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旗生辉——记草庵隧道施工中的共产党员 [复制链接]

第2版(经济)
专栏：

　　党旗生辉
——记草庵隧道施工中的共产党员
本报记者江世杰
这是南昆铁路采访中最令记者动容的一个故事。它是由铁十五局指挥部的同志在隆隆开行的轨道车上给我们讲的。遗憾的是当时未能安排去草庵隧道实地采访，直到３月１８日在南昆铁路全线铺通庆祝大会上，才见到了故事中的重要人物——铁十五局四处指挥长谢金康。
抢险：要伤先伤干部，要死先死党员
由铁十五局施工的草庵隧道，位于昆明以东５０公里的宜良县境内，是南昆铁路的“西大门”。１９９２年８月１４日，即隧道开工半年之后，遇到了特大塌方和涌水。打那以后，涌水和塌方就没有停止过。特别是１９９３年１月５日，隧道出口端掌子面的山体，突然像爆炸一样泥崩石滚，水桶般粗细的地下水流呼啸着喷出十几米远。
面对凶猛的塌方和涌水，指挥长谢金康和共产党员、掘进队长赵国臣，冒着被塌方和涌水吞没的危险，泅水到隧道掌子面勘察险情。一连几个晚上，他们发现了一种奇异现象：每天零时一过，大面积的塌方就逐渐平缓，地下涌水也小了，洞内处于相对稳定状态。经求教于专家，认为这可能与子夜的地磁变化有关。根据这一重要发现，他们立即决定组织力量子夜进洞抢险，强行治塌治水。
谢金康深知这是一步险棋，是一场硬仗、恶仗。他对党员和干部说：“这么大的风险，只能由党员、干部承担。在危急关头，咱们党员和干部一定要为群众作表率。”他斩钉截铁地说：“要伤先伤干部，要死先死党员！”
施工队的党员和职工群情激奋，纷纷报名参战。谢金康只批准１７名党员组成突击队。大家在自愿书上签了名，立下了“军令状”，进洞前的场面煞是悲壮——
队长赵国臣穿上兵改工后仅存的一套军装，立于突击队的排头。他已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一块罗马表交给同事，扔下的话是：“我死了，留个纪念；活着出来，再还给我。”
掘进队党支部书记武治堂，把洗刷一新的工作服和水靴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平时不让他抽烟的妻子，把一包“红塔山”塞进他的衣袋，说：“今天我特意给你买了一包好烟，累了就抽一支解解乏。”
谢金康站在队列前，把突击队员们从排头到排尾一个个地打量了一遍。他想从队员们的目光和表情里寻找到怯懦和犹疑，哪怕是一丝一毫，他都会坚决把他撤换下去。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刚毅和坦然。
谢金康大声地说：“如果谁想退出突击队，现在还来得及！”可是，这时有人却说：“我也要参加突击队！”谢金康回头一看，是因公致残多年的党员李应萱。考虑到李应萱腿上有残疾，已经接到病退通知书并办理完离队手续，就立即回绝了他。但李应萱不肯服从，他说：“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就给我这最后一次参加抢险的机会吧！”谢金康一把抱住他，激动得泪流满面。他觉得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一个共产党员在关键时刻对党的事业的忠诚。于是，党员突击队里又多了一名特殊的成员，有人称呼他们为“十八勇士”。
零时一到，谢金康带领１８名突击队员，分乘３只临时焊制的小船，迅速进到隧道掌子面。大家按照事先制订的抢修方案，紧张有序地掏基糟、抬钢轨、立支架、打锚杆，半个小时以后，４００多公斤重的吊锤荡起来，开始向山体打进一根根钢轨……
脱险：非党员走前，党员断后
自“十八勇士”子夜抢险以后，草庵隧道的两个施工队不仅有了党员突击队，而且成立了青年突击队和现场科技攻关组，先后组织了７０多次突击抢险，抢险勇士不再只是共产党员，而是由整个职工队伍形成的钢铁团队。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个“死里逃生”的动人故事。
１９９４年元月７日午夜，随着一声闷雷般的轰响，出口端工作面一条暗河喷涌而出，水柱射程达３０米以上。接着，成百上千立方米石块夹杂泥土从洞顶倾泻下来，转眼间形成泥石流在隧道里横冲直撞。跟班作业的掘进队党支部书记武治堂，立即招呼正在掌子面工作的１６名职工撤离现场。然而此刻，２０多米喷锚支护的拱顶，轰然一声塌落下来，把他们通往洞外的道路堵死了。
电缆被砸断了，洞内漆黑一片。这些有过多次抢险经历的隧道工人，此时也已不抱活着出去的幻想了。
平时对现场情况了如指掌的武治堂，这时显得格外镇静。他高声招呼大家不要慌张，先找安全的地方躲一躲，而他自己却冒着危险探路去了。他全凭感觉和记忆不停地摸索，终于在洞壁根部扒开横七竖八的钢筋、木料，找到一道尚未被堵死的缝隙，马上告诉大家赶快靠过来一个个爬出去。
武治堂感觉到，１６名职工都摸到他身边来了，但却没有人开始行动。他急得火攻脑门，又骂又踢也无济于事。猛然间他明白了：是他没有明确宣布撤离顺序。原来，这支由铁道兵集体转业过来的队伍，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生死关头，党员要把生的希望留给群众，当然不能先走；而非党员见党员不肯先走，自己也就往后靠。于是，武治堂立即宣布：６名民工首先撤离，５名党外职工紧紧跟上，而后是５名共产党员，最后一名是他自己。
正在坍塌物外面张罗救人的工友们看见，他们的党支部书记刚爬出来，那个缝隙就被泥石流堵死了……
后来，又经过１０个月与塌方、涌水的“拉锯战”，施工队终于打开了南昆铁路的“西大门”。隧道竣工后，施工队伍的新党员入党宣誓仪式在隧道洞口举行。人们的眼前和脑海里出现一幅景象——鲜红的党旗映红了草庵山！
（附图片）图为谢金康近照邹毅摄