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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拜望郭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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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10-13
第12版(副刊)
专栏:

  榕城拜望郭风
郑金铸
郭风老人是我的老乡。三十多年前,他的脍炙人口的《叶笛集》,以其独特的风格引起了人们的重视。他用两片树叶,放在嘴唇上,吹奏出了对于故乡深沉的眷恋,吹奏出了对故乡人民生活和劳动的赞美,使千千万万的读者深受感动。七十年代初,我还在念初中,那时,我只知道他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作家,然而,竟想不到,时隔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这位我国当代较有影响的散文作家,为我的报告文学集《情系闽中》写了序,并谆谆鼓励我“继续坚持下去,沿着正确的生活道路前进,将有更好的成就”。感激之余,我急切地想拜见自己心仪已久的老作家。
今年初夏的一天,我向我的老师朱谷忠先生打听郭风的消息,因为我那《情系闽中》的序言是托谷忠转给郭老写的。朱谷忠老师告诉我,郭风老人最近身体不适,《情系闽中》的序言就是在他临住院前写的。
我多么希望能看到郭风老人家。
第二天,我往他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陈创业,郭风老人的女婿,他现在《福建日报》任职。我与他是在五年前的“首届闽台龙舟赛会”采访时认识的。我向他说出了我的愿望,希望能到医院探望老人。他欣然同意了。
春夏之交的榕城,天下着蒙蒙细雨,外面还刮着风。我撑着雨伞,想买一篮鲜花探望郭风老人。费了很大的劲,找遍了榕城好几处的大街小巷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在离省立医院不远处找到了一爿鲜花店,我买到了一篮鲜花——一篮红色的康乃馨。
车在省立医院门口停下来,在通往后院广场的一段路上,强劲的冷风迎面扫来,我撑着雨伞小心翼翼地把花护在胸前,斜着身迎风而行,我希望不要让风损伤任何花瓣,能把这篮鲜花完美地献给我尊敬的郭风老前辈。
我来到郭风住的病房。房里静悄悄的。原来,早上护士要换床褥,郭风在另一护士的陪伴下正在走廊上散步。我不忍心打扰他,静静地站立门口,等候着他散步归来。
过了一会儿,陈创业忍不住了,步上前去轻轻地唤了一声:“阿铸来看您了。”
我立刻走上前去,激动地叫了一声:“郭老,您好!我来看您了,我带着我们《湄州日报》全体同仁的嘱托献上这篮康乃馨,祝愿您早日康复。”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马上露出了欢悦的神情,笑容在他脸上绽开了。我仔细端详着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年届八旬的他,头发并没有花白,与他呐呐的朴实的言语,使人感受到那股乡土味,这乡土味,和他的充满了农村的声光与色彩的作品是吻合的。从他那闪烁着睿智的双眼,我感受着一种灵慧的光彩!他用一口浓重的莆田乡音,带着感情的语调连连对我说:“我好高兴看到你。”
一种温馨、愉悦的气氛,像一股暖和的春风,洋溢在郭老的病房里。
我知道他喜欢谈书,我们的话题便从他最近准备出版的散文集《汗颜斋文札》说起。这部汇聚着郭风老人晚年的四百多篇、三十多万字的作品,其中绝大部分是描写故乡莆田的人文景观,包括一部分自传体散文。该书以凝练的笔触和深沉的情感勾勒出了一幅幅现实生活的画面,给人一种美的享受。谈到自己的病,他说他每个月都要来医院检查观察一次,这次比较严重点,有点“尿血”,医生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他戏称自己的身体就如一部已经运转了八十年的“进口”机械,其零部件或多或少都会磨损一点,只有经常检查、修理、保养,才会正常运作。
时间不觉过去将近一个小时,我不想再打扰老人了。我站起来向他告别:“你累了,郭风老师,我走了……”
当我的手与他的手再次紧握在一起时,我在心里默默地祝愿着,愿老人早日康复,让我们多拜读一点他的作品,让家乡的人们早日看到他的《汗颜斋文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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