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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一群白骆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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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11-12
第12版(舞台与屏幕)
专栏:来自剧组的报道

  远方有一群白骆驼
本报记者向兵
急促的马蹄声敲打着沉寂的夜色,孤独的勒勒车飞驰在漆黑的草原上。饿狼的绿眼睛闪烁在车后穷追不舍,凄厉的嗥叫越来越近,狼爪子终于搭在了车帮上。车上,头次遇上这种场面的蒙古族姑娘苏日娜万分惊恐中却无暇害怕,她挺身护住刚领来的六个汉族孩子,举起政府发给孩子们的补助粮砸向恶狼,拳打脚踢只身斗狼群,最后点燃身上的蒙古袍面对扑上来的狼群奋力挥舞着、挥舞着……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被摄入了影片《白骆驼》的镜头。由此,这部以蒙古族人民视为高贵、圣洁之物的白骆驼名之的影片,开始缓缓而充满激情地讲述起一段三十年前发生在大草原上,过去、今天以至未来任何时候说起来会让并非蒙古族和汉族的人们都怦然心动的历史——1960年,新中国最困难之时在周恩来总理和乌兰夫同志的关怀下,三千多名上海孤儿被送到了内蒙古大草原。并不富庶的草原人民敞开胸怀接纳了他们,将他们哺育长大,培养成了国家的有用之才。
路遇群狼恶斗,丢了孩子们的口粮和供给证,不得不单身领养孩子们,始为无奈,继而心甘情愿且愈显坚强,以至不惜牺牲爱情,为孩子们长大成人撑起一棵大树,托起一片蓝天。无疑,苏日娜的故事就是那折射出阳光之灿烂的一滴水珠;无疑,这晶莹水珠中放射着伟大母爱的光辉。然而影片的焦点并未“定格”于此。在影片创作者的眼里,这已不止是一个女人和六个孩子以及与两个男人的故事,也不止是一个关于两个民族亲情的故事。已被塞外的风沙和烈日灼烤、吹打得脸色黝黑、嘴唇干裂的导演石学海,这样阐述影片的追求:“我们力图通过发生在困难时期的这个故事,将伟大的母爱与民族情怀与崇高的人格力量浑然一体。让人们在看到片中女主人公和两个男人人格的重构、形成,从而体现出一种崇高的人类精神的过程中,为之陶醉,为之感佩。”
这位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曾拍出过《长征岁月》等多部电视剧的导演认为,要表现好这一主旨,影片应在画面上将草原的壮阔、美丽与大漠的广袤、荒凉推向极致。为此,他带领创作人员踏遍东蒙、西蒙,最后在赤峰市翁牛特旗找到了一处鲜为人知的绝妙所在。这里有绿茵茵的草场,草场上帐篷点点牛羊游弋;这里有连绵起伏的沙丘,沙丘中一汪汪湛蓝的湖水泛着碧波;沙柳、榆树簇拥着山丘上的敖包,丛丛芨芨草间传来悠扬的驼铃声……这一粗放与柔美并存的好去处,正是生长苏日娜的故事的好环境。
然而,塞外毕竟是塞外。当剧组六七十号人呼啦啦开到这个远离城镇的地方时,饮食起居都成了问题。剧组帐篷旁一眼三十米深的水井打上来的水又苦又涩,白米煮出来的全是黄米饭,不到一星期剧组最硬的汉子也开始拉肚子了。多亏剧组成员大多来自惯于吃苦的广西电影厂,摄影师刘宝贵、录音师林临这些刚从“长征”路上下来,经历过《长征》剧组那份罕有的艰苦卓绝的人们,早已习惯了长期吃不上蔬菜看不见水果的日子。可是塞外却有特别的难处,时令还属秋,中午的烈日烤得人冒火,早晚却又得裹上在广西多少年也用不上一回的御寒服。更有大风起时,天摇地动,飞沙走石数日不停。他们只好开来卡车为摄影机稍微挡挡风,抓紧拍下一两个镜头。记者来到剧组的时候,已是10月下旬。那天,夜已深了,尽管敖包旁燃起了拍戏用的篝火,但火堆旁的人们仍在瑟瑟发抖。导演一声“再来一遍”,饰演苏日娜的汤那和男主角张山、赵福余立即抖落身上的棉衣,来自北京的六个小朋友也马上离开母亲的怀抱,冒着刺骨的夜风,迎着耀眼的摄影灯,打起精神,在夜幕笼罩的茫茫草原上满怀激情地一次次地继续演绎起那并不遥远的白骆驼的故事来。
那天夜里,有人看见了天上一轮昏黄的月亮,轻声叹道“明天又要起风了!”果然,第二日狂风大作。当剧组顶着风沙拍下了影片的最后一组镜头,撤离的汽车驶进一百多公里外的赤峰市时,就在等着上火车的那一会儿工夫,不少人立马钻进了街边的澡堂子。这些在家天天要“冲凉”的“老广”们,整日裹在风沙里已一个多月没洗澡了!
随后,他们带着笨重的器材和前些日子专程来看望他们的厂领导一样,坐着硬板火车晃荡着回到了数千里外的南国。(附图片)
题图为拍摄现场。下图为导演石学海(中)在现场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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