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五年路前途多荆棘——独联体一体化进程曲折向前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

　　风雨五年路前途多荆棘
——独联体一体化进程曲折向前
刘永平张伟
不久前，独联体国家政府首脑在莫斯科聚会，就独联体经济一体化发展构想草案取得一致意见，并决定将草案提交独联体国家元首会议审议通过。而在此之前，俄总统叶利钦发出了俄与白俄罗斯将合并的信息。这些情况使独联体一体化进程再度成为热门话题。
独联体作为世界两极体制瓦解的产物，已经历了整整５年的风风雨雨，其一体化进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１９９１年底至１９９４年，独联体“独”大于“联”。它虽建立了２０多个机构，制订了４００多个文件，但由于各种因素的制约，这些机构和文件并未发挥应有作用，其成员国内部的社会危机及成员国之间的矛盾、纠纷不断加剧。有人把这一阶段的独联体称为原苏国家的“离婚俱乐部”。１９９４年，俄加强了对独联体政策，开始积极推动独联体一体化进程，其他国家迫于严酷现实，也开始认真考虑一体化问题，并为之做出了一定努力。同年１０月，独联体建立了第一个超国家机构——跨国经济委员会，其一体化进入了实际发展阶段，而且在经济和军事领域均取得了显著进展。１９９６年３月，俄罗斯、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四国签署《加深经济和人文领域一体化条约》，４月，俄、白两国签署《建立主权国家共同体条约》，这标志着独联体一体化进入“多层次、多速度”的发展新阶段。经过上述三个阶段的发展，独联体在一体化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第一，经济一体化不断深化。１９９４年成立的跨国经济委员会，１９９５年１月建立的俄、白、哈三国关税同盟，以及１９９６年３月俄、白、哈、吉四国签署的《加深经济和人文领域一体化条约》，使独联体经济联盟具备了必要的运行条件和机制，各国经济合作不断扩大，合作方式趋于多样化，这对各国缓解经济危机起到了一定作用。例如，据统计，１９９６年第一季度独联体国家间出口比上年同期增加３７％，进口增加５２％，而对独联体以外地区出口仅增长７％，进口原地踏步。
第二，政治关系有所发展。近两年，独联体各国西靠倾向都有所减弱，开始探讨加强独联体政治、经济一体化的途径。各国通过频繁磋商，签署了数百项有关人文、经济、军事和其他领域合作的多边和双边协定，政治合作空前活跃。鉴于政治因素对经济合作具有很强的制约作用，独联体各国近来更加重视发展与经济一体化水平相适应的政治关系。其中，俄、白、哈、吉四国的目标是要建立更为紧密的“国家共同体”，俄、白两国甚至表示准备建立“邦联”。今年１月１３日，俄总统叶利钦又致函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正式提出了“可能就两国以某种形式合并的问题进行全民公决的战略主张”。
第三，以俄为核心的军事合作全面展开，某些领域取得较大进展。首先，各国军事思想趋于统一，军事协调和指挥机构开始运行。１９９５年２月，独联体１２国首脑会议通过的《关于集体安全的构想》、《集体安全条约各签字国军事合作的基本方向》等文件，为统一军事思想、扩大军事合作奠定了法律基础。１９９６年３月，国防部长理事会决定组建“独联体武装力量参谋长委员会”，向独联体拥有统一的作战指挥机构迈出了重要一步。其次，集体安全机制得到强化。目前，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成员国已达９个，除摩尔多瓦外的１１个独联体国家国防部长参加了集体安全委员会。独联体７国签署了《共同保卫外部边界条约》，俄与其他６国边防军已共同守卫外部边界。独联体１０国签署《建立统一防空体系条约》并成立了防空协调委员会。此外，独联体集体维和行动也取得进展。１９９２年以来，以俄军为主的独联体维和部队先后进驻南奥塞梯、德涅斯特河沿岸、塔吉克斯坦和阿布哈兹，基本控制了那些地区的局势。
当前，独联体一体化已形成以俄为核心、多层次、多速度发展的态势。俄、白倡导的“邦联”模式代表了独联体一体化的最高水平；俄、白、哈、吉四国的“共同体”模式为第二层次，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已表示可能加入；独联体其他国家对更高层次的一体化的态度仍有所保留。舆论普遍认为，未来独联体发展的可能趋势是：
由于经济一体化对减缓独联体各国经济危机有积极作用，因此将保持一定发展势头，但短期内难以扭转独联体国家经济颓势。其主要原因是，俄经济实力有限，难以向其他国家大量投入，另外各国经济发展模式和水平不一，相互合作仍面临诸多难题，依靠独联体内部经济一体化实现各国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仍需时日。
俄、白建立“邦联”模式难成主流，在较长时期内独联体一体化仍将保持多层、多速发展态势。俄、白两国的“邦联”模式有特殊的经济、政治、社会和民族条件以及北约东扩等背景，合并色彩过浓，难为其他国家接受。同时，各国经济利益不同、政策目标各异，因此它们对独联体一体化程度和目标的追求也不尽一致。例如，乌克兰在上述两国、四国条约签署时发布了要与欧洲实现一体化的国情咨文，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也表示将在参与独联体一体化进程的同时，根据“和平伙伴关系计划”发展与北约的关系……这些情况表明，独联体国家在一体化问题上各有自己的“小九九”，今后如何协调其利益关系将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
军事一体化还会有所加强，但独联体短期内难以成为与北约抗衡的军事集团。独联体各国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仍会与俄保持军事安全方面的合作，有选择地致力于独联体军事一体化。但是，俄欲借助独联体军政一体化以抗衡北约东扩的战略图谋恐难以实现。首先俄的这一目标与独联体一些国家的安全利益和外交政策不符，加之这些国家对大俄罗斯主义戒心犹存，其国内的民族主义势力也在发展，他们不愿也不会因此而得罪西方，并与之直接对抗。二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及其他一些外部势力不会坐视俄左右独联体发展方向。那么，独联体究竟向何处去？世人尚需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