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最可爱的人——杭州海关缉私关员采访录 [复制链接]

第10版(经济生活·财贸)
专栏：

　　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杭州海关缉私关员采访录
鲍恩
杭州海关在海关系统以“打烟没商量”而闻名。１９９０年至１９９６年，该关共查获走私香烟２４万箱（每箱５００条），案值５亿多元，挽回经济损失５．７７亿元。
日前，记者到杭州海关所属的舟山、海门、温州三个海关采访。下面记述的就是有关缉私队员的动人故事。
　　力擒“大巴”
舟山海关至今保有一项全国纪录：单艇一次缉查走私香烟１．５万箱。
１９９３年３月２９日，海关接到情报：走私分子将乘风急浪高之机作案。舟山海关６６８艇顶风出海，到达预定海域潜伏。
３月３１日中午，目标出现。距该艇八九海里以外，一艘外籍走私母船（俗称“大巴”）向两条渔船过驳香烟。缉私队员驾艇猛追。两条渔船仓皇逃窜。“擒贼先擒王”，６６８艇紧逼“大巴”。先用高音喇叭喊话，“大巴”不停。继而鸣枪示警，“大巴”仍加速逃窜。６６８艇决定靠帮强行登船。在风浪中靠帮极其危险，须臾迟缓，毫厘差池，都会造成船毁人亡。缉私队员乘巨浪将６６８艇送上波峰之际，迅速向“大巴”搭送金属扶梯。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成功了，蔡文斌首先登上了“大巴”，并控制了驾驶台。
“大巴”属台湾鸿运公司，船籍为巴拿马，船名“金丰”号。该船３月２９日在韩国釜山装运各种外烟１．６万箱，除向两艘渔船过驳外，船内尚余１５５４０箱（７７０万条）。
从此，走私分子对舟山海关闻风丧胆；从此，这项纪录载入了中国反走私的史册。
　　钢铁战士
海门海关建关７年来，共查获走私香烟１３万箱。该关的邢强关长称，靠的是手下一群铮铮铁汉。
缉私队员整天劈波斩浪出生入死，似无畏惧之事。而缉私队员坦言道：怕海，怕晕船。
原来，走私分子作案经常要利用恶劣气候。他们乘的是货船，吨位大，抗风浪的能力强。而海关的缉私艇为了出速度，吨位小，船型狭长，行驶时上下颠簸，停机时左右摇摆。为了能突然出击，小艇一般在潜伏时不抛锚，这更加剧了颠簸。记者询问曾在海军服役２４年之久的８１３艇艇长何海鹰，是否有人不晕船。他的回答是：没有。晕船时开始是吐胃里的食物，接着是吐酸水，再吐就吐胆汁，最后是吐血块。呕吐能让人牙根发麻，四肢无力，头冒虚汗。那难受的滋味是无法形容的。林龙是位年轻的关员，一次出海打私，六天六夜水米未进，几近休克，同伴只好给他灌鸡蛋汤。这一个航次下来，他的体重骤减了５．５公斤！
唯利是图的走私分子对缉私队员的行为十分不解，他们曾问：“我们走私，如能闯过去，赚了大钱，一辈子吃喝不愁。而你们海关工资待遇却不高，还要在海上受罪拼命，到底图什么？”缉私队员回答是：“为祖国把关，为国家争光，对人民负责！”
英勇的缉私队员个个都是钢铁战士。
　　缺憾人生
温州海关的胡方友关长说，缉私队员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家人。为此，他们有着深深的歉疚。他们基本上没过过一个完整的星期天，甚至大年三十晚上还在海上漂着。长年累月的出海，没有规律的生活，给家庭带来许多困难。
１９９４年８月２１日，１７号台风袭击了温州。２２日，海关抢修被台风吹毁的码头。２３日，８０６号艇出海缉私，结果出海８天查获了９条走私船。
当时，缉私队队长鲍存建的家中损失惨重：所有电器，包括电视机、电冰箱、音响、消毒柜，统统都被洪水浸泡。他爱人在公安局工作，那几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光是房子没人修，东西没人整理，连７岁的儿子也没人带。他只是打电话给爱人道声对不起，就与同伴一起出海了。
缉私队员黄跃民和葛春华的恋爱史最为感人，至今在杭州关内传为佳话。
黄跃民与葛春华恋爱７年之久才于１９９０年结婚。７年中他因工作屡次推迟婚期。１９８８年黄跃民因公负伤破了相，脸上缝了５８针。黄提出与葛分手，但她不同意，反而火速赶到医院去护理。黄跃民几次推迟婚期，葛母很有意见。葛反而劝母亲要理解体贴黄跃民，多想想他的难处和身上的担子。当她舍弃“人间天堂”杭州的户口嫁到温州时，有些人说她“傻”，说她“划不来”。葛春华回答说，不能光想小家，不能光想个人，手拍心口想一想：黄跃民和他的这些缉私队的伙伴们，到底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