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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洒向颠倒的世界——记南京市脑科医院的护士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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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5-12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为人民服务树行业新风

  爱,洒向颠倒的世界
——记南京市脑科医院的护士们
夏长勇
江苏南京市广州路。滚滚车流无休止地漫过狭窄的街道,行人脚步匆匆,街旁“南京脑科医院”的牌子,只能引起他们偶尔的一瞥。
可是,如果我拉住一位行人,告诉他这家医院的原名——“南京神经精神病防治院”,他又该有何反应?惊愕?恐惧?也许是远远地逃离。那么,那些整天与精神病人打交道的医生、护士又会有什么样的人生体验?
在护士室,笔者看到一张“住院病人一览表”,上面登记着每个病人的病因:“精神分裂症”、“心因性反应”、“情感障碍”……家属送来的水果被集中保存在储藏室内,以防病人吃多了伤身。护士们将水果洗净,在上面刻上患者的名字,分发时还要替病人削好皮。由于长期削水果,这儿的护士个个练就一流的削皮技术——削好了,皮还原样裹在水果上。
“当个精神病科护士,真难!”谈起护理工作的甜酸苦辣,61岁的护理部主任屠丽君几次泪水满眶。护士给病人喂饭,他说饭里有毒,吐得你满头满脸;护士为病人洗澡,病人为取乐,竟扑上来狠咬几口;一些“钟情妄想症”患者经常躲在门后,冷不防抱住女护士,强行接吻。至于无缘无故地被抽耳光,被病人踢一脚,那更是“家常便饭”。生活在这个颠倒的世界里,医护人员有时还会面临生命危险。护士马新蓉是个瘦弱娇小的女孩。前几天,她在给一名病人量体温时,被病人死死卡住脖子,小马喊不出声,又挣扎不脱,幸亏值班医生及时赶到,才救了她一命。笔者采访小马时,她只是腼腆地笑一笑,说:“这些事医院常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家医院神经科病房收治的大多是瘫痪病人,护理工作“脏、累、难”。病人大小便失禁,衣裤肮脏不堪,连家属都不愿去碰,是护士为他们换衣服、擦洗,有时一天要重复好几次。有个叫杨前的青年农民得了脊髓炎,长期得不到治疗,到院时身上已腐烂,发出恶臭。护士们含着泪给他擦洗、理发、上药。出院那天,杨前流着热泪说:“在这儿,我才感觉自己是个人。”
紧张、压抑、劳累、危险,医护人员默默地忍受着,很少有人调离、跳槽。相反地,更多的护士在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护理部287名护士中,已有5人通过自学拿到本科文凭,30多人取得大专文凭,还有80多人正在参加自学考试。那么,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在支撑、鼓舞着他们?
护理部主任屠丽君是享受政府专家津贴的老护士,她把毕生心血都献给了病人。组织上几次调她到省、市卫生部门担任领导职务,都被她谢绝了。她说:“精神病人是最需要同情与关怀的,我不能离开他们。”人们常常看到她背着男瘫痪病人进洗澡间、冒着恶臭亲自为大面积褥疮病人换药。在实践中,她还写出了20多篇论文,有些荣获省、市科技进步奖。
总责任护士徐国彬是个挺英俊的小伙子,南京医科大学本科毕业生。男人当护士,难!但一想到精神病房缺不了自己,一想到我国的护理事业急需要高学历和掌握现代科技知识的男护士,小徐就有了种责任感。就这样,他在这里一干就是6年。
“爱”、“神圣”、“高尚”似乎都是些很“虚”的词,在脑科医院,笔者却实实在在感到了它们的含义。刘玉成院长给笔者讲了这么一个动人的故事:医院有个护士叫倪曼萍,长期紧张、辛苦的工作使她得了肝癌。去世前,她给医院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捐出自己终生积蓄1万元,作为医院培养新护士的经费;第二,去世后仍然穿上护理服,来世仍要当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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