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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贴近当代农村生活的画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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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10-11
第7版(舞台与屏幕)
专栏:

  一幅贴近当代农村生活的画卷
翟于文
1996年是国际消除贫困年,我们的国家和政府向全世界宣告在2000年告别贫困。中国还有几千万人生活在贫困线上,这一庞大的贫困群体构成了本世纪末中国一大难题,作为党的文艺工作者,看到党中央治穷扶贫的决心和魄力,怎能不激起一种使命感?怎能不产生一种忧患意识呢?这是晋剧《石角凹》编导们在为什么还写扶贫戏时所言。
石角凹是黄土高原上的一个贫困小山村。公婆住在石角凹的县农牧局干部枣香,主动来这里扶贫,满腔热情地动员和帮助村民们饲养外国良种绵羊,但却遭到了乡亲们意想不到的冷漠和反对。为了给后山的引进种羊治病,枣香不幸雨夜流产山神庙,人们却说她冲撞了山神爷,挂红避邪;她深夜为本村的病畜买来了药,可人们却燃起了熊熊烈火,杀羊祭神……如此不近人情地反对她,并不是村里一两个落后分子,而是石角凹几乎所有的乡亲们:那一群群嘴尖舌快的婆姨们和心憨耳软的汉子们。这样,全剧就透过生活的表象,艺术地揭示了农村贫困的深层原因是缺少文化,愚昧落后。而这种愚昧,不是个别人的问题,它已经构成了一种农村的社会心理,一种历史惰性。正是这种社会的历史的愚昧,才造成了农民普遍的长期的贫困,也造成了农村扶贫脱贫的艰难和缓慢。
《石》剧不仅揭示了愚昧是农村贫困的深层原因,而且展现了农村在扶贫脱贫中治愚,在治愚中扶贫脱贫的历史进程。枣香在饱受愚昧强加给她的痛苦之后,发出了“治贫先治愚”的呼喊。剧中还有一个富于象征意味的情节,那就是从戏的开头到结尾,枣香三次为辍学的宝蛋补课,教他读儿歌。最后一次枣香教宝蛋读儿歌时,一群又一群的孩子、一群又一群的婆姨和汉子,也陆陆续续地参加进来……这预示着石角凹,预示着整个农村,正在告别愚昧和贫困,走向文明和富裕。其实,何止是农村,一个国家贫困的深层原因,不也是这种社会的历史的愚昧吗?我们国家不也是正在文明代替愚昧、富强代替贫困的复杂而激烈的矛盾斗争中前行吗?可见,《石》剧通过一个寻常的扶贫题材,表达了对生活、对现实、对社会深刻的思考,充分显示出强烈的时代感、厚重的社会意蕴和莫大的警醒作用。
《石》剧不仅在思想内涵上有着不寻常的开掘,而且在艺术形式上,尤其在总体风格的把握、人物形象的塑造、表演方式的创新、舞台美术的设计上,也有着不寻常的创造。
在总体风格上,《石》剧并没有因自身的思想内涵而过分地追求深沉,过多地渲染苦难,而是巧妙地采取一种抒情的手法,营造一种美的意境,使全剧好看。譬如,婆姨们对枣香散布流言、挂红避邪等情节,在内容上是丑的,但由于情境营造、场面变化、表演夸张的恰到好处,给人以形式上的美感,可谓丑中见美。戏的结尾,在一点点、一片片闪烁的灯光中,男女老少跟着枣香读儿歌的朗朗书声,回响在石角凹的夜空,不仅深化了主题,而且荡漾着一股浓浓的诗意。
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石》剧不仅注意了对枣香性格的刻画,而且着力刻画了配角张嫂、李嫂及群众角色——那群婆姨和汉子们的性格。这些人物形象鲜活,个性突出,涵盖力很强,构成了意志、善良、智慧都不同程度的被愚昧阉割了的群体典型。
在表演方式上,《石》剧既充分发挥戏曲原有的长处,又借鉴了“黄河歌舞”的成果。枣香在山神庙中流产的一段翻滚动作,将古装戏曲程式动作运用到现代戏中,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尝试。婆姨和汉子们传播流言、挂红避邪等表演,将“黄河歌舞”戏曲化,对于丰富晋剧的表演语汇,更是一个成功的借鉴。
在舞台美术的设计上,《石》剧明快、简洁、秀美,为演员表演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艺术空间,而且有几场戏舞美非常贴切地参与并促进了剧情的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展示,从而由一种静态的戏剧因素变为一种动态的戏剧因素,这不能不说是《石》剧舞美设计的一大特色。(《石角凹》为第五届中国艺术节参演晋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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