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声处孕芳华——访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复制链接]

第5版(教育·科技·文化)
专栏：

　　于无声处孕芳华
——访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杨健蒋家平
局外人看中国科大，总有一种钦羡与好奇。
目前，科大１／３的学科点在全国高校同类学科中名列前茅，其中５个学科专业稳坐头把交椅；我国现有的三大加速器国家实验室，科大居其一；国家“九五”期间正在实施的三项大科学工程，科大师生又勇担首项重任；人均在国际刊物上发表的论文数及引用数，科大近１０年来始终位居全国高校第一；在《科学》周刊不久前评出的１３所最杰出的中国高校中，中国科大位列第三……一所只有３０余年历史的大学，经过“文革”中南迁的重创之后，究竟是凭什么力量，在相对偏僻闭塞的环境中打开了一扇与世界先进水平对话的明亮天窗？
放眼长远求特色
“科大有个性”，到过科大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早在７年前，科大就开始从数学、物理、力学等系选拔高年级学生，组建非线性科学试点班。到今天，这种多学科的联合在科大蔚为风气。形成学科交叉优势，培养视野开阔的帅才，已成为科大教学科研的重要一环。
学校筹建商学院，校领导坚持一条：“没有特色，宁肯不建。”最后，从数学系分流出１／３的老师，组成了数理基础极其雄厚的金融与统计专业，商学院一诞生就占尽了先天的优势。
关于结构调整、资源优化组合的改革，科大没有盲目效仿“校校联合”的作法，而是与中科院合肥分院联合建立起中国科大高等研究院，开创了高校与研究机构群体共建科教基地的新模式。
几年前，就在许多高校为短线专业的毕业生供不应求兴奋不已、一再扩大招生规模的时候，科大却始终坚持“质量优异、规模适中”原则，并静悄悄地开始实施“三百工程”：联系１００所优秀高中，广纳英才；联系１００家有影响的用人单位，共建人才培养基地；联系１００家高水平的研究机构，加强学术交流，提高人才质量。未雨绸缪，使得科大的毕业生在就业市场相对饱和的今天仍然丝毫无需为择业担忧。
在科大，采访教授颇有难度。约了好几次，才见到３８岁的教授郑永飞。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实在太忙。国外４０岁左右的教授离婚率最高，因为几乎没有谁一天只工作八小时、一周只工作六天。人家脑袋不比咱笨，条件不比咱差，如果我们付出还比人家少，怎么会有赶超人家的希望？”
放眼长远，埋头苦干，不务虚名，这大概就是科大的“个性”吧？
拓展天地育英才
基础“宽厚实”，专业“精新活”，培养创新意识，提高全面素质，是科大始终坚持的教学方针。
在科大校园里，即便是基础课程，也很少能见到多年一贯制的统编教材。除经典的微积分外，离散数学、随机统计、数学模型都被引入数学基础课，物理教学由浅入深衔接成了三大循环。留学归国的教师，一项重要的任务便是将学科发展的最新情况编入教程。
除了为学生创造良好的择业环境，“三百工程”的另一主要目标，就是要建立起开放办学的新机制。最新的学术思想和技术信息通过研究机构及高新技术企业及时传递到这里，而与１００家用人单位的长期合作，为学生深入实践提供了广阔的天地。这一切，都为学生全面素质的提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开放办学的思想，从国内延伸到国际。在学生出国留学的问题上，校领导的态度十分开明：与其限制，不如疏导，保持密切联系，激励起他们的爱国心。扎实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换来了科大学生的高回头率。仅去年一年，就有３０余位博士回到科大任教。
走进不久前旅美归国的侯建国教授的实验室，几乎所有的设备都是他和学生们自己动手搭建起来的。“我们要让学生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科研并不完全依赖于贵重的商用仪器。如果是那样的话，谁买得起谁就能成功，有什么创新可言？真正的创造型人才要有一点‘发烧友’的劲头，那才是科学研究的乐趣和成功的秘诀所在。”
桃李之下自成蹊
随着大批老教授临近退休，如何稳定和吸引年轻优秀人才，成了科大近年来最忧心的话题。
为了解决年轻学科带头人的困难，学校领导宁肯自己住条件较差的房子，每年留出十几套住房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冯克勤、张裕恒、虞吉林等一批老教授积极为年轻人铺路子、让位子，鼓励他们脱颖而出、自立门户；为吸引优秀留学生，科大师资考察团周游列国，四处网罗贤才……
就在大家为广纳良才殚精竭虑的时候，中科院院士朱清时、刘有成分别从大连和兰州来到科大。谈到来科大的初衷，朱院士归纳为三条：这里有最优秀的学生，为我的研究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持；有多学科的环境，利于学术思想的交流碰撞；有民主办学的风气，具备产生新思想的宽松环境。
朱院士的话给了校领导极大的启发：充分利用这些科大特有的优势，才是稳定吸引人才的关键所在。为此，校党委书记余翔林等人提出，将原来“待遇留人、感情留人、事业留人”三原则的顺序颠倒过来，坚持把最出色的学生、最优越的科研条件配置给学科带头人，围绕他们的新思想强化多学科的联合攻关，并以“教授恳谈会”等形式广开言路，进一步倡导民主办学的校风。一时间，科大群贤毕至，春晖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