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时代精神大展黑土风采——写在黑龙江六台戏剧晋京演出之后 [复制链接]

第7版(舞台与屏幕)
专栏：

　　高扬时代精神大展黑土风采
——写在黑龙江六台戏剧晋京演出之后
贾宏图刘邦厚
１９９７年元旦前后，黑龙江省文化厅向首都观众推出了六台戏剧，引起了戏剧界和广大观众的密切关注和浓厚的兴趣。借用戏剧评论家的话说，黑龙江戏剧整体水平上升了一个新的台阶，比以往更成熟更深刻更好看了。
从１９９６年全省戏剧调演中选出的这六台晋京剧目，其共同的特点是在浓厚的黑土文化韵律中注入了鲜明的时代精神。
大庆话剧团演出的由黑龙江省著名剧作家杨利民创作的《地质师》，选择了北京火车站钟楼下的一个地质师家庭为场景，表现了６０年代初石油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从参加松辽石油大会战直到９０年代的人生历程。和以往表现大庆创业题材的作品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井架，没有井房，没有荒原，没有战天斗地的场面，戏中主要人物不是采油工人，而是经历了几个不同历史时期的几个地质师的深刻的人生轨迹。尽管地质师身上有着不同时代的烙印，遭受过种种磨难，但是他们总是把自己的命运和祖国的命运连结在一起。黑土地的地下宝藏像磁石般地吸引着他们、召唤着他们。他们既具有中国知识分子传统的忧患意识，又具有新时代的奉献精神。以洛明为代表的地质师是共和国培养的第二个铁人的形象，大庆的精神就是靠石油工人的铁人和地质师的铁人锻铸起来的。剧中的地质师是充满情爱和情义的地质师，洛明对同学时代女友卢敬的眷恋和与采油女工铁英的结合都是崇高的，在通常人可能陷入相忌相恨的情感时，黑土地使他们的胸怀宽大了，眼界高远了。
当人们把视野从黑土地地下开发者移到地上开发者时，齐齐哈尔话剧团演出的女剧作家张明媛创作的《一人头上一方天》，塑造了又一个崭新的形象柳青青——一个在“文革”中的逃荒女被心地善良的小伙子宋小河从大雪地救起，在太平屯嫁给了游手好闲的德子。也是由于肥沃的黑土地的吸引，柳青青走过了从要饭到创办乡镇企业的艰难历程。
“一方天”的戏里，有一条创办企业的明线，同时又有一条深藏在心里的情感上的暗线，暗线附载在明线上，而两条线又总是错落有致、互相扭接。她让人看到具有传统美德的农村女性在与命运抗争的同时对美好人生的追求是多么的艰难。戏留给人们的思考是深刻的。
齐齐哈尔评剧团演出的王晶的作品《大森林》，讲了发生在黑土地大森林里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二战即将结束的时候，一群抗联的孤儿和一群日本开拓团的孤儿在森林里迷路不期而遇。在野兽和饥饿面前，由最初的仇恨拼斗，发展到相互理解相互救助，并从纯真的童心里发出谴责侵略战争的呐喊，手拉手走出了大森林。戏将结束的时候，舞台上呈现出寓意深长的用两列孩子组成的“人”字队列，朝山下大路走去，给人以无尽的思考。
当舞蹈的编导者都力图表现民族的习俗和现代人的情怀，最大限度地展现舞蹈家的个人才华时，大庆歌舞团为首都舞台推出了一台气势恢宏、充满阳刚之气的大型舞蹈诗《大荒的太阳》。
用舞蹈去表现较为单一的石油工业题材可想有多难，然而著名舞蹈家王举却把这一创作意图深埋心底，酝酿了许久。他用民族舞、芭蕾舞和现代舞的多种舞蹈语汇塑造了感天动地的石油工人群像。他撷采了创业时期油田常见的“小石磨”、“铝盔”、“野浴”、“采蘑花”等生活素材，加以美化和渲染，上升为各种美的造型、美的流动。和反映大庆题材的《地质师》中所展示的人物群像那种丰富的精神世界相比，“太阳”更具有奋发向上的外在力量和气势。“太阳”不是剧，却有剧的意识；“太阳”不是诗，却有诗的韵味。
六台戏中还有两台是新编历史剧，剧作家朱红赤的《魂断五国城》和杨宝洛的《梦断关山》，都把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物命运“断”在黑土地上。
《魂断五国城》表现的是北宋末年徽宗赵佶和钦宗赵桓腐败淫奢，不理朝政，被金兵掠往位于现今黑龙江省伊兰境内的五国城“坐井观天”的故事。作者一反戏剧舞台对徽、钦二宗的传统写法，把重笔落在劫难后的境遇上，通过一碗“毒酒”、一面放行的“腰牌”，狠揭了两个君王的丑恶灵魂。无论是皇位上的还是囚房里的皇帝，都是历史的罪人，和来自“草民”的奶娘陈妇相比，都极为渺小可鄙。
黑龙江省京剧院演出的《梦断关山》表现的是清初大兴文字狱时期，新贵许剑书因进谏皇上实行招抚安边的政策，言辞过激，激怒了皇帝，反遭流遣，发配到黑龙江。许剑书和新婚妻子被解送的路上，遭遇叛军，夫妻冲散，生死别离。许剑书被救充为满人的家奴，爱妻祁湘萍被救成为镇边将军呼尔汉之妻。当许剑书被将军发现礼聘为幕僚时，酒宴上猛然夫妻相见，悲痛欲绝。然而，为了辅佐将军按着“安边策”去实现民族统一的大业，他们割舍了夫妻间的痛怨，心甘情愿地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谱写了一曲壮丽的悲歌。戏里的故事是虚构的，但是实现安定边疆和民族和解的愿望是真实的久远的。
纵观黑龙江省的六台晋京剧目，都是从历史和现今黑土地提供的极为丰富生动的题材中，撷取了各自的角度和艺术表现形式，传递了古往今来黑土地上的人民追求美好、向往统一、艰苦创业、无私奉献的英雄气概。
六位剧作家脱离了以往比较简单地去表现黑土文化表层特征的心态，进入开掘黑土文化心理特征的新的境界。他们把黑土文化具有的流动性和对先进文化的吸收性、包容性加以戏剧化、人物化，以不同的形式和不同的内容一现再现。无论是山东齐鲁大地来的逃荒女、北京来的大学生，还是历史上的“负罪”流人，都把自己的生命融到黑土地上，和这里的原有民族和居民结合在一起，奋斗在一起。
黑土戏剧所反映的主题和塑造的众多人物能被首都及全国观众所接受所喜爱，其根本原因在于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的文化源泉不断地滋润着这块土地。黑土戏剧极具戏剧性的情节又是黑土文化历史风云变幻的缩影。所以说，戏剧的地域性是中华民族文化多重色彩之一，自然也具有世界性。
黑龙江的戏剧创作的进程表明，剧作家们已经开始向反映时代精神和黑土文化的结合带进军。在展现新时代的风采风貌的同时，又在其中蕴藏着更为深刻更为丰富的思想文化意识。
让我们的黑土戏剧不仅为今天的观众所喜爱，也为明天的观众所喜爱；愿我们的黑土戏剧在祖国繁茂的戏剧花园里，永远是一朵不败的小花。（附图片）
京剧《魂断五国城》剧照
话剧《地质师》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