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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山高举赶山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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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12-18
第11版(美术)
专栏:

  它山高举赶山鞭
剑武
它山,是张仃先生的名号。它洞,是其斋号。与之相关的常用章有:它、他石、它山翁等。此号,最早见题于他七十年代创作的作品。
此号来历有三:它为古蛇字,张仃家乡有山名蛇盘,以它为号,以不忘故土;张仃在文化大革命中,为“牛鬼蛇神”,故以之自嘲,并以此警示后人;它与他,虽有人物之别,但都是第三者,所以,它山也含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意。
年届八十,从艺六十五周年,参加革命六十四周年,像张仃这样的世纪老人,在中国美术界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了;像他这样一生与中国革命、中国美术风云际会的老人,更是寥寥无几。然而,这位一生总是身立中国美术界潮头的老人,近二十年来,却越来越不入时尚。他不参加笔会,不参加应酬,甚至尽力摒弃一切礼节性的社会活动,不是在“它洞”读书创作,就是进“它山”写生采风。
张仃有做不完的作业:临写秦篆、汉简、汉隶和泰山经石峪刻石;临摹石溪、程邃、黄宾虹,甚至临摹儿童画;他还以中国笔墨临摹欧洲画家的作品。
张仃有思考不尽的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张仃总会给自己提出一个小专题,自己思考、实践,也与年轻的学者讨论。譬如说,雪景及东北白山黑水的表现、西北题材的处理及长安画派的继承发展、留白与日本画风的影响、中锋飞白与书画同源等。
去年9月,笔者随张仃赴西北写生、考察艺术。一天早晨,他告诉笔者:昨晚没睡好。笔者问:何故?答曰:梦里在改画。
为了艺术终日忙忙碌碌,甚至梦魂牵绕的张仃,躲进“它洞”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其动力则是在美术领域复兴中国文化的刚健清新、浑厚华滋的华夏气象。
自1984年离休以来,张仃每年都以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上山进沟,四处写生。他如神仙般,手执赶山鞭,把祖国的万水千山赶进画幅。对此,张仃的解释是,趁着自己还能跑得动,多看看,多写生,免得吃老本。
怕吃老本,是张仃坚持写生的动因之一,但不是全部的,甚至不是主要的动因。
张仃一再说,“不能使自己激动的对象,画出来是难以使观众激动的;不能使人激动的作品,很难说是好作品”。怎样的对象才能使画家、进而使观众激动呢?不外乎两种,一是耳闻目睹的;一是深思熟虑的。二者的关系不是并列的,而是递进的。没有耳闻目睹,便没有深思熟虑,这是认识论的一般规律,恐怕也是艺术创作的一般规律。在近十余年的艺术创作中,这个规律所以为人所轻视,就在于大家的注意力较多地投射在形式的独立品性的认可上。现在的问题是,形式不再是“形式主义”的同义词,曾经为之奋斗的艺术家却没有调整自己,还像堂吉诃德那样,在理论上与风车大战,在实践中钻牛角尖,必然的恶果便是艺术创作中的精神性贫血与语言性虚脱。
中国画与西画比较,写意是其特质。在许多情况下,写意被简化为“造境”。问题是,意从何来?境依谁造?大量的作品表明,写意成了一部分艺术家怯于吃苦、懒于体验的遮羞布;造境成了一部分艺术家抄袭他人、重复自己的借口。正是对于这种现象的担忧,正是对于中国美术发展的不卸之责,张仃才日以继夜,甚至一意孤行地“写生”。
张仃的这种“滞后”,其实是一种理论上的言归正传与实践上的后发先至。所以,美术界一些人士断言:未来将证明,张仃又一次走在前面。(附图片)
张仃

它洞
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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