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3阅读
  • 0回复

书话乎?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12-11
第12版(副刊)
专栏:书帆扬海

  书话乎?
王建辉
《今人书话》,丛书名称这四个字便可一说。
“今人”,所谓今人其实也是新人,故而书也可说是一套新人书话。说它新,并不是因为作者们是才出道未久的学人。说它新,是相对于老一代书话作者而言,作者是新起的,是四五十岁左右的“书话新一代”;说它新,同时也是说这是一种要用新观念来看待的书话。这就接着解“书话”二字。其实要说这套书是书话,用过去的眼光看是名不副实未至,它不是那种传统的旧书话,也不同于五四以来的新书话,即以一书为题谈版本源流之类的那样一种书话,而是糅合了今人随笔的一种变体,或许说是一种广义的宽泛的书话新体式。这是就这套书的总体而言的。
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些在学术研究之余做的与学术科研有关但往往与科研成果无缘的文字,也因此倒是一些没有太多功利色彩的东西,因而也是一些可耐咀嚼的文字。因为和伍杰先生一道编选《书评三十家》之故,得与其中的几位有些文字因缘,故而特别注意:葛剑雄的话题依然是历史地理和他的老师谭其骧先生,用“天地玄黄”作书名是十分贴切的;葛兆光的主题还是读禅的札记;陈平原的文章一向好读,有思想有才情,追求的是一种大家气象,可是这次的文集过于熟悉,因为集中多系旧文重辑。还有几位作者的书也锁定了我的目光:扬之水可能是笔名,此君的文字过去读得少,这次算是有了一番领教,只读前序后跋,也是很惬意的事;吴方的书几乎全部都是品谈晚清以来学术人物的,故而正中下怀;刘绪源写张中行的短章是简明扼要而得神韵的一篇,也表达了新一代对老一辈的不尽情怀。
或许还应该这样说,这些厚薄不同的书更切合现时代的思想点,和学术前沿的脉点。因为它们反映了一代人的思考及其内在理路、学术价值取向以及学术趣味。像朱学勤的《思想史上的失踪者》反映这一代对于自己历史的找寻,原就是读过两遍的文章。就学术趣味言,有几个书名或小栏目名称设置得让人叫好,如施康强的书名《第二碗茶》,大概寓含有茶是第二道最好的意思;吴方的“书卷人家”,陈平原的“月旦人物”,葛兆光的“酱醯盐梅”,恺蒂的“寂寞杨柳屋”,朱学勤的“平静的坏心情”,都是匠心独运的。不过也有好些文字,我还有点不太理解。丛书里谈张爱玲谈周作人的文章相对而言多了一些,有时也让我犯琢磨,这是怎么啦,在学界一个大谈特谈周与张的时代还未有穷期?
说起来,书话随笔已经风行好几年了。闲来也读过好几套老学人的书话随笔,摆在案头的既是一套今人书话新人书话,那么与前人书话“旧人”书话又有些什么不同呢?我只能说一点直观的感觉。我原本最担心的是这些新一代的作品是游戏人世的文字,可是非也。与此相反,用刘绪源的话说是“调动了自己的心力”的。和老一辈的书话相比较,这一批今人的作品对于社会的变故,少一点亲历感,但多一点思辨;对于思想的评说,固少一点老辣,却多一点豪气。
唐弢的一句话通常被认为是对书话最好的一种解释:书话的因素需要包括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观点、一点抒情的气息;它给人以知识,也给人以艺术的享受(《晦庵书话》序)。但是对眼前这样一种宽泛的书话,却不好套用这样的话语来框范。但从本质上说,这套书里的读书笔记与书话还是不同的两码事。我以为,扬之水的后记里说的“虽然题作‘书话’,看来看去,终觉不像”,倒是实言。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