现实的回归。记者在河南采访,常听各级干部谈到对外开放。前几年,讲开放讲引资,大多想到外商和港台。驻马店、信阳、南阳等地区,几乎每年都去香港或国外招商,钱花了不少,但“光谈恋爱不结婚”,效果越来越不尽如人意。1993年,驻马店地委书记刘心敏上任后,将对内开放、引资作为工作重点,加强了与武汉经济协作区、陇兰协作区、豫皖九地市协作区等区域性网络的联系。去年,驻马店地区引资9亿元,内资占90%,其中绝大部分来自协作区。
对于开放观念上的这种转变,武汉市委副书记刘善壁评述说:“对内开放是更为重要的开放。从某种角度看,外资是一种刚性引资,吸引它的无非是让利、减税等优惠条件。而对内开放,涉及区域间的资源配置、技术扩散、人才流动等诸多要素的组合,操作起来既复杂又费劲。但是,只有下功夫把这台戏唱好了,把这盘棋下活了,中西部才有真正意义上的腾飞。”
联合起来才能办大事:跳出狭小的“田头”、“山间”,为中西部构
建联心联力、共同发展的载体
“断头”公路曾是四川、云南、贵州等省交界处的不雅景状。它不但令司机头疼,更给过往的三省人一种难堪。
今天,当我们进入蜀道、踏上云贵高原时,“断头”公路已不复存在。有关部门提供的统计数字称,西南经济协作区运作12年来,大西南已有50多条省际“断头”公路接上了“头”。
心通才有路通。西南5省区7方(川滇黔桂藏和成渝)多为交通不便之地,经济协作区成立后,他们携手走向开放“好戏连台”:先是滇黔桂三省区联合出资,加上国家投资,兴建区域性交通大动脉——南昆铁路,使山高壑深的西南有了“出海通道”。1992年7月,各省区经过精心运筹,又推出了基础设施重头戏“1211”项目,即新建一条跨境滇缅铁路;将两条跨境公路改造成高级公路,并延伸加入亚洲公路网;扩建昆明国际航空港;开通澜沧江—湄公河国际航运。
联合起来办大事,这是区域合作的重要内容。分散意味着自我困守,合则大家得益。跳出自己的“田间”、“山头”,在更大的空间里构筑区域合作的载体,已经成为一种共识。
今年3月,在上海举行的长江沿岸中心城市经济协调会上,重庆、宜昌、荆沙、九江、铜陵、安庆等城市,都对整治长江航道、完善沿江港站设施和兴建沿江高速公路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在西北,跨区域的盐(宁夏盐池)环(甘肃环县)定(陕西定边)扬黄引水工程已持续了8年。陕甘宁三省区通力合作,使这项造福老少边穷地区的大型工程得以顺利进行。
在大型经贸活动方面,北方有哈(尔滨)交会,西北有乌(鲁木齐)交会,西南则有昆(明)交会。它们不仅是区域性经济合作与交流的重要场所,还是对外经济活动中显示整体优势的窗口。
凭借地缘、区位优势,中西部一些中心城市将战略眼光和超前意识融入发展规划中,开始构造具有区域服务功能的基础设施建设。郑州利用公路铁路、航空建设中原地区的中心口岸。亚欧大陆桥经过的三个省会城市——西安、兰州、乌鲁木齐,都把服务区域经济作为城市功能建设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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